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夜风刮在人身上冰寒刺骨!
流玉停下脚步,展开手心接着飘落下来的雪,雪花在手中迅速消散,遗留下的,只有那化成水的寒冷。
“夫人的笛声,还是那么的婉转凄凉,简直比这寒雪还要冰冷刺骨。”流玉喃喃的说道。
“不过,这笛声很适合今夜的景。”夏邑回头看向着火的小村庄,一夜之间,一个空无一人的村子变成了黑灰。
“走吧,去实行庄主的计划。”流玉深吸一口气,继续前进。
夏邑摇了摇头,她还是这么聪明伶俐,这么晚回来,却已经能猜到庄主设下了计谋。
想必现在,庄子里已经乱成一团了吧。
义和山庄内!
朱长青纵身飞到屋顶上,转手挑起屋顶上的瓦片,顿时所有瓦片全部应声而起,瓦片飞石全部袭向白毅飞。
却见白毅飞一个跨步,同时挥舞着长剑,刷刷刷几声,挡下面前的飞瓦。他身形极快的从瓦片碎石中飞穿而过,再一个纵身飞跃跳到朱长青上方。
朱长青手腕一翻,利剑后方居然出现了一把小的匕首,前有长剑后又匕首,前后阻挡,飞快纵身,游若惊龙,匕首飞出,直接从白毅飞肩膀上划了过去。
白毅飞疼的闷哼一声,眼中杀意更浓,势要取了朱长青性命。
朱长青施以白云剑法,第十三式,斩杀,只见一道血光飞过,再看白毅飞已被击打在地。
白毅飞愕然,他用力一掌劈向了地面,冲力将他整个人带起来,白毅飞擦擦嘴角的血迹,恨不得将朱长青扒皮挫骨。
卫脂怡轻身飞跃于二人肩膀,双腿轻挑,青色竹笛猛地击打在那二人头顶,那二人“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
卫脂怡双脚一蹬,那二人应声倒地。
她的身体轻的就像空中飘落的雪花,像是一道白光一样穿梭在人群中,手持青笛的她所到之处敌人皆跌倒在地。
义和山庄隐藏势力更是将白毅飞带来的人全部围堵成一个圈,血液,顺着利剑滴落在地上,与黑土混为一体,再看不见。
雪花,被染成了红色,夜风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儿。
“杀啊~”
山庄门外,又是一群天龙堡之人闯了进来。
原来,白毅飞带来的只是一小部分,另一部分在途中便分成了三路,赶来的便是其他两路人马。
-请示一下逆转,义和山庄的人尽管武功再高,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人数上的差距让他们开始力不从心。
冬季的寒冷,连哈出的气息都是凉的。
刀剑颤吟声、刀剑刺入血肉声、嘶叫声成了今天晚上义和山庄最独特的哀绝之音,抨击着每一个人的心脏。
卫脂怡白衣如雪,动作轻盈,那乌黑秀丽的长发随着身体速度的摆动,飞舞着、飘散着。手中的竹笛,成了她最有利的武器。
朱长青与白毅飞击打在一起,难舍难分,两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清晰可见,但他们的眼睛同样的充满嗜血、同样的不服输。
白毅飞眼看自己门人全部赶来,今夜,义和山庄剿灭在及,心中更是得意了几分。
“朱长青,你还是乖乖投降吧,免得死伤更多。”白毅飞咔嚓一声踩断了屋顶上的横梁,再看,他飞身而出,剑指朱长青。
二十多年前的朱长青,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无名大侠。这些年,他的武功只增不减。剑法更是凌厉逼人,那唇角边的小胡子也失去了平日里搞笑的风格,换上的一副绝杀。
“是么?胜负,还未可知。”
时辰快到了,朱长青飞身下了屋顶,落在卫脂怡身边。
白毅飞冷眼瞅了一眼一动未动的乌有大师,对他这种冷眼旁观心生不满。
乌有见时机到了,急忙接住从屋顶上飞落下来的白毅飞,然而白毅飞却冷哼一声,用力的推开了他。
双方人马各自回到主人身后,等待的主人的新命令。
卫脂怡瞥见朱长青胳膊上、腿上都有几道伤,心疼的皱起眉头。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都是尸体,血液,将整个义和山庄外厅的土地染红了。
双方皆是死伤惨重!
“白毅飞,枉你作为武林盟重一统江湖,却连这些江湖人的性命都不顾,你有什么资格带领他们?又是站在什么位置来伸张武林正义?
我义和山庄从古至今,与世无争,上不与朝廷作对,下不为祸江湖。你却米明奇妙的跑到我这儿,大言不惭的说要为江湖除害,岂不令人笑话?”
朱长青说的句句在理,白毅飞想要的他一清二楚。
“哼,不为祸江湖?你庄中人杀我之子,又与邪教有所牵连,还说没有背叛江湖?”白毅飞冷哼着。
卫脂怡倒是觉得好笑:“刚刚长青也说了,与世无争,但并不代表我们就是站在正义的一边,本就不在江湖,又何来的背叛江湖?就你那个儿子,草菅人命、为非作歹,死不足惜。”
那个白河川,长得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他那种死了才是真正的为名除害。
“妖女,你胡说什么?杀了人,竟然还敢口出狂言?”白毅飞怒不可遏,若不是义和山庄之人将白河川变成了不男不女的废人,他又何至于丢了这唯一儿子的性命?
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义和山庄。
听到这话,朱长青摸着胡子哈哈大笑起来:“证据呢?无凭无据你便要将这盆脏水泼在我义和山庄头上,是不是说不过去啊。”
“难不成,二十多年前的邢门也是如此,才被灭了们?”卫脂怡看似无意说的一句话,成功的点燃了白毅飞的怒火。
闻言,乌有大师脸色变了变。
乌有上前说道:“再战下去,想必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不如双方停止战争,稍作休整,大家坐下来和平商谈一次,也未尝不可。”
白毅飞第一个不同意:“商谈就没这个必要,邢门的灭门之祸,怕是与你们也脱不了安干系。今日,我就要邢绛大哥一家四口报仇雪恨。”
“贼喊捉贼,真是可笑。而且,白盟主又怎么会直到邢绛一家四口都死了,难道就不会有遗留下来的活口?说不定,这个侥幸存活下来的人郑在暗处伺机窥探,找出灭门凶手呢。要不,白盟主回头看看?”卫脂怡轻轻掩着嘴,好看的脸上扬起一抹嘲笑。
白毅飞心生恐惧,碍于这么多人在场,纵然心里着急,也不敢回头。
他要是回了头,岂不是正应了她那句贼喊捉贼了?
卫脂怡那冷冽的目光直逼向乌有:“多谢大师今日不出手,今天就当你还了上次我们救你的恩情。明日开始,你完全可以与白毅飞一同对付我们,我们也是丝毫不会怪罪大师的。”
“夫人说笑了,老衲还是不希望双方刀剑相向,毕竟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乌有大师低头:“善哉善哉!”
这个老秃驴,居然敢袖手旁观,等他回去了一定要好好的跟他谈谈才行。
朱长青的剑指着白毅飞等人:“战,我奉陪到底,离开,我也不会阻拦。这两条路,还请白盟主想好了再选。”
白毅飞眼观自己一方人数众多,几乎占了义和山庄三倍之多,虽说他们高手如林,但体力上消耗太大,何况凭他们的一己之力就想对付这么多人,简直是痴人说梦。
算算时辰,朱长青安排偷袭他们的人马也应该回来了,不可能到现在都毫无动静。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还有别的行动计划。
难道,也是从背后偷袭?
不,朱长青这么老奸巨猾之人,同样的招数怎么可能会用上两次?
乌有大师提议到:“盟主,当下之际我们应该先退出义和山庄,一来我们目前并没有证据证明义和山庄与邪教勾结,二来门下之人死伤众多,不如先退回去韬光养晦,择日再战也不是不可。”
白毅飞怎能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
可是,这么好的机会,总不能功亏一篑?
就在白毅飞犹豫不决的时候,夜空中忽然想起三声惊雷。
“轰隆!”
惊雷瞬间在空中爆炸,白毅飞等人定睛一看,那惊雷后方竟是无数只在夜空中飞翔着的机关鸟,机关鸟上各有三人手持弓箭,弓箭前端点上了火油,而他们的箭直指向白毅飞等人。
其中,有两人从机关鸟上飞了下来。
那么高,竟然能够平安无事的落在地上。
那两人一落地便立刻跪在朱长青、卫脂怡二人面前,双手抱拳。
“夏邑救驾来迟,还望庄主、夫人恕罪!”
“流玉救驾来迟,还望庄主、夫人恕罪!”
朱长青喜笑颜开:“起来吧,回来就好!”
夏邑道:“峡河村入侵者,已尽数剿灭殆尽,夏邑特来交令。”
朱长青满意的点点头,一双精明的眼直直的看向白毅飞:“白盟主,现在走,还来得及。”
白毅飞的命,应该是属于天舞宗的。
白毅飞怒视着夜空中的机关鸟,若是他们上下一起进攻,那他们今天恐怕都要命丧于此。
乍眼一看,那些机关鸟上除了拿弓箭的人之外,竟然还有许多的铁杵和铁锤之类的武器,看上去就不简单。
“朱长青,你真卑鄙!”白毅飞气的眼睛都直了。
就算他们人数众多,也抵挡不了这样的攻击。
朱长青的计划确实是成功了,他白毅飞也是甘拜下风,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就认输了。
“彼此彼此!”朱长青得意的扬扬下巴。
卫脂怡薄唇微扬,冷冷的注视着白毅飞一方。
这样再打下去,也没什么胜算了。
“这次就先放过你们,不过这只是个开始,下次可就没这么容易放过你们了。朱长青,我白毅飞与你势不两立。哼,我们走!”
白毅飞自认为这次攻击失败,但至少他能暂时摸清义和山庄的实力。
朱长青、卫脂怡二人果然不容小觑……
白毅飞等人撤离后,朱长青便吩咐流玉、夏邑二人处理好这些尸体。
义和山庄暂时,算是逃过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