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西路地处偏远、人迹罕至。即便是在现在也很难从地图或网络上查到这条路,因为这是一条根本不存在的路,这只是钉子在云南的一个地下交易场的盘口而已。
老板娘带着小提莫来到了一处烂尾楼后面的小巷里,这个地方老板娘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就连上次劳模要的东西都是老板娘托人来的。现在四海旅馆毁于了火灾,蚂蚁方面的人也好像就在那一夜之间全部从这个城市消失了。
“今夜无风也无雨。”老板娘让小提莫站在巷子外面,自己推开一扇们对里面的老大娘说道。
“进庙三炷香,拜佛、取经、问姻缘。”老大娘躺在摇椅上慢慢地说道。其中的拜佛指的是,见这个盘口的舵主谈生意;取经就是去黑市买装备;问姻缘则是花钱买情报。其中这个谈生意则更为讲究,有的呢是要来揽活的,有点则是来挂单子的,多涉及人命。但是这个揽活又不是谁都能来揽的,因为这里边涉及着双方的隐私和平台的实力等诸多方面。
“取经。”老板娘倒也干脆,没有墨迹直接对老大娘说道。
“从何处来?是明火还是暗火还是火种?”这里的何处来指的是,前来买装备的人背后势力。至于,明火和暗火还有火种,则更是通俗易懂了,明火指的是枪支弹药,暗火则是冷兵器,火种就是一些违禁药和处方药。
“俗家弟子,雨露均沾。这是报表和钱,按照以前的价格共计三十万,您看看。”老板娘说着就把纸条递了过去。
“虽说这佛门是广开的,但是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这世道不容孤魂野鬼啊!”老大娘话里话外透着要坐地起价的意思。
“我十八岁就搁着混了,你几个意思啊!”老板娘本来心里就压着火,小丑个穷碧只递了条子却没付账,这三十万还是老板娘跑了一天才借来的。现在又被这老太太狠咬一口,心里是在火大,当即撂下一句狠话。
“买卖不成仁义在,来人送客。”老大娘拍了拍手,两个壮汉从隔壁的房间走了出来。
老板娘自从小丑那件事之后,就收手了回到了南方,开了家小旅馆深藏功与名。虽然和那个意气风发的小姑娘已经相隔差不多十年之久,但是身手仍旧不减当年。
一个错身之后,俩个壮汉倒在了地板上,鲜血从喉咙喷了出来,木质地板被染成了红色。老板娘用手理了理头发,把带血的簪子插回了头上。
“孤岛?”老大娘一下子从摇椅上站了起来,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老板娘。
“嗯,你认识我?”老板娘同时也被老大娘的话,给问懵了。
“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啊!”老大娘的眼神瞬间变得恶毒了起来。
早在很多年前,钉子要运输一批从南非某国购买来的病毒到北方,当时的sars刚过去,但阴影一直每个人的头顶。所以这个项目当时在圈子里备受争议,也没有人敢接这个活。就这样这个项目在圈子里搁置了一个多月。
这个项目的价格也一路飙升,正所谓重金之下必有勇夫。第二天,就有一对夫妇接了这单活。这对夫妇在圈子里名气很大,无论是杀人越货,还是千里走镖都从未失手过。
如往常一样,这对夫妇依旧是白塔睡觉,晚上赶路,走僻静小路,化妆成平民百姓。本来一路安然无恙,却在河南出了岔子。
这对夫妇眼看就要到目的地了,心里防备放松了,准备乘客车进入首都。对在刀口上讨生活的人来说,时间就是金钱。
那是一辆老式的大巴,夫妇二人打扮成当地民工的样子,操着一口醇正的河南话对售票员说道:“那啥,俺们去北京要几天啊?”
售票员是个年轻漂亮的大姐姐,用一口标准的普通话答道:“差不多三天就到了。”
“那中!谢谢你哈!”夫妻二人找到座位,坐了下来。
那时候,长途客车上一般都有两个司机替换着来开车,所以在晚上汽车也是在行驶的状态下。那对夫妇前两天一直都倒换这睡,生怕在最后的节骨眼上出什么岔子。
可是知道第三天,到了霸州附近的时候,两个人忽然都睡着了,醒来后已经身处荒野了。货自然是丢了,按照和甲方的预定这对夫妇要赔付三倍的赔偿款。其实赔付赔偿款对他们来说并算不上什么,只是这件事在业内的影响是极坏的。估计,以后很难再有客户找他们工作了,毕竟人安然无恙,货丢了,难免让人有所怀疑。
这对夫妇借了高利贷还清了货款,生活变得一落千丈,从那以后什么活都接。其实在杀手和押送这行当有很多讲究的。杀手,是不能杀害除目标以外的孩子和女人的,否则的话,就被称之为不上道,为业内所不耻。镖师呢,就更容易理解了,镖在人在,要是彪丢了最起码要给甲方一个合理的交代。比如,丢镖的时间、地点、原因和劫镖的人是谁或是替谁劫的镖。
这对夫妇已经坏了押镖的规矩,索性直接连杀手的规矩也一并坏了,为了钱血洗满门,好几都杀红了眼。挣钱只为了,查清楚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三年之后,这对夫妇从一个抽着烟卷的老人口中得知了那天的真相。
原来,那天他们所乘坐的车和乘客都是假的,前两天他们并没有动手,而是在第三天的晚上在车上放置了一种无色无味的挥发性麻醉剂,让他们陷入昏迷的。而带头的就是那个售票员,在圈子里的代号是“孤岛”。
从那以后,这对夫妇每天除了糊口之外,余下的时间就在满世界找这个叫孤岛的女人,可是这个叫孤岛的人,仿佛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渐渐的这对夫妇中的女人放弃了,可是男人却不甘心,他们现在为同行所不耻,每天都像过街老鼠一样在阴暗里行走,躲避仇家……他觉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个叫孤岛的人给害的。
男人离开女人,独自踏上了复仇了。女人厌倦了江湖纷争,准备在老家买一块地,等着丈夫回来过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农耕生活。
然而,就在美好的日子刚有了眉目的时候,噩耗传了过来,男人被人杀死在了南方。女人一下子崩溃了,在床上躺了三个月。
从那以后女人就定居在了南方,一半陷在回忆里,一半现在仇恨里。许久之后,那个抽烟卷的老人又来到了她所在的城市,老人告诉她:“孤岛,也在这座城市,他就是杀害你丈夫的凶手。”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事?”女人问那个老人。
“为什么,这是个好问题。为什么呢?或许是因为她害了我的徒弟吧。”老人笑了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