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谓点点头,示意方逸继续。
方逸又接着打了几拳道,“我刚才试过。如果把刚才的一套动作删掉,动作的衔接会更难,而且也没有什么杀伤力。所以,齐大哥,你看这样如何?”
说着方逸回收手臂,按照自己的路数演示了一遍。
换上这个招式,方逸的动作简直如行云流水。而且没有丝毫凝滞之感,配上方逸极快的速度。简直完美!
齐谓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手中空了的酒坛子啪的落地,留下一地的碎片。
格老子的。他不是眼瞎了吧!方小子改过的招式简直太过契合,不仅弥补了停滞的缺陷,而且力道还没有半分的削减,这简直神了!
齐谓不由得想起之和方云乾的见面。
“你把这套拳法教给她。”方云乾冲着齐谓扔了本书道。
齐谓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手里的书。复又抬头疑惑的问道,“这套?这套拳法不是还有缺陷么,你完善过了?”
方云乾面无表情的摇头。
齐谓啊了一声,瞅着方云乾点头,“你真是亲爹,不是你就这么让我把这套拳法教给她?你知道的,我练功教授还行,改功法这我不行啊。而且我都是些硬功夫,也不适合改这拳法啊。”
方云乾似笑非笑的看着齐谓。直把齐谓看的心里发毛,“无妨,你教给她,她会发现的。让她自己改。”
“哈?大哥。我没听错吧,你让她自己改?”齐谓嘴张的简直能塞进去一个鸭蛋。
方云乾瞥了齐谓一眼,“你以为我女儿像你那么傻?”
“咳咳咳?”齐谓被这话呛的直咳嗽,边咳嗽边摆手,“行行行,你家最牛逼。我可就这么教了,她到时候发现不了可不怪我。”
“你只管教。”
方云乾扔下一句后转身离开,也不管齐谓在后面叫的大声。
齐谓看着眼前的方逸,果然这世界上最了解孩子的还是父母啊,方云乾说的没错。哎。他们方家啊,都是一群妖孽!
收回思绪,齐谓拍拍袖子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尘,不动声色的把掉了酒坛子而垂在身侧的手抬起来,低咳道,“嗯,不错,你学的很快,孺子可教。”
方逸却是眉眼弯弯,“过奖了。”
齐谓也不想在这儿再呆下去了,他怕他的心脏承受不住太多的打击。
老啦,跟不上年轻人的节奏啦。
摆摆手,“差不多了,你自己练着吧,我去喝酒。”
方逸不明就里的摸摸鼻子,她怎么觉得齐谓有点伤感呢。是她感觉错了?
不过眼下,估摸着时间,出去玩的两个人也该回来了。
方逸又将拳法打了一遍,气沉丹田,收住手势。略微调整了下呼吸,起身向着前厅走去。
去那等等红袖和兰挽云吧。
坐了不一会儿,红袖大老远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公子,公子!”
方逸笑着回道,“你家公子还没死呢。叫什么?”
红袖吐吐舌头,惹得一旁的兰挽云和方逸直摇头轻笑。
这红袖还是红袖楼的主子呐。你看看现在这个吐着舌头,一脸搞怪模样,的女子,哪里还有半分之前方逸初到红袖楼时见识的凌厉锐意,妩媚妖娆的红袖妈妈半分模样?
这整个一萌萌哒的女子嘛。
兰挽云也是一脸憋笑。直冲着方逸道,“你是不知道,我今天随红袖去了红袖楼,这楼内楼外红袖简直是两个人,前一秒还跟我摇着袖子要买首饰,后一秒进了红袖楼那整个,简直是个尤物!不光妖娆,而且那气度也是凌厉十分,我正在旁边感慨呢,这妮子出了红袖楼。又开始跟我蹦蹦跳跳的准备回来的,这简直把我唬的一愣一愣的。”
方逸噗的笑出声,红袖鼓着小脸,气冲冲的哼着,“这不是自家人和外人嘛。”
方逸低咳,“好了好了,先别闹了,消息可曾打探到?”
说起正事。兰挽云和红袖都是一脸的正色。
“公子,刘赐的确死了。这一点倒是不错。”
方逸点点头,她自己下的药,她还是有数的。
“不过只听说刘天臣在府里嚎啕大哭,直呼替儿报仇。但是却没有丝毫动人手的动静。”红袖接着说道。
兰挽云嗤笑一声,“他敢动么,李意远带兵把刘府围了个水泄不通,还自称有皇帝的旨意,他刘天臣再怎么大胆,也是不敢动的。
“你们说会不会是因为刘赐死了,刘天臣觉得万念俱灰,也没了奔头,自然就自怨自艾的窝在府里没有动作了?”红袖摆着脑袋问道。
方逸摸着下巴,“应该不会,刘天臣对他儿子真真是疼到了骨子里,李意远的儿子死了,他把刘天臣逼得也死了儿子,刘天臣怎么可能就这么咽下口气?李意远能为了儿子拼了老命,刘天臣怎么就不能为了他儿子孤注一掷?”
方逸接着说道,“会咬的狗不咬人,刘天臣绝对不会就这么沉寂下去的。”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第二天一早,红袖就一脸兴奋的找方逸。
现在外面已经议论开了,这原本关了许久的刘府大门,今天早晨竟然开了。
刘天臣一身朝服,手里捧着容天当初赐给他的护国圣旨,一步一叩首的朝着皇宫而去。
而且刘天臣可不单单是跪着,他倒是效仿了古人,来了个负荆请罪,那背上背的,可是实打实的荆条。
不消片刻,刘天臣的背上已经是血迹斑斑,额头之上也是浮肿了一大块,这通戏做的,着实是惊掉了李意远的眼珠子。
他跟刘天臣同朝为官多年,刘天臣什么尿性,他能不知道?
眼下这一出,无外乎是做给皇帝容天和这些不明真相的百姓们看的。
可他李意远眼见着仇人在眼前,他恨得牙根痒痒,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怎么弄?直接上去绑了刘天臣?开玩笑,人刘天臣现在可有一个绝妙的噱头,向皇帝请罪。
他李意远手中有兵权不错,可那也是容天给的,若是容天恼怒收回,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
刘天臣打着请罪的幌子入宫,他若是有半分阻拦,到时传出去说他不把容天放在眼里,为了一己私欲,拦住请罪的刘天臣?
到时候刘天臣可就成了知错能改为国忠心的股肱之臣,而他李意远,不成了奸诈小人?
故而李意远纵然是起的眼睛通红,也是不敢有丝毫的越举行为。
皇宫内。
容天猛的一拍桌子。
“啪!“上好的檀木桌子却是立刻四分五裂,木渣碎屑铺了一地。
“他来捣什么乱!“刘赐被劫走,又传出风声说是被刘天臣救走,这没多久又说是李意远下手杀得刘赐。
方逸逃了出去,本就够容天焦头烂额的了,再加上当然被齐谓压制的憋屈,这几日容天本就心情烦躁,这冷不丁的又有人来报说刘天臣负荆请罪一步一叩首的朝着皇宫过来?
这不明显是在逼迫容天见他?
“好一个刘天臣。“容天将手中的茶杯啪的摔在地上,“我没让禁军带兵炒了刘家,你竟然给我下颜色?“
“他愿跪就让他跪着,别去管他,等到他到了宫门前在让人去接他 。“
容天阴鹜的坐下身子,瞪着一处空气不知再想些什么 。
刘天臣这一路从早晨一直跪到了中午,虽说未到夏天还不算太热,但这一道下来也是颇为受罪 。
刘天臣额头出血 ,背部又是疼痛难忍,膝盖也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抽疼个不停 。
好不容易捱到了宫门,刘天臣已经是身子歪斜,仅凭着一口气向前挪动步子了。
一路尾随过来的方逸和兰挽云躲在树上看着 。
兰挽云啧啧道,“这刘天臣倒是够拼的 。“
“废话,事关小命存亡,他敢不拼么。“方逸看着刘天臣却是没有丝毫不忍 。
因果循环,轮回报应。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兰挽云点点头,二人倒是没有再跟着刘天臣进宫,废话,好容易从那里出来,差点把小命搭上,哪还有再进去的道理?
再说刘天臣,坚持到宫门前,总算有禁军前来问询,待看到刘天臣的样子,心里都是一惊,这刘大人也太拼了,这是犯了灭九族的大罪?
当然,他们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模样,毕竟上面吩咐,要给刘天臣点罪受,二人也只是上前去将刘天臣扶起来,待刘天臣站定后便拱拱手道:“大人见谅,小的分内之事,不得离开宫门半步,已经有兄弟向皇上去禀告了,还劳烦大人自己进去 。“
这话说的倒是滴水不漏,也挑不出错处,他们守卫宫门本就不得离开,可刘天臣听着这话却不是滋味 。
暗道莫不成是容天授意的?那自己此行到底还能不能活着出来?
咬咬牙,索性豁出去了,不论怎样,也得把李意远那小儿扳倒了!
打定主意,刘天臣摇晃着步子,一步一摇的向着皇宫内挪着脚 。
容天面色阴沉的看着殿下跪着的刘天臣。
听着刘天臣颤抖着声音向自己陈述所犯下的罪过,捏着杯子的手越来越紧。
“罪臣之第三大罪,不该自作聪明,派人夜探天牢,趁着牢吏松懈之时带出逆子。以毁圣上之严明。”
“刘天臣,你好大的胆子!”容天将茶杯刷的摔在刘天臣的脚边,刘天臣被碎裂之声吓得浑身一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