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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八章:胡扯焉

2017-07-09发布 3404字

“难道在这世上,我就寻不得一个知音?真没有人肯相信我的话么?除去那个叫九耳的人。”

胡扯焉喃喃说道。

“九耳。”吴之成惊道。

“你识得他。”胡扯焉眼睛发亮。

“他便是赵构了。”吴之成叹道。“原来他老提遇见一个遭雷劈的人,原来那个遭雷劈的人是你呀。怎么没有给雷劈死呢。”

“他是赵构,他是赵构。他怎可能是赵构。”

胡扯焉连惊异地说道,继而又号陶大哭起来。

“天啦,天啊,好端端一个大富大贵的机会,我都没有把握住。我若是预知他当上皇帝,他岂不是将我惊为天人。我要改写历史。不让他杀了岳飞。待那个汉奸秦桧刚刚从金国逃出来时,就立即将他以叛国罪杀掉,你看,我连罪名都拟好了的。历史重写很简单方便的,其实只需一个罪名就成了。”

胡扯焉越说越兴奋,越说越快。众人只管听得他叽里咕噜,象在念咒般。却不知他在说些什么来,都懒得去理他。

吴之成那里还敢把九耳赵康假扮九皇子赵构的事情说出来。众人见他两人一问一答,说的都是些莫名其妙的东西,都当两人是疯子。

正是当他们是疯子,才让他们能不再给人注意。

正说道。有人在叫,“死了,死了,快来人,这里死人了。”

听有人死了,过了半响两个狱卒才过来,喝道。

“吵什么,死个人有什么了不得的事。你们这帮贼囚,害得老子连觉都没有睡好,回去坐好。不得探头探脑的,看你这贼样,就知道不是好人。”

吴之成不想再搭理胡扯焉,他知道这个有才气的家伙,对历史懂得太多。对每一件事情,都能搬出多个历史来证明。对人情却懂得太少,一向自大惯了。

看来还是做个平头百姓稳妥得多,莫要不小心让他拖下水,掉了脑袋都不知为什么。

先知的身上,总是沾满鲜血。

吴之成忙缩回到先前的位置上。坐下来,靠着墙。

“你识得那疯子。”先前让座的人问道。

“不识。疯子谁识。”吴之成笑了一下。

“其实这疯子倒活得自在,想叫就叫,没人管他。你知道刚才死去的是哪个么?”

“是哪个?”

“这人叫什么灰狼纪山。”

“灰狼纪山。”吴之成惊道。“他怎可能在这里。”

“这人可是个大英雄,听说本是临河县步兵都头,只因不小心走失钦犯九纹豹巴修,给关在这里。”

提及到灰狼纪山,吴之成忽想起那一夜,那一夜的狂乱,那一夜的恐惧。

只是这毒娘子梅如意,在脑子里越来越淡起来。

而花解语,在吴之成的脑子里,一天一天印象重起来。

“娘子,你现在如何了。你是否知道我现在给关在大牢里呀。”

花解语的确不知他在牢房里了。

她求冷子风放过乔善仁,冷子风并不理他,多说了几句,冷子风转过身就去。

张平过来大声吆喝,赶她离开。

花解语无可奈何。

这个冷子风隐忍来报仇,怎肯轻易放弃。

花解语无奈转过身,想寻吴之成商量个办法。却不见吴之成的身影。以为他给兵丁赶走,忙与小梅到外面寻找,寻了一圈儿,也没有见到吴之成的踪迹,反倒遇见李大贵。

李大贵也是听说乔家出事了。赶过来想看个究竟。遇见花解语,花解语把冷子风之事一说,李大贵连连叹息。花解语想起小梅现在是孤苦一人,要李大贵帮忙照顾。李大贵满口应承。又说到吴之成,说他跟自己过来,不想给兵丁打了一鞭子,现在不知跑那去了。

李大贵想想说,是不是已回家去呢。

花解语想想也是,吴之成对乔家怀恨,并不想在这里久呆。

只是,现在遇到这事,不知有何法子解决。想回家要吴之成去寻施九郎,看他能不能想出个想办法。---她并不知道,施九郎是七大寇的事情。只是想到施九郎是个书生,定能想出个好办法来。

李大贵想想,不放心,就雇了一辆车,三人同往牛嘴洼。

赶车的车夫一听三人去牛嘴洼,便问道。

“前日里,牛嘴洼出了件奇事儿,你们可知道,客官。说是有位骑灰鹤的道长,在那里捉住了一个妖精。捆在牛嘴亭里,用五雷真火烧它,说是烧它一天一夜。它就会现出原形。不想第二日天亮时,天边飞来一只白仙鹤,伸着长嘴壳儿,叼起妖精就走。灰仙鹤道长好生了得,手一指,背后一支长剑脱鞘飞出,一道精光,直刺白仙鹤。

哪里知道,白仙鹤背上还坐着一个白神仙。白神仙只是用手指头一划,半空间划了个圆,灰仙鹤道长的剑就刺不进去。

灰仙鹤道长恼羞成怒,也跨骑上灰鹤子,飞到半空间,原来他也是个神仙。

于是,这个骑灰仙鹤的神仙就与白仙鹤神仙打了起来。

骑灰仙鹤的神仙好生了得,左手一扬,晴天飞霹雳。右手一扬,半空飞闪电。

白仙鹤神仙一点都不急,只把手来一招,霹雳就哑了火,闪电就失了踪。你说奇怪不奇怪。

骑灰仙鹤的神仙恼羞成怒,双手一推,脖子一伸,嘴巴一张,吐出一团火来,听说这火不是人间之火,而是人生三味真火。

骑灰仙鹤神仙要吐三味真火将骑白仙鹤神仙,团团裹住。听说原来他修的是五雷真诀。神仙已难把他抵得住。

白仙鹤神仙终究技高一筹。从怀里掏出一把细叶莆扇,只往火上一扇。真日怪,三味真火反卷回来。将骑灰仙鹤的神仙烧着,长长的胡子,灰绸道服,全烧着了。那灰鹤子必竟是畜生,见主人着了火,一翻脸,将他惯将倒下来,自己一撩翅膀儿飞走了。骑灰仙鹤的神仙就摔在牛嘴洼湖里面。听说现在有好事者专门在那地方立了个牌儿,上写个名:摔道处,都快成了一处名胜呢。

客官,你们是不是去瞧这摔道处。

“真好玩,师傅,你是说书的么。”小梅笑道。

花解语知道说的是陈路故事,并不觉得惊讶。李大贵与小梅从没有听过这事,有点希奇古怪,似信非信。

马车到了牛嘴洼,路过施九郎的家,花解语透过窗帘,见施九郎的听水阁,数十个官兵进进出出,正在里面搜查。

花解语吃了一惊,不知施九郎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才想起施九郎早上说的话,隐隐感觉有些不妙。

再看自家家门口,有一厢兵打扮的人,正倚在门口柳树前,象在等人。

花解语见了,心里惊慌。暗捏了捏小梅,远远停下车。

小梅跳下车,径直走去。装做往门里张望寻人,与那厢兵搭话。

花解语远远的看着。见小梅向她招手,心里才稍稍舒了一口气。与李大贵同下车。向厢兵走去。

“请问那位是花小姐,吴公子的夫人。”

花解语见他说话礼貌,便福了一福,答道“奴家便是。”

“我叫于大奎,在三圣山与吴公子相识,不知吴公子回来没有,有事要向他禀报一下。”

“我家相公还没回家。你有什么事情,可说给奴家知道,待他回来,我告诉他便是。”

花解语不敢说实话。

“哦,是这样,他有个兄弟叫苟不同,要我转些话给他,说自己决意随羊家三兄弟回梅山,不再回来。叫吴公子好生保重,好生过日子,吴公子不适合在江湖打混,还是学点手艺,平平安安过一辈子罢。还要他防着那个什么红眼阿三和九天鹏程飞。千万不要与他们来往。我的话说完了,告辞。”

于大奎说道。

花解语闻言忙谢过,于大奎一拱手要离去。

“等等,听兵爷的口吻,兵爷你是京师人吧。”

李大贵问道。

“正是,不知有何指教。”于大奎说道。

“京师兵爷是不是很熟。”李大贵说道。

“我自小便在京师长大,对京师怎能不熟,不知大哥有何事情要说,请告知。我这还要回牢城营应更。”

“倒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先前遇见一对母女着实可怜,寻亲不着,又遭不幸,想兵爷你既是京师人。看识与不识。”

“哦,是何等的母女,你能说说么。”

“我已说不清楚,他家本是做绸缎生意的,不想被人诬陷通贼,丈夫死去,一对母女孤苦零丁,整日寻着什么亲戚。”

“这一对母女生得怎么样。”于大奎问道。

“她生得怎样与你何干。”

李大贵一听于大奎说出这话来,有些不悦地说道。

“哦,对不起,对不起,我是说这对母女长得有什么特别之处没有。这样便于看识得还是识不得。”于大奎笑道。

“这倒说不清了,我记得那妇人眉心里生有一颗黑痣。说来真是奇怪之事,这母女两个都在同一地方长一颗黑痣。”

“你说两人哪里有一颗黑痣。”

于大奎斗然抓紧李大贵的手腕。痛得李大贵哇哇大叫。

“对不起,对不起。”于大奎忙松开手说道。

“是眉心。”

“不对,应是靠近左眉处吧。”于大奎急问道。

“对,靠近左眉处。你是如何知道的。”

李大贵想了一想,笑道。

“他们在哪里,你快告诉我。”于大奎大声说道。

“每日里她们都要去城东城皇破庙里住。”

李大贵的话一落,只见于大奎身影一闪。待花解容与小梅看见时,已去十数丈远。

“原来他竟是个武林高手。”

李大贵惊叹道。“吴公子交往的人都是些奇技异能之辈,非平常人家,都是做大事情的人,难怪不肯安分。”

“吴郎并没有回家。”花解语担忧地说道。“施大哥不知摊上了什么事情,这么多的官兵在那里搜查。”

“花娘子,花娘子。”

一个年轻人走来,冲着花解语喊道。

花解语识得他,是牛嘴洼的人。

“小哥,怎么了。”

“花娘子,我今天路过城东时看到,几个衙役将吴相公抓走了。不知是为何事情,我又不敢上前去问。不知花娘子知与不知。特来给你报个信,好做打算。”

花解语一听到吴之成给衙役抓走。

顿时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