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娘正在百无聊赖,雪梅来报道:“伊妃娘娘来访,说是带了娘娘的一位亲人来!”
越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刘玉娘只得忙出去见伊妃。
刘玉娘见伊妃正在进来,伊妃纤腰细束,长脚偶露玉腿,绣着牡丹的抹胸裹着半边巨胸,另外的一半不安分的裸露出来,雪白细嫩。
后面俩个贴身宫女,四个小太监押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黄胡须,脸上满是沧桑的绉纹,仿佛是被刀刻过一般。
刘玉娘一眼就认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刘老头。
伊妃冷笑道:“这个老头,说她的女儿当上了皇妃娘娘,找到了本宫,以为本宫就是女儿!”
刘玉娘也冷笑道:“原来是姐姐的父亲大人,不在姐姐的寝宫好好孝顺着,领到本宫这里串门吗?”
“闺女!我是你的亲爹啊!”刘老头对着刘玉娘说道,“那天我们妇女在乱军中,老朽我受了重伤,昏迷了过去,醒来就不见了你!后来听说你做了皇上的妃子,老爹一路寻来投奔你!”
刘玉娘不高兴说道:“本宫的父亲早就已经死了!你是哪里的农家老翁! 竟敢前来冒认本宫,实属可恶!”
刘老头抖抖衣服道:“闺女,你好好看看,我真是你的亲爹啊!”
伊妃笑道:“本宫听起来,他应该真的是你的亲爹,刘妃妹妹就把他接进去,叫奴才们好好服侍梳洗打扮一番,好酒好肉孝顺着!”
“是啊!是啊!”刘老头道,“老爹我一路寻来,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快叫人给我做好吃的!”
刘玉娘道:“告诉你们!这个老翁真的不是我的父亲!我的父亲已经死了,伊妃姐姐你要来,本宫欢迎,不过你要是来消遣本宫,本宫可不答应!”
刘老头老泪纵横,浑浊的泪水打湿了胸前的烂衣裳。
伊妃道:“是就是!怕什么,虽然说本宫家势显赫,可是追溯四百年前,我的祖先也是种田的!”
刘玉娘老羞成怒,骂道:“真的不是本宫的父亲,要是!不管他是三教九流,本宫也会好好孝敬他!”
“好!既然不是你的老父!那就休怪本宫了!”伊妃冷笑道,“来人,这个老翁无故消遣于本宫,冒认皇亲,理当死罪,念他年迈!赏他吃一顿耳刮子!”
两个小太监上去,拉着刘老头就是一顿耳刮子,刘老头被打得东倒西歪,嘴边流出了血,惨叫道:“我真的是刘老山人,没有冒认皇亲!真的是你刘妃的亲爹啊!”
刘玉娘心里恼怒,骂道:“真是死不要脸,竟然敢认是本宫的父亲!”,说着拿起一根荆棘条,狠狠地打在老头的脚上,老头疼得到处乱跳乱串,活像一头老猴。
刘玉娘追打自己的亲爹,打得刘老头龇牙咧嘴,伊妃道:“本宫奉劝你,既然不是你的女儿,就走吧!别在这里讨打!”
刘老头还是不松口:“她就是我的亲生女儿,老伴死得早!是我一把尿一把屎地养大的女儿!”
刘玉娘气得暴跳如雷,狠狠地拿荆棘抽打刘老头的背。
刘老头的背到处是血迹斑斑,终于昏倒了,刘玉娘打了一盆水,浇在他的身上。
刘老头醒来,张开干涸的嘴唇,用舌头舔一舔嘴唇上的水,弱弱地说道:“我饿!我要吃饭!”
刘玉娘心一横,端起一碗狗饭道:“吃!吃了这狗饭就滚,别沾了本宫的地!”
刘老头老泪纵横,沉默了一会,实在是太饿了,用脏手抓起狗饭就往嘴里塞,塞的速度快于下咽的速度,噎起来,脖子拼命的摇着,嘴里发出听不清楚粗糙声音,好似一只老鹅在咽食物。
没有一个人上前去给他水喝,一会好不容易咽下。
刘老头看到碗里有一根骨头,“肉!”,仿佛是发现新大陆,拿起津津有味地啃起来。
刘玉娘,伊妃嫌弃鄙夷地看着刘老头,刘玉娘喝斥道:“快滚!”
刘老头慢慢站起来,艰难蹒跚地走出去,伊妃嘴角冷笑道:“刘妃!这出戏演的真好!”
刘玉娘怒道:“正式告诉你!不是我爹!我爹已经死于战乱!姐姐要是敢在诬陷于我,别怪妹妹我别客气!”
刘老头听见刘玉娘的话,委屈地转过头看,泪水洒了下来,刘玉娘跑过去,一脚蹬在刘老头的屁股上,骂道:“看什么看!还不快滚!以后再敢来!打断你的腿!”
隔了几天,王心兰坐上车驾,出去买一些孩子的用品,走了一段路,马车停住了,在前面驾车的老管家回头对王心兰道:“前面一个老人昏倒在路上,马车过不去,待老朽去把他掀到路边,方能过去!”
王心兰道:“看看,有没有活着!”,王心兰也下了车,老管家刚要探老人的鼻子,感觉一下,是不是还在呼吸。
“饿!我饿!”老人发出弱弱的声音,王心兰叫红芙到路边买了两个肉包子给他。
老汉拿起,几口就吃完了,说道:“水!水!”,王心兰忙把水递过去,老汉“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干了瓶子里的水。
老汉拔看蓬松的头发问道:“请问这位夫人是不是王心兰,兰儿啊!”
“是的!我是!”王心兰仔细看,答道,“您是不是刘老伯!”
刘老头悲喜交加道:“就知道是你!别人可没有你这么好心眼!”
王心兰买了孩子的用品,就着给刘老头买了三套衣服,带着他回家。
老管家带着刘老头洗澡,换上新衣服,又叫人做饭给他吃。
饭后,刘老头专门来拜谢王心兰,王心兰道:“刘姐姐现在贵为皇妃,我就通知她来看伯父!”
刘老头道:“别提了,她不是我的女儿,我也没有她这样不孝的女儿!”
王心兰很惊讶,刘老头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王心兰道:“以后你就在将军府住下,将军府就是你的家!”
刘老头跪下道:“多谢夫人!”
王心兰忙扶起他道:“我们就是一家人,怎么这样客气呢!”
刘玉娘来到将军府,老远就叫道:“兰妹!兰妹!”
王心兰正在看书,没理她,刘玉娘道:“兰妹!我的事情办得怎么样?”
王心兰懒得和她说话,一直没有出声。
刘玉娘嗔怨道:“兰妹今天是怎么了,对姐姐不理不睬的!”
王心兰道:“你不忠不孝,不配母仪天下!不用去办了!”
刘玉娘道:“兰妹今天是不是撞邪了,没来由说这些无用的话!”
王心兰道:“刘伯伯,出来吧!”
刘老头一身新衣服,精神了不少,说道:“她不是我女儿,我女儿已经死了!”
刘玉娘大吃一惊:怎么自己的父亲会在将军府。忙哭诉道:妹妹不知道,伊妃那贱人,非常矫情,就是想看姐姐我的笑话,笑姐姐我我出生低,现在我又在这节骨眼上,不得已才没有认父亲!其实我的心里都在滴血呢!”
王心兰道:“古时圣人说过‘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何况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刘玉娘到刘老头面前跪下道:“父亲!老女儿知道错了,请您饶了女儿这次吧!”,说毕,“呜呜”大哭起来。
刘老头见刘玉娘跪在自己的面前,又想到女儿从小跟着自己吃了很多苦头,心里瞬间融化了,扶起刘玉娘,拭去自己眼角的泪水,说道“女儿快快起来!”
刘老头道:“兰儿就饶了她这次吧!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就帮帮她吧!”
王心兰道:“刘伯伯不要后悔就成!”
刘玉娘千恩万谢,又拥抱了王心兰,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说道:“我的父亲还麻烦你照顾一下,等我登上皇后宝座以后,就妥善安置他!”
王心兰为了刘玉娘的事,只得亲自登门拜访郭崇韬。
进入郭崇韬家,里面并不太宽阔,就是一个小四合院,在朝廷大员中算是比较寒酸的,里面的摆设也极为普通。
郭崇韬道:“知道夫人是为了刘娘娘的事!”
王心兰道:“不错,只是这事枢密史大人怎么看?”
郭崇韬道:“我最恨的就是结党营私,相互倾轧!”
“我知道大人的想法,其实我更恨!”王心兰道,“现在皇上重视门第,沿袭唐朝的门阀制度,使得多少有能耐的人,寒门学子被拒之门外,相必大人比我深刻吧!”
郭崇韬沉默不语,王心兰知道他的心里斗争得厉害。又说道:“听闻大人有张良萧何之谋!还时时被小人制肘,现又有强国二十五策,苦于皇上嬉戏于伶人之旁,流连于太监之中,不问国事,枢密史大人空有报国之志,英雄扼腕叹息,岂不悲哉!”
郭崇韬道:“我只是擅长于在战场上,而对朝堂之争一窍不通,夫人教我!”
王心兰道:“所谓朝堂之争,其实也就是结党营私,只不过郭大人不屑一顾吧了!”
郭崇韬道:“就这么简单!”
王心兰道:“说简单,是简单,其实也是非常复杂的!”
“那夫人觉得我要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