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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原来如此

2014-11-14发布 2161字

“因为我就是曲子殇。”

略带冰冷的嗓音响起,打破了余忆卿的幻想。

余忆卿惊呆了!

眼前这个男子说他居然就是曲子殇,娘亲让她来找的那个人,扶榣山鉴剑阁掌门。这也与想象中的太不相同了吧?好歹……即使不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也应该是鹤发童颜吧,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啊!

“这……”

“想一想你究竟为何执剑……”

为何执剑……余忆卿的脑海里闪过一些人,经常买糖果给她最后却被土匪杀死在半山腰的张大叔,儿子被抓去做了士兵一去不复返的苏奶奶,很多很多人。失去一些人的时候,她真的很希望能保护留下来的人,可是村子没了的那天……

“为了保护弱势的一方,让他们不受欺负。为了惩恶扬善……”

“不对。”曲子殇打断她的话,道:“其一,若你有所成,你能否看清谁是弱势的一方?其二,弱势的那一方就一定是对的吗?其三,即使弱势的那一方是对的,有你的帮助,以前强势的那一方相对比较弱势,你又该帮助谁?”

余忆卿语滞。

“悲影,带她下去吧。”曲子殇淡淡的吩咐到,转过脸不再看她。

“是,师父。”悲影从地上站了起来,扶起余忆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边请……”

“不要……我不要走。”余忆卿一把甩开他,哭喊道:“上仙,求您收我为徒。”

“我并未让你走,你何时悟了,何时再来找我吧。”曲子殇重新闭上眼睛,淡淡的说到。

悲影带她来到一处大院,门口有两课高大的迎客松,看样子应该是客房,上书“迎客居”。左右两边分别书上:客从远方来,待客如君归。与她最先在的那房间不同,屋内的陈设多了一些生气,桌子上摆着只有腊月里才会盛开的腊梅花。

“大师兄。”余忆卿拉过悲影,给倒了一杯茶,递过去问道:“咱们师父问的,究竟是个什么理啊?我怎么都不明白呢?”

悲影摇摇头,道:“师父当年也问我为何执剑……”

“那你是怎么说的?”

“当年,家乡遭了瘟疫,我与妹妹一同逃了出来。路经一个小镇,我出去她找吃的……而他就……再也没有看到了。我为了给她找吃的,被别人追着打。师父他碰巧在山下行医,就把我救下带了回来。和妹妹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最开心的日子,对于我而言,师父的恩情很重,对妹妹的思念也很重。于是我说,我因情执剑,只为能更好的守护那份美好。”

“原来是这样啊……”

“之所以当你说你为了报仇雪恨,师父便不想再听你说一言。实因在师父眼中,剑是美好的东西,不该为了杀戮而生。”悲影继续解释道。

“我懂了……谢谢大师兄。”余忆卿从桌子上一跃而起,她要去剑阁,告诉上仙她的想法。

悲影看着她的悲影,很是无奈。

出去以后她就傻眼了,这扶榣山的房子怎么都差不多啊?事实上,她刚出来就迷路了。此刻的她只好盼着那位悲影大师兄从某一处冒出来,拯救她这个毫无方向感的人。

转了不下两个时辰以后,余忆卿终于在转角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虽然不认识,但是总好过在这里乱转好!

眼前是一棵参天大树,树下是一个破旧的茅草屋,屋前晒了一些不知名的草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正在晒些草药,老人家仿佛听到了她的声音,转过头诧异的看着她。

“小姑娘找我老头子有什么事吗?”那老人家眼睛一亮表情一喜,连忙朝她的方向走了几步,边走边点头,把余忆卿从头看到脚,自语道:“果真是个好苗子。”

余忆卿却被他那一声小姑娘惊住了,他知道她是女孩子?

“老人家,请问剑阁要怎么走啊。”余忆卿恭恭敬敬道。

“剑阁?你要去剑阁做什么?”那老人家突然变了脸色。

“去拜师啊……”余忆卿诚实的回答。

“找谁拜师?”老者继续追问道,吓了余忆卿一跳。

“扶榣上仙曲子殇……”

老人家紧紧盯着余忆卿,许久,忽然大笑起来,又骂道:“又给那老家伙抢了,气死我了。”

老家伙?曲子殇很老吗?

余忆卿脑海里浮现出那个人的身影,他明明很好看嘛。

“丫头,不如你做我徒弟吧,我告诉你,我的本事不在那老家伙之下,他徒弟多的很,我就只要你一个。怎么样?”

“你总是要和我抢么?”曲子殇的身影出现在阳光斑驳的树荫下,嘴角带着笑意。

“哼。”老人家别过脸。

“别管他。他就这脾气。”曲子殇走过来牵着余忆卿手,打算带她离开。看她的眼睛始终不离开那个看起来比他年长的师弟,叹了一口气道:“走吧。”

余忆卿收回视线,他怎么知道自己来了这里?

就在两个人快要离开的时候,那个老人家又跑上来递给余忆卿一个锦囊,瞥了曲子殇一眼赌气的说:“若是他对你不好,你就来找我,做我的徒弟其实也很好!”

说完,又暗自嘀嘀咕咕很久。

余忆卿无辜的点点头。

“听说你来找我?”曲子殇挑眉,问道。

“上仙说的那个问题,我执剑因何?我执剑就是为了保护想要保护的人。”余忆卿抬起头自豪的说道。

顷刻间,曲子殇就带着她来到剑阁。

“哇……好快啊……”余忆卿第一次看到有人使用仙法,不禁感觉十分惊奇。

曲子殇没有说话。

剑阁内。

四名小童恭敬的跪坐在一旁,曲子殇径直坐上去。

“上仙,您……”

“你叫什么名字?”曲子殇反道。

余忆卿想起娘亲曾经说过,无论如何不要告诉曲子殇她的名字,至于为什么,娘亲也不曾说起过。

余忆卿摇摇头。

“没有名字吗?”曲子殇拧着眉,想从她的眼睛中看出些什么。

余忆卿摇摇头。

她能感受到手心曲子殇留下的余温,此刻的他又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扶榣山掌门。小小的情绪已经在心中悄然种下,慢慢发芽。

“那好,从此以后,不管你前尘如何,你便唤作画流殇,指前尘流逝之意。望切不可执着过往,极尽苍凉……”

曲子殇悠远的声音传来,带着一股抚慰人心的力量,平息了余忆卿心里的伤痕。

从此以后,她唤画流殇,世上再无余忆卿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