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兴国也不在乎别人挖苦他，大口喝酒，大口吃菜。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钱兴国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一接，一个女的问他是不是钱兴国，他反问你是谁啊？对方说，我邱美美啊。钱兴国说，你打错了，我不姓钱。说完挂了电话。

孙雅萍笑道：“钱总怎么不敢认她？莫非是前任相好？”钱兴国笑笑：“女人如戏，过去无趣。”一旁赵丽华瞪他一眼：“你对所有的女人都这样吗？”钱兴国忙说：“不是，不是，我对你是认真的。我老婆早就和我没感情了，名存实亡，老婆晚上也不让我碰她，说到话，不是吵就是骂，我当面都喊她魔鬼！”

赵丽华问：“那么你那天告诉我还想生个女儿，是真的假的？”钱兴国答：“当然是真的。我儿子向着他妈，也是整天对我没个好脸色，爸爸不喊，直接喊我钱呆子！这小子才上初中呢，就这么和我没大没小的！将来还能指望他吗？我若再生个女儿，肯定向着我！”

我听出来了，钱兴国这是忽悠赵丽华和他生女儿呢！杨佳丽接话道：“老钱，你想再生个女儿，要戒烟酒呢。你这样大吃大喝，不利于生孩子。”

钱兴国笑笑：“没事，大不了我女儿生出来就能喝酒，倒省得喝奶了，呵呵。”

我敬了贾五两口子酒，又敬赵丽华。这贾五对别人很凶，对自己人倒是很客气，喝酒笑眯眯地，一会儿又拿出烟来分，是玉溪烟。

我们正吃喝着，餐厅里又进来几个人，路过我们桌边时，跟钱兴国握了握手。我一看，二男一女，很眼熟，一下子想不起来。

那男子冲我也点点头，掏出一包中华烟，分了一圈。钱兴国见我有点发愣，笑道：“你忘啦？这是胡大，在黄二店里一起喝过酒的，那女的是他女朋友，小匡，这位胖子是张四！”

我恍然大悟，哦，是一起喝过酒的，和这个张四还喝了两回了。一回是光头强喊他去的，他特别能吃，酒菜吃完还要吃面条，还要煎鸡蛋炒肉丝做浇头。

我冲他们点点头，胡大笑嘻嘻地说：“你们慢吃，一会我过来敬酒。”

他们三个走到里面去了，钱兴国对我说：“你老说我好色，这胡大远远超过我呢！要不要听我讲他的故事？”

杨佳丽笑道：“反正喝闷酒也没意思，你就说说吧，只是不许说脏话，点到为止！”

钱兴国道：“好的。”点上胡大刚分他的一支烟，慢条斯理地说：“这个胡大，也是碧水市一号人物，家住城东，弟兄七个，个个能打。胡大混得最好，卖了几十年的水产品了，碧水市许多饭店，鱼虾螃蟹都是胡大供货。胡大非常有钱，就是好赌好色，花钱如流水，做生意已经不够本了，也在外面放水。这女的，叫小匡，也是碧水市当年有名的交际花，做足浴的出身。后来老了，就一直跟着胡大，有感情了，不是冲着钱相好。要说胡大有多风流，他年轻时就喜欢美女，结了婚也是三天两头在外面沾花惹草，老婆根本管不住他，也不敢管。有一次胡大去个浴室洗澡，老板喊他看，刚来了几个美女，做按摩的，其实就是做那事的。胡大看中一个，非常的漂亮，但是那天洗澡匆忙，带的钱不够，没玩成。回家后心痒难耐，辗转反侧地睡不着。老婆问他怎么了，他如实相告，老婆二话不说，拿出二百块，让他去玩一趟。你说这个老婆多贤惠？几辈子也修不到！”

杨佳丽咯咯一笑，说：“这个老婆也真是大度了，罕见，罕见！”

钱兴国继续说：“胡大平时遇到女的，嬉皮笑脸地搭讪，姐姐妹妹的，最喜欢喊人小姨子！但是胡大嫖亦有道，一是不勉强别人，不用卑鄙的手段，明目张胆地追求。肯就肯，不肯拉倒，从不不死缠烂打；二是为人讲义气，凡是和他好过的女人，有到难处，他鼎力相助，要钱给钱，要出头，他替出头。胡大平时手就大，花钱如流水，所以好多女的喜欢他，他好色，但他不虚伪！尤其是外地来我们碧水市打工的美女，听说他的为人，大多主动和他好。因为在风月场上混饭吃，风险很大，没有个硬的靠山，难免受人欺负。比如有痞子消费过了不给钱；有的痞子反而敲小姐竹杠；还有变态的虐待小姐！电话一打，胡大就出面摆平！胡大本身很能打，你别看他笑嘻嘻地，打起架来像疯子，再加上他背后有弟兄七个，都能打，混社会这么多年，人头又熟，本地的老江湖都给他面子！”

赵丽华见我听得眉头直蹇，笑笑举杯敬我：“庄老师文人，没混过社会，自然听不惯这些，见多了也就不怪了。这就是真实的社会，这些小姐也要吃饭，市场还不小呢！”

我举杯和赵丽华碰了碰，我问：“丽华姐，国家不是一直严打吗？真的有这么多小姐？”

赵丽华喝了一口，笑道：“不能怪国家，当然查的，一有人举报，警方立刻出动，这个是不含糊的。但是，小姐的存在，一直都打不干净的。本地人很少有人做小姐，大多是穷地方的外来人口，又没本事做生意，又要赚钱，只有出卖皮肉；再说，有人买，才有人卖，男人好色的还少啊？这些小姐也聪明呢，没人大张旗鼓地卖。大多在浴室里，洗完澡按摩啊、在洗头房啊、理发室啊、足疗会所啊、还有在宾馆长期包房的。国家一直严打，她们也害怕呢，都是偷偷摸摸地。好色的男人去这些场所，一般初去的时候，小姐只做服务，按摩什么的，不让碰的。时间长了，熟悉了，双方有意，才交易，这个钱兴国懂，具体你问他！”

我也喝了一口酒，问：“钱总，你也常去这样的地方吗？”钱兴国笑笑：“你听她的？说得那么恐怖！没有这么严重！我是什么身价？怎会去那种下三滥的地方？也不卫生！小姐确实有，但是不多，警方一直严打，小姐都是偷偷摸摸地。也有个别的警察、辅警，腐败堕落，充当这些人的保护伞，暗地里通风报信，纵容这些人做皮肉生意，从中牟利！现在都不敢了，十八大后，官员都收敛了，再大的官，有人举报，也查，那是真查！这些个所谓的保护伞，都是些小鱼小虾，能掀起什么浪来？赵丽华说的现象，是很久以前治安不好，有过，现在几乎没有了。但是好色是男人的本能，有人需要，就有些外来女提供服务。一个想人，一个想钱，这是历朝历代都根治不了的，不能怪政府！现在的法律，通奸还不犯法呢，双方情愿的，只受道德的谴责！胡大也就是风流，打些擦边球，勾引一些品德不良的妇女，没有赵丽华说得那么严重，跟个镇关西似地！”

杨佳丽笑笑：“这回是钱呆子说得有理，这些人也就是花钱找刺激，好这一口，说到有组织的集团，起码本市是没有的！”

我反问杨佳丽：“你是个女的，怎么也懂这些？”杨佳丽反问我：“男人有几个好人？当然你庄老师不算，其他的，如钟山、黄二、钱兴国，哪个是省油的灯？这就是社会现实！”

我不得不承认，杨佳丽说得有道理。现代社会，时代进步了，物质生活丰富了，人的欲望也越来越多，再加上西方性解放等不良思潮的影响，人性中恶的一面被极大地唤醒，纵情声色，不知畏惧。一小部分人变得越来越无耻，只知道满足自己的欲望，不择手段。离婚率越来越高，传统美德越来越少，就说贪官，十之八九都有情妇，这是不是两性关系越来越混乱、贪官越来越多的根本原因呢？

我正思考着，胡大带着小匡过来敬酒了。

小匡今天穿了身大红的旗袍，掩盖住真实的年龄，显得很妩媚。

胡大笑嘻嘻地举杯说：“男士都不要站，我向来是先敬美女的！来，三位美女，我先敬你们，我喝一半。”说完他举杯真的喝掉一半，喝完了说：“美女们喝呀？我都喝过了，呵呵，姐夫看小姨，韭菜炒蛋皮；姐夫看小姨，越看越欢喜。”

我们都听得笑出声来，这胡大随身带着口头禅呢！

女士们喝完，胡大又举杯敬我们，大家站起来，一起喝了一口。赵丽华说：“胡大呀，我现在和钱兴国合伙开了个场子，专门打麻将的，你有没有兴趣去玩？基本上全是美女，合你胃口！”

胡大两眼放光，说：“大妹子，有这好事你不早说呀？刚开张的吧？哥哥吃完了就和你去！见识见识那些个美女，说不定有我的老相好在里头呢？哈哈。”

赵丽华很高兴，站起来举杯，说：“还是胡大爽快，吃完了咱们一起走啊，待会我们过去回敬你！”

胡大笑着，又分了一圈中华，回他自己那桌了。

我们几个吃着菜，相互敬酒。赵丽华又问：“杨老师，吃过了一会去玩会不？不一定要你打麻将，看情况，有人打你就上；没人打，去玩会，喝几杯茶？”

杨佳丽点点头：“好的，我也正喜爱打麻将呢，跟你一起去，认个路，以后去打麻将也方便些！”

赵丽华又做我工作：“庄老师呢？有兴趣去参观一下吗？怕是庄老师从来没去过赌场吧？”

我心里犹豫，不想去这种地方，我又不赌钱。钱兴国在一旁说：“庄老弟去呢！我去哪他去哪，肯定去！他也到过光头强的赌场玩过呢，不过那是个小赌场，全是些老头老太太玩的，哈哈。”

杨佳丽在我旁边小声说：“去玩会吧，没事的，看热闹也行。你别怕抓赌，这些赌钱的人都带着不少钱呢，也怕抓。我见过这些场子，安全着呢，除非内部有人报信，抓不到的，你放心好了！”

我却不过情面，说：“好吧，那就去看看，不过我不打牌的，声明在先。”

赵丽华笑笑：“肯去就是给面子了，怎么可能在场的个个都打牌？也没这么多桌子，呵呵。”

又吃喝了一会，钱兴国和赵丽华要去回敬胡大，我也跟着去了。胡大已经和我喝了两回酒了，不回敬一下不礼貌。贾五夫妻是混社会的，当然也认识胡大，一起去了，只有杨佳丽坐着，说给大家看着包。

我们出访回来，赵丽华心思在打麻将上，举杯敬大家，说一起干一个！

我杯中只有小半杯了，一口干掉。赵丽华问：“还是再开一瓶白酒，还是喝啤酒？”

我想起老婆关照我，不要多喝，我说我喝瓶啤酒吧。钱兴国说：“我也喝啤酒，反正啤酒是餐厅送的一箱，不喝也不退钱，能喝多少喝多少！”

贾五大概第一次来，问：“喝啤酒不要钱？你早说，直接喝啤酒了！”钱兴国笑笑。说：“自助餐是四十八元一客，消费满一百五送一箱啤酒，我们五个人都消费二百多了！老五，啤酒你放开喝，能喝掉最好。白酒留着下回再喝，呵呵，消费不浪费！”

杨佳丽说：“我不多喝，只喝一瓶，晚上要打麻将呢，喝多了老是要上厕所！”

赵丽华边给我们开啤酒，边说：“呵呵，各人随意，喝几瓶开几瓶，喝酒不勉强。啤酒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你们要喝，我家里白酒啤酒红酒都有，随时可以喝！家里也有菜，我再烧几个你们吃宵夜。”

贾五听说啤酒不要钱，大口大口地喝着。赵丽华心细，又去拿了些水饺来，放在火锅里煮。又装了几碗饭来，说：“大家喝完酒，吃饭的吃饭，不吃饭的吃饺子，自选。”

我用啤酒敬了各人，一瓶喝完，我吃了几个水饺，饱了。杨佳丽也只喝了一瓶，说饱了，饭也不吃，饺子也不吃。钱兴国喝了两瓶啤酒，说：“我再弄碗饭，就跟你们去打牌。”这时候胡大他们三个，也吃好了，过来坐在我们桌边等我们吃完，我掏出中华分了一圈。

终于钱兴国饭吃完了，我们这桌六个人，胡大三个，一共九个人。只有钱兴国骑助力车，其他人都是电动车，一起骑往赵丽华家。

一路上骑，我问钱兴国：“怎么是往市中心骑？开赌场，不是越偏僻越好吗？”

钱兴国笑笑：“这你就不懂了吧！大隐隐于市！这个点，是精心考察，花高价租下来的。原来的房客没到期呢，我们贴钱给他，请他搬走了！一会你去了就知道了，房子是在二楼，楼下全是店面，闹市区，楼下车水马龙，谁也想不到上面有人赌钱！而且这个地方，处于两个派出所交界的地点，就是有人报警，警察还得犹豫下，哪个派出所出警最近？这就争取到了时间！房子的阳台下面很热闹，是大街。但是进这个房子，是从整栋楼的后面，有一段楼梯通向二楼。二楼是个大平台，平台上有通向各个单元的楼梯，这间房子在二楼平台的最里面，只有这一条路进去，别处不通。所以不会被包抄，赌到大钱的时候，房子大门外有人把风呢，把风的如果熬夜，也发工资的。有人过来，只有这一条长长的通道可走，一有人上二楼，我们把风的人就看到了，立刻把钱收起来！再告诉你，房间最里面有阳台，和隔壁的阳台只隔一个栅栏。隔壁也是一个朋友租的，紧急的时候，我们可以翻过栅栏躲到隔壁房子去，现场抓不到人，查不到钱，谁也拿我们没辙！”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租个房子有这么多讲究？

钱兴国见我发呆，又说：“做这行的，安全第一！我和杨佳丽都是有公职的人，抓赌抓进去工作就没了，怎能冒这个险？不过万一真抓了也没事，派出所有熟人，别人顶包，都证明我是看打牌的，我没玩。最后罚款了事，就是这样。这个点也是临时的，赌的时间长了，难免有的人输得重了，打举报电话。不怕查，就怕内鬼，呵呵，我们刚租下这个房子，已经在物色下一个地方了，狡兔三窟么！”

我听得发呆，打个麻将有这么多门道，又不是包赢钱，何必这么赌呢？

一会儿骑到目的地了，我们随着赵丽华上去。真如钱兴国所说，绕到楼的后面，一段长长的楼梯通往二楼平台，平台上长长的过道尽头，就是那间房子。只有这一条路，这边二楼刚有人上去，那边房子门口站的人就看见了。那房子门口站着两个人，看见我们上来，其中一个人迎上前来，说：“赵姐，没什么状况，里面正玩着呢。”

赵丽华点点头，说辛苦了，随手从包里拿出一包中华塞给他。我看看这人，只有二十来岁，黄头发，纹身。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夹根烟，看上去精明强悍，也是混社会的，放风的。

我们一行随着赵丽华进屋，里面很大，三室两厅两卫，又处在市中心，看来房租不会小。房间里装修一般，还略显老旧。只不过这房子很隐蔽，门一关，窗户上都拉着窗帘，外面的人根本看不见里面，又处在通道的尽头，也没有行人从这路过。

我到处转转，赵丽华张罗着泡茶，拿西瓜。我见两个大厅里各有一桌人在打麻将。三个房间，一间是卧室，空着，另两间一间空着，一间有人在打麻将。我看了看，其中有三个人认识，就是上次在清风茶餐厅一起吃饭的小梅她们三个。

钱兴国拿来块西瓜给我吃，又分烟。我笑笑：“钱总，生意不错嘛！看你赚钱啊！”

钱兴国笑笑：“你我兄弟，说哪里话？你有兴趣么？有的话我带你参股，你钱拿给我在赌场上放，利息我给你五分，我不赚你的，五分利全给你！”

我摇摇头：“我不懂这些，你去忙吧，我到处看看。”

又转了转，发现生意还真不错，不光有三桌人打麻将，旁边还有人围观，看来只要差人，就有人顶上。

我想起钱兴国说的阳台，信步走过去参观，一边啃着西瓜。

推开南边一个房间的阳台门，一走出去，杂音立刻传来，我连忙把阳台门带上，不影响里边打牌的人。只见这阳台并不算很大，长方形的，和隔壁一家的阳台连在一起，是个整体。中间隔着一个铁做的栅栏，都已经生锈了。我伸手摇了摇，栅栏的一头已经脱落墙体，如果用手推着栅栏，人侧着身子就可以走过去，都不需要翻越！站在阳台上，我看看下面，阳台下面就是一排店面，各家的霓虹灯全都亮着。行人一个个在我脚下走进店里，店面门前是两条交叉的路，一条就是我们过来的路，一条就是市中心最热闹的路。不远处就是车水马龙，远方也看见红绿灯，这间房子就在交叉路口！忽然我感到右边的胳膊有点发热，仔细一看，阳台右方的外墙上面固定着一个大大的霓虹灯广告牌，刚才感觉到的，就是灯管散热！

我看着这精心挑选的出租房，感慨万千！人啊，只要有利可图，什么事做不出来？

看了会夜景，我正要回房间，手机响了。我拿出来一接，是老婆打来的，问我在哪呢？我实话实说，和钱兴国在一起，他刚跟人合作开了个赌场，喊我来参观。我没打麻将，我肯定不打的！

电话里老婆嫣然一笑，说：“我相信你的，别解释，就是你想打，你有钱打吗？钱都在我这呢，嘿嘿。要说跟人借钱打麻将，你也没那个胆是么？”我连忙说：“是是是，还是老婆了解我，还有什么指示吗？”老婆说：“我妈这两天好多了，老念叨你呢，你后天休息，是不是来看一看？”我说：“当然！你不说，我也要去的，买点什么去好呢？”老婆说：“营养品我都买过了，你就买点水果，弄份鲜花来，就好了，买别的也是浪费！”我说：“水果好办，这鲜花这么远拿去，怕是路上都颠散了。”老婆说：“这样，镇上刚开了个鲜花店，你就近买吧。很好找，就在你来的路上，一进镇不远就是！”我说：“那好吧，我也准备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注意身体，别累坏了。”老婆说老公再见，挂了电话。

这时候赵丽华来到阳台上，递给我一支中华烟，说：“庄老师好兴致啊，看夜景呢？不进来玩会？”我笑笑：“我真的不会打麻将，我进去看会吧。”

我和赵丽华回到房间，我找到杨佳丽打牌的那间房间，站在她后面看她打。桌上杨佳丽一个、钱兴国一个、贾五的老婆孙雅丽一个，还有个男的不认识。

我悄悄地问站我旁边的赵丽华，这男的是谁？赵丽华说：“这是小梅的丈夫，黄总。”我掏出中华烟分了一圈，黄总看看我，点点头，继续打牌。

我看了一会，发现这桌上几个人，全是老赌，除了报牌，几乎没人说话。只听见牌落到桌上的声音，动作非常快，抓牌，打牌，一气呵成，一点也不墨迹。再看看钱兴国，反到打得比那三个慢，只见他一脸的凝重，也不嘻嘻哈哈了，打牌的动作很轻，轻拿轻放，也不怎么报牌，一副怕出冲的样子。我暗暗好笑。再走到钱兴国后面，看看他的牌，我笑不出来了！钱兴国面前的牌是插的花牌，就是条饼万胡乱放在一起，也不理牌。听没听牌，听什么牌，全靠脑子记！怪不得这钱兴国不说话，全神贯注打牌呢！我看了一会，杨佳丽自摸了，大家付了钱，我看看桌面上的钱，大概是打的一千块进花园，不算大。

我正要去看其他人打牌，钱兴国站起来一把拉住我，说：“老弟，替我打一把，我要上厕所了。在醉笑天啤酒喝多了，你打，别怕，输赢都算我的。”其他三人也同意我替他打一把，我只好坐下，我说：“我不会打的，打错牌别怪我！”

钱兴国走了，麻将机已洗好牌，我们掷骰子抓牌。我其实会打麻将的，只是难得打一次，也不喜欢赌钱。

我有意露一手，也插的花牌，牌也不理顺，乱七八糟放在一起。但是我心里有数，眼睛一扫，就知道哪张牌有用。赵丽华走到我身后，看我打，也不说话。打了几张牌，连摸几张都是有用的，我眼睛扫了两遍，不错，听牌了。一条和三条，听二条。

这时候钱兴国上厕所回来了，看我插的花牌，也是一愣，不好说话，看我打。又摸了两张牌，我摸到一枝花，到牌垛后面一摸，正好是二条！我把二条放面前，把牌推倒，说：“杠开二条！”

钱兴国吃了一惊，说：“别弄错了，弄错了是诈胡，倒罚款的。”说完他伸手把我面前倒下的牌理顺，条饼万归类，一顿弄，说：“还真是听的二条，杠开！老弟你神了！原来你是装不会打牌啊？呵呵，狡猾的狐狸。”

我站起来把位置让给他，我说：“碰巧胡一牌而已，我不怎么会打的，还是你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