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刚回到冰焰山庄又要离开,这次的任务很重要,事关神宗与赤焰宗的生死。朱符颜等人不敢耽搁,在山庄里休息了一夜后,一大早就在廖无痕等人的送别下离开了山庄。
朱符颜曾经去过一次凌绝峰,还是跟邢飞柏一起去的。
只是他们去的时候是夏天,那里一片碧草如茵、鸟语花香,是个很漂亮的地方,朱符颜曾经还希望与邢飞柏在那里归隐山林,不问世事的呢。
没想到,凌绝峰却成了一个充满了血腥和冤魂的屠宰场。
朱符颜给廖黄莺三人讲了她之前与邢飞柏来到凌绝峰的事情,三人听得很开心。
另一方,刚回到赤焰宗的冷清银和莫羽色二人,单膝跪在姜禹城和楚然面前。
楚然早早的就回到了赤焰宗,一回来却听说他们两人还未归,顿时对他们有了些意见。
不过姜禹城似乎特别看重他们两人,不管他们犯了多大的错误,他都能不管不顾不惩罚,与之前霓天蛇姬的背叛,简直判若两人。
“你们应该也去过凌绝峰了,可有什么新的发现。”姜禹城品尝着桌子上的清蒸鱼,这可是楚然的拿手好菜。
冷清银拱手,俊美的脸,难得露出了除了冰冷以外的表情:“前百杀门少主戎战君此时正在凌绝峰崖底,似乎在找东西,为了不暴露行踪,我们只能提前回来。”
姜禹城满意的点点头,邪魅的眼中充满了嗜血的狂傲,妖孽般的容颜却更像是山崖底下的藏冰,那么的美丽却又不能让人靠近,只能默默站在远方感受着他的寒冷。
莫羽色咽了口口水,有些胆怯的说:“听说邢飞柏和夜阑杉,也在赶往凌绝峰的路上。”
目前,六大护法只剩下他们两人,可以说赤焰宗还未正式面世,就已经损失惨重。
加上与神宗在凌绝峰那一战,赤焰宗死的人也不少。
然而这些人命在姜禹城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楚然略微吃惊,他们居然能找到凌绝峰这条线索,看来是费了不少的力气啊。
如果他们能够早一点发现凌绝峰,或许还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不过现在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楚然嘴角噙着冷笑,坐在一边给炉子里加了点火。
锅里,还煮着鱼汤呢。
“哼,就算他们找到了凌绝峰又如何?不过是一群傻子罢了,你们两个立刻带人前去围堵,不要伤了他们的性命,他们要是死了,可就不好玩了。”姜禹城搅动着鱼,却没有吃。
他的筷子上夹着鱼头,他反复的翻转着鱼头,却始终没有吃也没有扔掉。
“是!”冷清银、莫羽色同时开口。
他们刚要起身离去,就听到姜禹城冰冷的说了一句:“等灭了神宗和义和山庄之后,朱符颜和廖黄莺就赏赐于你二人了。”
闻言,冷清银、莫羽色二人同时停下了脚步,两人同时回身跪在了地上。
冷清银道:“属下不敢!”
莫羽色的心跳得非常快,一句话也不敢说。
“没什么不敢的,就这么决定了,如果到时候她们还活着的话,我必然履行诺言。好了,你们退下吧。”姜禹城最终还是把鱼头扔到了地上。
冷清银、莫羽色二人胆战心惊的离开了。
楚然把鱼汤盛了一碗放到了姜禹城面前,似笑非笑的说:“他么那么辛苦的来回奔波,你也不知道让人喝上一口鱼汤么?”
姜禹城闻了闻,没有喝,脸色反而有些不太好看:“今天你煮的鱼汤,很腥,我不喝。”
楚然端过来放在鼻子下面闻着:“我这一把老骨头了,还得亲自给你熬鱼汤已经很不错了,你还在这里挑三拣四的?”
楚然无奈,只好自己喝了起来。
楚然这一辈子什么饭菜都没有学会,唯一学会的只有做鱼,只要是有鱼的一切做法,他都会做。
但是他做的其他的东西,简直不堪入目、难以入口。
姜禹城是楚然一手带大的,这个世上也只有楚然是姜禹城唯一一个信任的人。
姜禹城可以在楚然面前说任何话、做任何事,甚至可以像个孩子一样的指责他做饭不好吃。
楚然也是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他总是想着做个慈爱的人。
姜禹城一双漆黑的双眼,冷得犹如深冬夜里的寒冰,那么的冰冷,令人唯恐避之不及。
姜禹城身边的气压快速降低,好似因为楚然这句话瞬间改变了气场:“如果你想离开的话,我不会阻拦你。整个赤焰宗,唯独你最让我为难。”
“哦,你这意思是我的存在对你造成了威胁?”楚然知道,姜禹城又在说孩子话了,这个小子从来都这样。
这句话他都说了多少年了,还是这个样子。
“我要对义和山庄发起进攻,我们沉静的太久了。吩咐白毅飞,十天后正式对义和山庄宣战。到时候我要看看朱符颜等人是在乎凌绝峰的秘密,还是在乎义和山庄的存亡。”姜禹城有自己的目的和行动。
楚然不由得咂舌:“这是个令人为难的选择,我也想知道他们的选择到底是什么。”
楚然说了这句话后,边去吩咐下面的人,让他们联系白毅飞,把这个计划透露给他们。
天舞宗大厅里,晨龙长老坐在那里喝着茶,苍白的头发是他渐渐老去的特征。没想到,再次见面已经是二十年后。
邢飞落的成长让晨龙感到非常吃惊,同时也为他感到惋惜。
刚刚他们正在商讨如何对付白毅飞和赤焰宗,可刚商量了一半,邢飞落就因为身体透支陷入了昏迷。
丁昂已经快马加鞭赶往义和山庄,求救卫脂怡。
义和山庄内,朱长青、卫脂怡焦急地在客厅里踱步,朱长青的眉头紧皱着,说明他此刻心情有多么的复杂。
“飞落少爷的病情刻不容缓,还请庄主夫人跟我走一趟。”丁昂恳求的跪在下方。
朱长青也很犯难,但想了想还是决定让卫脂怡前去。
“你也不必太过忧心,应该只是人皮面具造成的肌肤红疹,你只需要将这药膏给飞落带回去,让他每天早晨晚上各涂抹一次便可。”如今义和山庄纷争不断,卫脂怡着实没有抽身的机会。
丁昂注意过邢飞落的伤势,的确是皮肤外面开始泛红,起红疹,当下便拿了药膏:“多谢二位,我丁昂替我家公子感谢二位大恩。”
“我朱长青从不需要任何人的感激,你回去告诉飞落且让他安心养伤。飞柏那边,我会派人盯着。”朱长青说。
“那就多谢,丁昂告辞!”丁昂起身欲走,却听下人来报。
“启禀庄主,白毅飞等武林人士已经聚集在距离山庄不远处的峡河村内。”下人跪在厅前。
“什么?他们来的这么快么?”丁昂前段时间刚收到消息,白毅飞假借儿子之死,抱恙在身闭门谢客,怎么这才几天的功夫就已经聚集了这么多人还出现在了义和山庄外围。
难道之前的一切,都只是幌子?
朱长青、卫脂怡二人对视一眼,朱长青摸着唇边的小胡子:“与其整日的提心吊胆,不知敌人何时来犯,不如就趁这个机会好好打一场,让他白毅飞知道我义和山庄不是好欺负的。”
他还没有去找白毅飞算账,他倒先找上门来了。
卫脂怡说:“丁昂,你且速速回天舞宗。”
邢飞落昏迷一事,若是让宵小之人知晓,那天舞宗内部必然出乱子。
若只义和山庄一方出事还不算什么问题,怕就怕两边同时出事。
“不,义和山庄有难,我丁昂怎么会在这时候置之不理呢?庄主,你且安排人将药膏送回天舞宗,丁昂留下与各位共同进退。”丁昂单膝跪地,他双手摊开将药膏送还给了卫脂怡。
怕是再怎么劝说都没用!
丁昂的为人他们还是很清楚的,可无论如何,丁昂都必须要回去。
朱长青将事情利弊讲给丁昂:“你可知道如果你留下,飞落身边一个亲信都没有,万一出什么事情你承担的起么?丁昂,老夫知道你侠肝义胆,不过还是要以大局为重。白毅飞等人并不知道峡河村的地势对他们有多么不利,少你一个多你一个也没什么分别。”
倒不是朱长青瞧不起丁昂,而是义和山庄内荣阳高手如林,丁昂的去留,确实不是什么太重要的选择。
“这,既然如此,那好吧。丁昂,就此告辞,还请各位多多保重。若有需要,我丁昂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丁昂没办法,只好起身。
如今之计,只有先行赶回天舞宗,治好飞落少爷的伤势,再请飞落少爷安排了。
丁昂拿着药膏,迅速离开了义和山庄。
卫脂怡吩咐着:“夏邑,今夜你便带人夜袭峡河村。”
光着上身,身后背着两把长剑的夏邑一脸严肃道:“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朱长青说:“我们不仅要夜袭白毅飞,也要防止他们夜袭我们,千羽和流玉何时能够抵达山庄?”
一下人上前回禀着:“最迟,面日午时!”
朱长青满意点头!
卫脂怡有些头疼的扶额:“没想到这江湖纷争竟会因我义和山庄而起,我还以为凌绝峰一战,已经将他们的矛头引向赤焰宗了呢,没想到最后受到牵连的还是我们义和山庄。”
卫脂怡有些自责,如果她没有回神宗,没有答应让朱符颜也回神宗成为圣女,说不定义和山庄完全可以逃避这一切纷争。
天舞宗、赤焰宗、神宗,三势分割!
明天的那场雪,会不会也变成红色的?
卫脂怡慢步走到门口,一双漂亮的眸子盯着那阴沉沉的天气,太阳躲藏在乌云后方,似是不忍见到即将的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