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岩气的怒目圆睁,气的呼呼喘着粗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容川一看把一个堂堂的国公给气成这样,自己拱手鞠躬,刚想要请个罪,可突然觉得自己心口处一阵抽痛,一口鲜血不受控制的嘣口而出。
梁岩虽然是军旅出身,但突然看见这种意外,还是微微吓了一跳。接着就看容川脚下一软,瘫坐在了地上。容川,就觉得自己的肺,肝,肾,脾剧痛难忍,全身的经脉就好像被烈火焚烧一样,自己忍不住抱团打滚,惨叫连连。
此时,燕凌霞缓缓从内堂中走了出来,手捧茶杯,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容川,不急不忙的喝起了茶,喝了两口,双手抱住茶杯,开口说道“七绝七伤,五行府内藏;心属金,肝属木,脾属水,肺属火,肾属土;六阳三玉经络惊天,涌泉六檀掠地。”
容川从话语中感悟出了一些缓解疼痛的法门,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出声,将丹田真气分别推送到头部的百会穴跟脚底的涌泉穴,再经由头部六阳经络跟下半身的丹田处经络汇合到一处,真气遍走全身,疼痛感才消失,容川缓缓的站起身来,抱拳拱手说道“小婿狂妄无知,自负的硬接了岳母五拳,多谢岳母拳下留情,又告诉我化解拳劲的方法。”
燕凌霞听了这话,心情多少有些愉快,有了点笑模样。转身回了内堂。此时梁岩却不太高兴,手中又掏出一块汉白玉雕成的玉饰,伸手点指容川说到“容川,这块玉是你的?”
容川一看这件玉饰,下意识的伸左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腰带,一模,就感觉没摸到,自己赶紧走到梁岩跟前,想要拿走,可梁岩突然把这块玉掖到了怀里,歪着脖子,撇着嘴,一脸不屑的问道“谁给你的?”
容川抱拳行礼说到“年初时候,南侠封前辈所赐,此物对我非常重要,还请国公将玉饰还我。”梁岩一听,微微的一愣,“南侠,你在什么地方遇到的他?”
容川如实回到“去年,年初腊月,小婿押镖返回途中,清河郡玄武山,小婿偶遇南侠,南侠将此物暂交小婿,让小婿适时交给指定之人。”容川将这玉鱼的来龙去脉都告诉给梁岩之后,梁岩听完之后,顿时无话了。
容川一看,抱拳行礼“国公,能不能把那玉,还给我?”梁岩此时面部呆滞,双眼无神的问道“你知道南侠用这玉饰是干什么的?”容川脱口而出“容川不知,但也不想知道,国公,小婿是受南侠前辈临终所托,日后要将此物交还给开封府的展家四小姐,还请国公,行给方便。”
梁岩一听这小子说他不知道这玉饰是干嘛用的,神情有些缓和了。微微叹了口气“你可知道南侠封熊骏跟这位展家四小姐是什么关系吗?”容川一时语塞,答不上来了。
梁岩顿时来了精神,转身进了客堂,坐在主座处,端起茶杯,缓缓而饮。容川走到梁岩跟前,抱拳拱手问道“国公,那玉.......”话没说完,就听内堂后院一阵水火锣响。国公府管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开口喊道“老爷,老爷,咱内堂后院的枫叶楼起火了,您快看看去吧。”
梁岩一听枫叶楼起火了,手里一哆嗦,茶杯脱手而出,容川手疾眼快,平稳的抓住了茶杯。梁岩扭头看了他一眼,跟管家直奔后院而去。到了后院,发现分格三层的枫叶楼,从楼顶开始呲呲的往外冒火,好在火势不大,天上又没有刮风,家丁佣人一桶一桶的往上运水,火势已经被控制住了。
梁帅楠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坐在一旁,几个小丫鬟照顾着小姐。梁岩先上前察看自己的女儿,一边询问情况,一边打量看看有没有受伤,发现除了脸上有些灰,身上有股子烟熏味,倒是没什么明显的伤口,赶紧招呼人去找大夫,要仔细检查一下,一旁的佩儿也安慰梁岩说到“国公,枫叶楼突然走水,要不是小姐及时从三楼跳了下来,恐怕是要出大事啊。”
国公一听这话,顿时怒火心中燃,气的是两耳冒烟,一声怒吼“今天枫叶楼是谁打扫,全都给我拖下去打!”一声令下,吓得好几名家丁丫鬟当时就跪下,浑身哆嗦,体似筛糠。口中高喊“国公,饶命啊,小的不敢了。饶命啊。”
梁岩怒气冲顶,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此时梁帅楠好像缓过神来了,开口说道“爹爹,饶了他们吧。”梁岩转头听见自己女儿在叫自己,当时怒火就平复了许多。梁岩长舒一口气说到“小姐既然说饶了你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每个人打十板子,扣半个月工钱。”
一旁国公府的管家上前来报告说是火已经破灭,同时统计出了烧毁的物品情况。梁岩就让管家去书房跟自己慢慢汇报,梁岩走在前头,管家跟在后面,梁岩走了几步,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大吼一声“欧阳容川呢?”
在场的丫鬟家丁都吓了一跳,只有管家怯怯的说到“刚,刚刚没看见姑爷跟,跟您一起过来,是不是,是不是在内堂,喝...”话还没说完,梁岩怒骂道“喝你奶奶个腿儿!”同时奔后院的一座绣楼而来。其他绣楼都有牌匾,唯独这座没有,平时还有丫鬟看门,但现在一看,发现两个丫鬟昏倒在地,门口打开,在门板上钉着一封信。
梁岩把信封摘下来一看,上面写着‘护国公梁岩亲启’,梁岩一看信封上的笔记,却没有那么大火气了,反而有了一丝微笑,背着手,拿着信,吩咐一块而来的管家说到“去把小姐跟夫人叫到我书房去。”
梁岩先行一步,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悠闲的把玩着那件玉饰,同时简略的看了看之前的那封信。等了一会,燕凌霞跟梁帅楠一起到了,燕凌霞眼角带泪,刚刚哭过,陪着梁帅楠一直是紧张的盯着她,生怕一个失神,眼前这女孩会突然消失似的。
梁帅楠虽然梳洗了一番,但还是显得有些狼狈,身上披着一件斗篷,显得十分楚楚可怜。梁岩看见自己女儿这幅摸样,站起来想要安慰一下,可还没张嘴,突然又坐下了,撇着嘴,歪着身子,看着站在对面的娘俩,也不说话,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燕凌霞一看梁岩这幅摸样,顿时怒气上涌,厉声呵斥说道“梁岩,你有没有正事,如果没有,我送闺女回去休息,这场大火给女儿吓得够呛。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梁岩一听这话,反倒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小小火烛,怎么能够伤到我的女儿!”话音刚落,突然又说了一句“更何况这火还是她自己放的!”燕凌霞一听这话,有些惊愕,而梁帅楠却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爹爹这么快就发现了,看来已经办妥了。”
梁岩一听,火气也上来了,说话有点结巴了“还,还,还。你自己看看,看看吧。”说话间,就把之前的那封信摔在了地上。
梁帅楠拿起信封,信封上写着“护国公梁岩亲启”,拿过信,不看内容,就这行云流水般的楷书,便是十分引人注意。
“国公梁岩容禀:
卑职欧阳容川自四月前任职锦衣卫,无意间得知阴鬼军未完之事,卑职一时鲁莽,三次胡闹国公府,终请国公执言禀明圣上,虽尚无结果,但事已明了,不日便有分明。搅闹府上,此卑职一之罪;查案期间,得知卑职师妹生母与江湖魔教渊源深厚,又一时不察,使江湖人士展炎飞身亡,卑职自知此事远不至此,故使计策,诓骗国公,将人已带至锦衣卫总部。诓骗国公,毁令爱千金清誉。此之二罪。待事件逐一查清,本人必亲赴国公府,届时任由国公处置。——欧阳容川。”落款印着欧阳容川的官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