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离歌叹口气,拍拍殷剑的肩膀,“我知道你担心方逸,我也很担心,只是你就这么单枪匹马的去,先不说容天,便是那宫中的几千禁卫军,也够砍死你的。到时候方逸没救出来,你再折进去。”
“那你说怎么办!”殷剑通红着眼睛,冲着叶离歌吼道。
“别吵了!”兰挽云低斥一声,“慌什么!”殷剑一震,叶离歌同样看了兰挽云一眼,殷剑哼了一声,扭转过头,不再理会叶离歌。
叶离歌耸肩,复又看向兰挽云,“说吧,怎么做?”
兰挽云皱着眉头,“硬闯。”
哈?
“硬闯?”叶离歌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看着兰挽云,“你说我们,硬闯皇宫?”
“不错。”
这下殷剑和红袖也同样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兰挽云。
虽说殷剑执意闯宫,但他着实是饱了送命的打算,东华皇宫,戒备森严,除了禁卫军,还有为数不少的暗卫,再加上一个容天,他们如何硬闯?
“如何闯?”
“红袖,你试试看能否联系上慕辰,我记得他给过你暗号?”兰挽云看向红袖。
红袖点头应是。
“叶离歌,你的武功跟容天相比如何?伯仲之间?”
叶离歌苦笑一声,“你倒真是看得起我,我比不上他,不过在他手下坚持个一炷半香的时间估计差不多。”
“一炷半香?足够了。”红袖点头,“那殷剑,到时候你去找方逸。”
殷剑应声,“怎么找?”
兰挽云坐下,抬头看着二人,“明早我去街上,装作重伤奔走,禁军肯定会带我回东华皇宫。”
“呦,这什么事这么热闹?”几人正商量着,突听一道声音传过来。
几人一看,齐谓正倚在柱子旁。
“此事跟你无关。”殷剑冷着声音道。
齐谓挑眉,大体看了一圈,“哦,方小子没在,怎么,他出事了?”
“说了与你无关!”殷剑刷的拔剑就准备冲他袭过去。
“年轻人,太冲动可不好。”齐谓哈哈一笑,伸手夹住殷剑的剑尖,向旁边甩了甩,“怎么,你们几人商量,不带我一个?”
“齐大哥。”兰挽云正欲开口说话。
“不必多说了,我听了个差不多,方小子被容天那鸟人胁在皇宫了?”
兰挽云顿住片刻后点头。
“哼,我早就看容天那鸟人不顺眼,我齐谓孤家寡人一个,闲淡惯了,难得有些事情干干,兰姑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就说吧,怎么干?我齐谓绝不说二话。方小子对我胃口,我非救不可,再说,那小子还欠我坛清风醉呢。”
齐谓摆摆手,随意的坐在椅子上。
几人对视一眼,兰挽云点头,“那便谢过齐大哥。”
叶离歌见众人坐定,“你打算让我去前殿相救,殷剑去寻方逸?”
兰挽云点头,“不错,我本是这么打算的,不过既然齐大哥同意,那便齐大哥在前,殷剑在中,你在后。”
叶离歌点头,“可以。”
殷剑同样颔首,“我尽量多吸引些兵力。”
“哎哎哎哎,什么前中后?你们这就定了?定了啥?”齐谓摸摸脑袋,连连摆手道,“兰姑娘,说仔细点。”
兰挽云嘴角一抽,叹了口气,“明日,我必定会被禁军抓到宫中,必定会见到容天,倒是我便在宫道上出手,引容天出来。”
“容天一定会认为我会找人来救方逸,所以殷剑从旁墙而进,装作搭救方逸,吸引禁卫军。”
“然后待容天出来,时机成熟,你便去跟容天打,尽量拖的时间长一点。以便叶离歌去搭救方逸。”
“可听明白了?”
“早说么,卖劳什子关子。”齐谓呷了口水,“还有,啥叫拖得时间长一点,告诉你,老子别的不敢说,给你拖住容天那还是小菜一碟,除了杀不了他,你说想让他伤哪?”
兰挽云挑眉,“方大哥,我怎么听说,你在四国大会上....?”不怪兰挽云怀疑,实在是按着齐谓在四国大会上的排名来看,他根本伤不了容天啊。
“哼,要不老子跟方云乾有约定,又怎么会只得那么一点名次?说出去老子都害臊!不说了不说了!”
方云乾?
齐谓跟方云乾还认识?听这口气关系还不错?
不过兰挽云并未多问,有人帮着小逸儿还不好?
“好,离歌,明日你找人时,找门口人最少的去。门口禁卫军越多,你就离得远点。”兰挽云对着叶离歌说道。
叶离歌沉吟片刻,“懂了。放心吧。”
“好,还有两个时辰便要天亮了,先都去眯一会儿吧,殷剑,你放心,你家主子有她老爹撑着,容天不敢对她如何的。”兰挽云看着一脸揪心的殷剑安慰道。
“嗯。”殷剑点头,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
倒是齐谓,伸了个懒腰,抱着酒壶便离开了,“你们熬吧,这人老了啊,就是守不住,老子去睡觉了。”
夜静谧。
第二日一早,兰挽云便抓起了昨晚揣在怀里的衣服,随便找了点鸡血滴在上面。
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一咬牙就朝运力自己的心口来了一拳。
噗。
兰挽云面色一红后又惨白。嘴角滑下点点血珠。
“啧,你这丫头,对自己也这么狠?”齐谓不知何时又出现在柱子旁,啧啧两声道。
“你不懂,自从方逸将我从西风带了出来,给了我清白后,我便决定把命给她也在所不惜。昨夜她把安全留给了我,这点伤又算什么。”兰挽云用袖子粗糙的擦了擦嘴边的血,“都准备好了?”
齐谓赞许的看着她,“嗯,那两小子在门口等着呢。我过来看看。”
兰挽云点头“嗯。”
初晨的街道上。
官兵来又去,刷刷的脚步声听着人心乱。
一粉衣女子踉踉跄跄的倚着墙角挪动,蒙着脸的面纱上满是血迹,身上也是血迹点点,一双清亮的眼睛警惕的看着四周,不敢有丝毫放松。
看上去这姑娘明显是在躲什么,专挑那隐蔽的墙边走,似乎是想快步走但是身体显然不允许,故而只得焦急的挪动着步子。
兰挽云心里腹诽,这些白吃干饭的禁军,这都什么时候了,简直快晌午了,这群禁卫军竟然没有一人发现她!
她走的真的这么隐蔽么!
好吧!
众人眼中,这粉衣女子似乎失血过多,步伐绵软的向道路中央踉跄着步子倒来。
百姓赶紧涌上去。对这个倒地女子十分好奇。
“哎呦,这是谁家姑娘,怎么伤成这个样子,快找大夫啊!”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姑娘?”
“叫什么啊,快扶到我铺子那儿去休息一会儿!”
众人七手八脚的就打算带她去不远处的茶馆。顺便还有几人向医馆跑去。
“哎等等等等,这莫不是从哪逃出来的人犯吧?”人群中不知谁的声音突然传出来。
“说什么呢,这姑娘柔柔弱弱的,能是人犯?”
“怎么不能,那官兵来来去去的,说不准找的就是她!”
正说着,一队官兵已然向这边走了过来。
“干什么呢!”
见官兵来了,百姓一哄而散,无人再顾那女子,原本扶着女子的男人也慌忙将手松开,着急忙慌的想道路旁边跑去。
兰挽云扑通一声倒地,这下倒是摔了个实打实。
她心里磨牙,这该死的,知不知道送佛送到西啊,直接撤手是怎么回事?!
噗。
人群中不知谁笑了一声,兰挽云耳朵一动,这显然是叶离歌那小子的声音!
等着救出小逸儿来以后她不弄死他!
“这,就是她!快,来人,带走!”领头的官兵绕着圈子,仔细的看了看地下的女子,猛地向后招手喊着。
兰挽云被禁军架起,就那般托着向皇宫走去。
兰挽云心想幸好自己挑了个离皇宫近的地方摔,不然就这么个拖法,鬼知道到了皇宫自己这鞋会不会被磨透了!
人群中几道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
宫外忙活的火热, 宫内方逸也没闲着。
容天挟着方逸,不由分说的将她拖到御书房内的软榻旁,随手在床头的龙头上摆弄了一下。
轰隆。
软榻应声而开,一个深不见底的地道出现在方逸的眼前。
容天猛地将方逸一推,声音冰冷,“进去。”
方逸身子歪斜,脚步踉跄,忙开口道,“别推别推,我配合我配合。”
容天冷哼,“你倒是识相。”
方逸扭头,嘿嘿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嘛,我还是挺珍惜我这条小命的。”
“呵。”
见方逸配合,容天也没有多为难方逸,毕竟他心下打定主意,准备用方逸这条小命来跟方云乾交换九尾。
方逸越往下走,这里面越亮,下到最下面,简直如同白昼,两旁的墙壁上摆满了夜明珠,容天把方逸送下来,确定她到了底部之后就转身上去,不再理会她。
方逸也乐得清闲,见容天的身影消失,方逸便起身四处逛着,这里面看着挺小,没想到是多个房间贯连,这面积,差不多是将整个东华皇宫挖空了把。
方逸到处看着,七转八转的,也算是转了不少时间,这在一个未知的地方瞎转悠的后果就是,方逸根本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方逸无所谓的急需转着,反正也出不去,迷路就迷路吧,反正容天回来没看到自己,一定会找的,这就不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