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稳定下情绪,看着刚才喊话的青年男子,一看才笑出声来:“这不老郭家的郭小子吗?你来啦?多谢来捧场!你看到花轿到村口啦?”
被称做郭小子的青年男子回答:“是的,我来时走到村口看见花轿和一行接亲的队伍到了村口,我是想为了给你家报个信儿,所以跑了来,你……你快收拾好等着花轿来接吧!”
郭小子说完话用手抹了一把因跑动热出的汗水,随后喘着粗气。
青鸾一边回话一边整理这发髻。
此时,傧相来到青鸾面前制止:“青鸾呐,我给你盘的发髻好好的别再用手抓挠了,抓挠散花了我不负责重新盘,你当务之急是补补妆!”
青鸾不解的问:“我的妆怎么了?才新画的,这一会就花了?那你那?……”
傧相听着青鸾这般询问,心里真觉得青鸾是大姑娘头一回上轿前是忙晕头转向了,连脸上的妆花了都没注意到,不过又一想青鸾可是黄花大姑娘上轿第一次,第一次上轿前一定是非常紧张,这合乎情理,再者说妆花她自己不可能看到,别人也都在忙着迎接花轿都没注意到她的妆容如何,自己却不同,自己的身份就是傧相,傧相救是新娘的左右手或这说白了就是贴身丫鬟的角色,新娘的妆容、新娘的仪容、新娘在娘家上花轿前的一切行为举止都要由自己来掌控,到了婆家下轿和拜堂成亲爷都要由自己陪着,所以自己的担子很重。
听了青鸾的问话傧相稍微溜号想自己的责任后马上回话:“当然是新画的拉,是我为你新画的不假,如果你不哭就不会弄花,可这一哭一抹的不弄花才怪!看你那眼圈都花蝴蝶一般,我是你的 一面镜子,我能看出你的美丑,花轿快到了,再问东问西的磨磨蹭蹭可来不及啦!不快当点补妆让新郎官瞧见不休了你才怪!快着点!”
青鸾一听傧相这般说辞,便掘劲上来:“他要休我!让他来休!我还真不信这个邪!”
听青鸾发了大小姐脾气傧相可傻眼了,她只有凭着自己当傧相多年的经验,动了三寸不烂之舌劝道:“我的小祖宗!你这牛脾气怎么说来就来呢?我不是逗你嘛,就是以此激你快点补妆,没想到激反了,激过头了!这扯不扯!我低一点头,你抬一抬手,这就过去了哈,快点补妆!不然来不及了,我都听见锣鼓和喇叭声是越来越近了,快点吧小祖宗!”
听着傧相求情,青鸾暗自发笑。她在任何人面前都不吃亏,不管是语言上的还是行动上的,更何况一个小小傧相。
笑过不忘回话:“不用叫我祖宗,我可担当不起!我有名字,叫我名字!你说妆要补一下,都是为我好,你就补吧!”
青鸾的话是清描淡写的说完了,可傧相却没有轻松起来,因为青鸾的妆是因泪水毁了妆容补妆会费点事,又因为时间不等人,接亲的喇叭和鼓乐吹打声近在大门外,自己不快速给心娘补妆新郎官会怪罪自己的……
傧相想了这些难处,汗立马溢出,她顾不上擦汗忙从包中拿出补妆的胭脂水粉、眉笔。口红……开始给青鸾补妆。
在补完最后一步妆容时就听到喇叭鼓乐近在眼前,原来花轿已经进了院中。
青鸾端坐炕上就等天涯来接,她此时的心情有喜悦还有隐隐的不安。
青鸟乖巧的坐在离姐姐不远的地方看着姐姐,她看出了姐姐紧张的情绪,于是劝说:“姐!你别怕!结婚是大喜事,高兴点!”
青鸾压制住不安情绪回答妹妹:“我不害怕,没什么可害怕的!放心吧妹!”
其实她的内心害怕多多:害怕迈火盆能不能迈过去;害怕男方乡邻和亲属闹洞房时过不过份;特别害怕的是入洞房后怎么面对天涯……虽然喜欢天涯,但没有肌肤接触过,到真正的肌肤接触时自己怎么来回应……天涯以身体哪个部位接触自己?……
青鸾心中很多个问号,问号组成了紧张的情绪,所以让自己更加紧张,但她还是抑制住了这种紧张情绪,她觉得新娘给人面上的感觉要喜庆沉稳还要大方得体。
稍微稳定下情绪,就听见敲内室门的声音:“嘭!嘭!嘭!”
敲门声有力而响亮。
青鸾刚要从炕上站起下地被妹妹青鸟给拽坐下。
青鸟下了炕向着门右面走去,门的左边站着满仓。
二人正色的站在门左右两侧。
句听见门外有人喊:“开门呐!新郎官来接新娘子啦,快开门!”
青鸟用冷冽如老鹰般声音回道:“开门?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新娘养在深闺近二十年,你们一声喊就接走啦,想得美!想不出好辙来别想进这个门!”
门外人也不怯懦又说:“你们新娘养在深闺金贵,那我们新郎也是处子之身难得!你们养在深闺,那我们还养在深宅呢,更加珍贵!你们如果不开门我们可走啦?”
青鸟还要还嘴,诶想到外面的锣鼓声戛然而止,这都是嘎子搞得鬼,他是想让锣过点停下,新娘这边的人呢会着急而开门。可没想到的是他遇到了硬茬儿--青鸟。青鸟可不是一般的叼钻,别人别惹着她,惹了她没有好果子吃。
青鸟一听男方接亲方说出这般挑衅的话,一下怒从中来,气呼呼回道:“那我倒要看看你们男方怎么个走法!”
话一出口虽然后悔,但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门外放“狠话”的嘎子一听门内的人回话这般的硬气加霸气一时间没了辙,还是许掌柜儿子天赐机灵,他对着门内求和:“别这样!这样伤和气,今天是喜庆之日不该有误会,都是一家人不要因为玩笑而弄得不欢,你们有什么诉求尽管说出我们一定照办。”
青鸟这会改变了口气,如一只百灵鸟般说道:“我们的诉且不难,就是男方家进来时要准备撞门喜银才能让你们进门,否则门都没有!”
嘎子这回没敢发声,而是还由会说话的天赐出来说话:“就这诉求,好说!早说呀!何必费这么大口舌!新郎官早都准备好了,得嘞!开门!”
天赐一声开门,内室的门被青鸟和满仓给打开。
门一开,接亲的人一窝蜂的涌了进来。
青鸟和满仓却没忘了要喜银,当男方家的接亲婆将喜银用包着的小红包递到二人之手时,二人喜笑颜开,光顾查喜银的数量而忘了看新娘子被新郎官给接上花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