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意惊疑道:“世间竟有如此可怕之人,你可知她练的什么邪功?”
“她的武功实在匪夷所思,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邪功,落在她的手中,我竟半点反抗之力都没有。对了,我曾听我娘说过,世间有种‘血影大法’,若是走火入魔,便要以吸食人血,方能存活。”
柳如意吃惊道:“那------要是她再回来怎么办?我们还是先回树屋去,藏起来再说。心儿、情儿都在那里。”
武书生道:“放心,她已经吃够了血,暂时不会回来了。不过,咱们还是先回去,不知心儿他怎么样了?”
“他只是受了些惊吓,现在缓过神来了,倒也无碍。”柳如意扶起武书生,二人走出树林,顺着雪坡爬了上去。
日已西斜,林中显得黯淡起来。
柳如意和武书生到了树屋门口,敲了敲门,何念情在里面问:“是谁?”
“是我们,快开门。”柳如意道。
屋门打开,柳如意扶着武书生走进去,何念情、梅樱、心儿见武书生面容苍白,身体疲软,便急切问:“武大哥,你怎么了?”
武书生道:“大家不用着急,没事的,我歇一歇便好!”说着便坐了下来,双腿盘起,运功疗伤。
梅樱端起一碗药汤,用小匙喂入武书生的口中。
何念情忧虑道:“柳姨,天快黑了,你说我们是继续留在这里还是下山回长白村去?往常来这山上,都是相安无事的,为何这次如此倒霉?不是我掉进了水潭,就是心儿遇见了女鬼,我怎么突然间感觉好害怕?”
柳如意安慰道:“哪是什么女鬼?只是一个轻功高强的女子罢了。放心,她已经不会回来了,现在下山已经太晚,况且武兄弟身上有伤,咱们且在这里再歇上一夜,明日一早便下山。”
“我也知道世间哪里有鬼,只是那白衣女子着实害怕,面孔狰狞,双眼血红,手臂僵硬,活活的就是女鬼一般------”心儿回想起白衣女子,心里不由得打起哆嗦。
“那我们只好在这里再挨一夜了。”何念情心有余悸。
“别想那么多了。对了,咱们把吃的东西拿出来烤着。”柳如意生了火,烤起肉食来。
武书生运气凝神,一二个时辰后,便觉精神恢复了些。
梅樱正用手帕给武书生抹去额头汗珠,见他睁开双目,高兴道:“武大哥,你好上一些了?”
武书生点头笑道:“无碍了,闻得满口香气,又是柳姐姐的杰作,在下可否讨一些来,打打牙祭?”
话未说完,柳如意扬手扔来一个肉串,武书生伸指夹住,吃了一口,口里赞声好。柳如意道:“武兄弟果真好多了。”
何念情把酒壶递到武书生手中,问:“武大哥,你是怎么打跑心儿所说的那个女鬼的?”
武书生喝了一口酒,说道:“差点把小命赔进去,所以她就跑啦!”
何念情皱眉道:“那她到底是怎么跑的嘛?是不是害怕你的武功高强?”
“哪里,我的武功不及她的千分之一。当时,只听她‘哗’的一声,便失去了踪影,无声无息了。”
“哦——”何念情嘻嘻笑起来,指头戳着武书生的鼻子道,“准是你这张帅脸让人家起了怜悯之心,便放过你了,是不是呀?”武书生笑道:“哪有这般好事?”
柳如意道:“情儿,你就别取笑他了,他失血过半,才保得性命。那个吸血女鬼呀,专吸人血为生。”
何念情、心儿不觉惊恐起来,半信半疑道:“柳姨,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咱们以后再遇上她,那可怎么办?你越说,我今天晚上可是越不敢睡觉了。”
武书生道:“一般被她吸血的人,多半要变成和她一样。”
何念情急问:“这么可怕,你怎么知道?”
武书生道:“我娘曾给我讲过。”
何念情诧问:“你娘?怎么武大哥你从来没有提起过,你娘现在在哪里?”
武书生悠然道:“我娘------我娘现在在迷山。”说着便不觉黯然神伤,几欲落泪,缓缓道,“我娘,我娘已经死了。”
众人见武书生如此伤怀,便不敢再说话。
过了一会,何念情问:“武大哥,你说的迷山,又在哪里?”
武书生收敛神伤之色,说道:“迷山,位于东海之滨,是我的出生之地。那里是人间仙境,你们想不想去?”
何念情道:“你又在吹牛了,我才不稀罕去呢。什么迷山是人间仙境,定是座小山,恐怕还比不得这长白峰,也比不得云海山庄后的仙女峰。”
武书生道:“迷山可不是什么小山,那里真的很美。算了算了,不跟你们说了,有机会,我会让你们见识见识的。”说着继续吃起东西来。
当晚,五人闲谈,幸好一夜无事。
次日起来,朝阳初升,阳光照着满山,格外温暖。五人正要离开,又贪看山景,挨到正午。
五人回到树屋内取了东西正要走,不想武书生耳目聪颖,听得不远处有脚踏碎雪之声,便凝神细细一听,果真是有人朝着树屋走来。
武书生急忙向大家摆手示意,“有人来了,我出去看个究竟。”
武书生和柳如意都出来,隐在大树之后,隐约听见两人说着话走了过来。忽听一人欢声道:“大哥,那边大树上有间屋子,咱们快过去看看。”
柳如意心中惊疑道:“这个地方隐于山林深密之处,很少有人会来,怎么这两日竟有这么多的人来造访?”正在疑虑时,却见树林中奔过两个人来,一人身长而瘦削,手里绰条长棍,走在前头。后面一人身着白衣,相貌端庄,绝非寻常,并且步子稳健,谨慎异常,一双眼不断探望四周。
柳如意正要出声,不想武书生已先行跳了出去,喝声问:“你二人是什么人,为何打扰此清静之地?”
那奔在前头的高个大汉“啊”的一声,不曾想到此处竟会有人,不觉心下一凛,正要挥棒打将上去,却听耳后破空之声传来,身后白衣人已经随手掷出他的“丧魂梭”打了过去。
武书生冷然喝问,只是想吓此二人,不想那白衣人不问青红皂白,便将暗器打来,而且手法精准,力道迅猛,当下不敢迟疑,身子侧避,那梭针“铮铮”钉在树上。
武书生口里骂道:“什么人竟如此无理,话也不说便出手?太过小觑于人。”说着便从树上飞跃下来,瘦高大汉手中铁棒倏然向他打来。
“我来接这白衣人。”柳如意话声甫歇,红色身影飘飞而下,向白衣人一掌打出。武书生见此二人来路不明,未曾识得,而白衣人更是先行无礼,便飞身上前,挡住瘦高汉子,想要试一试这二人的武功来路。他并未出剑,只以拳掌之力来斗这长身大汉。
长身大汉年约二十七八,双臂修长,手中铁棒“哗”地一抡,呼呼劲风响起,便向武书生当头击落。
武书生闪身一避,欺近身去,左掌击向长身大汉的前胸,右掌跟进,拍向对方肚腹。长身大汉撤手回棒,身子微侧,那棒直向武书生双掌扫来。
这大汉身形甚长,武书生比他矮了一截,数掌齐发,正好向大汉的胸腹击去。大汉怒哼一声,铁棒抖起,一端挡在身前,另一端点向武书生的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