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去了镇上,在镇上的一些村子寻找自己的食物;四处溜达来到了一个村子,一户阿富十分熟悉的人家。
阿富阿妈娘家,以前读书放假时阿富也会经常和阿妈来这里种田,还会在这里住一夜。那时阿富最喜欢吃这家主人做的饭菜,真的好好吃。
阿富和阿妈做的饭都只是很随意的那种,有饱饭吃就满足了,没有去想怎么做出美味佳肴来。所以每次来这里吃到这里主人做的饭菜,阿富都是有种突然吃饭天下第一的美食般的感觉。
现在无意来到此处,心中就是满腹感慨,很想走进去再吃吃那些美味,不过阿富还是克制了自己心中所想。不说阿富现在没有理由进去,就算是有,以阿富现在的状况进去,先不说他们能不能认出我来,就是阿富的样子估计就会被人家吓一跳,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小乞丐或者小疯子呢。
很无奈,阿富叫国马去了别的地方,阿富也不想让他们见到他那时的狼狈样。
那时他们都已经很饿了,连走路都有些轻飘飘,有一步没一步的,眼睛不停的东张西望,就盼着哪个地方能突然出现可以填饱肚子的食物,就差抬头看看会不会掉下来馅饼了。
也就是在他们俩东瞧西顾时,一股香气儿,不知道是哪家做的饭香味飘进了他们的鼻子里;本来就快饿得意识出现少许模糊的他们,经过那股饭香味的刺激,他们精神为之一震,眼里冒出贪婪神色;嗅着饭香味一路寻到了一户人家,看着半开的厨房门,他们看了看四周,发现四下没有人。
他们很是默契,鱼贯的进入厨房,打开锅盖,那股香味就扑面而来;看着一锅的美味,他们随便在一边拿来了个大盆,就把锅里的饭盛进大盆里。
两人同时捧着那盛好的饭,他们没有出去,反而跑进里屋的床底下。把大盆放在地上,他们手里各拿着一只汤勺,不停地扒着盆里的饭。
也许是他们太饿了,没有注意在吃饭时,还发出叮当叮当的声音。等他们抢吃的差不多后,他们也因发出叮当的响声引来户主。
看着一个中年妇女正蹲着床边,一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吓得我们咣当一声,两只汤勺都掉进了那个被他们已经吃得见底的饭盆里。
“你们是在那里吃油吗?”
这是中年妇女对他们说出的第一句话,同时也吓得他们哇的声大叫,就从另一边的床底下钻了出来,逃命似的跑出了那户人家的屋子;不过那个中年妇女视乎没有追他们的打算,他们跑出了老远也不见她喊叫过一声。
跑出了老远,不见有人追来,他们才慢慢停下了跑动。两人相互看着对方,国马说了一句:“她说我们是在吃油。”他们同时哑然失笑。
发生了刚刚的事后,他们就快速的离开了村子,向着其他的村子走去。
因为他们也不敢多待,不然他们就会被村里的人注意,也许还会惹来警察。
他们刚走出村子,来到大马路上,一个个子比较矮小的中年妇女,朝着他们走来。妇女眼睛直直的看着国马,国马也看见了妇女,明显他在见到妇女后,眼里有些紧张,不过也明显他好像是得到了解脱般,口里吐出了口气。
阿富知道他要回家了,他的养母来找他了。看着他被妇女带走,他们彼此都没有说过话,阿富只是默默的看他离去。
国马跟着他妈妈回家后,阿富也莫名其妙的有种想回家的感觉。流浪,是个人都不会喜欢,尤其是阿富还只是一个不知道怎么养活自己的十来岁孩子,就更渴望能回家。
好希望自己的养母也来找自己回家,即使阿富不喜欢她,她也讨厌阿富,但如果她来接阿富回家的话阿富就认她做妈,可惜她不会,起码在阿富最想回家的时候她不会。
面对挨饿,面对寒冷,面对不知未来的路,阿富茫然了,阿富害怕了,发现这个世界原来是黑暗的世界。
不过阿富知道,不管自己在外面怎样,也不会有人出来找他,更不会有人来带他回家。也许,阿妈会是唯一一个会找他并带他回家的人。
但她那时身在北京,不说会不会知道阿富的处境,就算是知道了,想来找阿富回家,那也是有心而无能为力。
再次恢复了一个人的流浪,阿富突然觉得很孤单寂寞。
说真的,国马阿富是不喜欢他,可以说是讨厌;也许是人品问题,和他接触的一段时间里,阿富看到了让他厌恶的一些方面。
一次,他们冒着有些冷的天气,很是神经的下海洗澡;也许是流浪使他们颠倒了季节和气候,又或许是身体太久没洗过有些脏,所以就在海边洗澡了。
阿富不去管海浪不断打在身上,只顾沉浸在脑海空洞的状态;一边的国马却打扰了阿富,对着阿富耳朵轻说道:“看,那边有一个女孩子,我们去把他强奸了,怎么样?”
听着阿富有些迷茫,强奸,是什么意思?阿富说出自己的疑惑,好像自己在哪听过这个词,但忘记了在何时听过。
他很是激动的讲解给阿富听,虽然,我听懂了那个词的含义,不过阿富没有同意他的建议。
那时的阿富或许还不清楚强奸是犯罪,但阿富还是觉那样做是不对,所以阿富不想也不愿意去做。
那事后开始,阿富就已经对他有些排斥了,只是阿富没有表现出来。
按理说,以阿富这种妈妈不爱,爸爸不疼的孩子,习性应该会很恶劣,也不会去分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能做才对?可阿富为什么会抵制些很恶劣的行为。
一个从小就没有人去管教的人,他会是心地善良的人?他自己很是疑问,可以选择的话,他也许会选择做一个坏人。
还有一次,他们相互聊天时,阿富无意中说到,自己被母亲带到这边送人时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弟弟。
其实,阿富也有些记不得很清楚,也是随口一说。
国马就来劲了,说:“我就是你的弟弟呢。”说着还要叫阿富哥的样子。
阿富就说:“我弟弟可要比我小上一两岁,所以你不会是我弟弟。”
国马和阿富同岁,看他的样子说不定比阿富还大呢,说是阿富的弟弟,怎么可能?再说了阿富的那个弟弟也是随口说出的。
而他又说:“我的岁数是家里人多记了两岁,所以岁数上是符合的,也许我真是你弟弟呢,哥。”
阿富只给他一个白眼,哥可不是随便认的。
阿富又说:“那就更不可能了,我现在的岁数也不是我真实的岁数。至少多算了有两岁,所以你是我弟弟的可能就不合理了。”
他却还不死心,又说了一个无赖的理由说:“其实我实际的岁数还要少两岁的,也就是说我还真是你弟弟。”
对于他的话阿富没有去再接,要是阿富再说什么,他也会找出更无赖的理由来。阿富说我现在要是二十岁,他就说他十八岁,阿富说两岁,他还不说一岁或一两个月。
面对他嘴里带笑的玩意,阿富只觉得无聊,开玩笑也得找一个合理点的事来;对于他这样的德性,阿富很不喜欢,起码做一个深交的朋友不可能,他不会真心,只能是一个生活中的过客。
而不久后,他们再次在学校相遇时,他有的只是对于阿富的敌视,一点儿也没有一起流浪过的那种相处情谊。
恢复一个人的流浪后,阿富却有些怀念两个人的日子;虽然阿富不喜欢他的品行,不过两个人的时候总是要好过一个人,至少有人说说话。
一个人落魄的回到了东吴村,而回到村子阿富就花去了整整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