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钟老爷子厉声吼过后,钟子墨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铮铮的看着钟老爷子,像是要把他看透一样,先看看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什么如此偏袒钟子琦。而当钟老爷子在触到这个眼神时,不悦的皱着眉“真是太不像话了,越来越不如子琦懂事了。”随即转身去了书房。钟子墨的继母也顺势说到“什么长子啊!连我家子琦一半都不如,还在这大喊大叫,都不受父亲的待见了,要是我早就离开这了,还赖在着干嘛!”说完就幸灾乐祸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钟子墨继母的话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将钟子墨心中的瓶子打翻,五味杂陈。同是钟老爷子的儿子,难道在他的眼里就真的有那么大的差别吗?为什么在他的眼里钟子琦永远都比自己优秀,就是因为他是继母的儿子吗?这样的疑问一次次在钟子墨的脑中出现。他不停的在问自己同样的问题,却怎么也得不到答案。又或者明明知道答案,偏偏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他多么希望自己不是钟子墨,不用生活在满是心计的大家族里。钟子墨快被这样的自己逼疯了!
钟子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老宅子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达约翰乔开的高档酒吧…望星的。他只知道自己快要疯了!同样是儿子,就是因为钟子琦是继母所生就可以区别对待吗?钟子墨冷笑着,似笑,又似在哭泣。一旁的工作人员见钟子墨比较反常,又哭又笑,有些可怕。马上给自己的老板约翰乔打电话,告诉老板钟子墨的状况。约翰乔接到电话,就知道钟子墨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放下工作就马上赶了过来,直接走进他和钟子墨的固定包间。
刚刚走进包间的约翰乔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看见过对待白忧夏温柔似水的钟子墨,见过生气严厉的钟子墨,见过腹黑的钟子墨,但他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狼狈的钟子墨。钟子墨的表现让他猜不到究竟发生了竟能让钟子墨变成这样,这得是多么的伤心啊!而这时钟子墨看了到约翰乔,竟是直接伸手抓住他,狠狠的摇晃约翰乔的双肩,好像和他有深仇大恨一般,并喃喃自语:“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如此偏爱他,不顾集团发展也想让他执掌大权,为什么你会想架空我,难道我在你眼里真的什么都不是吗?还是因为他是你现在的钟太太所生?”一连串的问题让约翰乔彻底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听钟子墨说话的内容,让他忍不住猜想钟子墨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与钟老爷子和钟子琦脱不了干系。
钟子墨好像在摇晃约翰乔的时候力气用的太大,又或许太过于伤心,居然晕倒了。幸好约翰乔及时拉住了他,并把他搀扶着躺到了沙发上。让工作人员请来医生为钟子墨查看身体状况查看无碍后,约翰乔就一直守在钟子墨身边,直到他苏醒过来。约翰乔试图询问钟子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钟子墨只是寥寥数语就说完了,对于一个外国人来说,他根本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钟子墨也没有再打算做过多的解释,只是让约翰乔陪他喝酒。约翰乔本想拒绝,但是不想自己的兄弟如此伤心。结果他们两个都喝的伶仃大醉,不省人事。白忧夏见这么晚钟子墨还没有回来,不禁有些担心。她给钟子墨打了好多电话都是无人接听,他又给约翰乔打电话,但依旧是无法接通。白忧夏很是担心他们,他们从来不会不接她电话,一点是发生了什么事。白忧夏一直坐在沙发上等着钟子墨,直到她不知不觉的蜷缩在沙发上睡着。
钟子墨酒醒已经接近中午了,他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只知道现在头疼的厉害。他找到手机,本来是想看看时间,结果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白忧夏的十多个未接电话。钟子墨也顾不了现在的头有多痛,拿着钥匙快步离开了望星。一路闯红灯到家。刚刚进门并未发现白忧夏的身影,钟子墨焦急的找遍了所有的房间。正当他打算给约翰乔打电话时,才看见蜷缩在沙发一角的白忧夏。焦急瞬间化成无限的宠爱。
钟子墨温柔的要去抚摸白忧夏的脸庞,可是当钟子墨的手指触碰到白忧夏的脸颊时,才发现白忧夏已经浑身高热了!钟子墨连忙将白忧夏送到医院,经过专家诊断,只是着凉引起的高热而已,并无大碍,吃些退烧药就好了。钟子墨仍然不放心,坚持要白忧夏住院。护士无奈的带着钟子墨去给白忧夏办理了住院手续。约翰乔听说白忧夏住院了,连忙赶了过来。结果却招来钟子墨的埋怨,埋怨约翰乔昨天没有劝阻他喝酒,所以才会让白忧夏生病。听着钟子墨的埋怨,约翰乔的心里是十足的委屈,为什么白忧夏生病要怪他?
白忧夏被病房里的声音弄醒了。而她睁开眼睛看到的居然是这样的情景:钟子墨满脸焦急的在旁边数落约翰乔,而约翰乔满脸委屈,想辩解却又没有要到钟子墨话语停顿的空隙,只能委屈的听着钟子墨在抱怨他。白忧夏看到这样温馨可爱的一幕,不自觉的笑出了声音。钟子墨和约翰乔这才发现原来白忧夏已经醒了,连忙过来围在他的床边。白忧夏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打扰到你们了!你们继续。”她的这句话反倒让两个大男人不好意思了。
在白忧夏强烈的要求下,钟子墨才给她办理出院手续。当然,在白忧夏刚刚醒过来没多久,钟子墨便将约翰乔赶走了,不然约翰乔也会和钟子墨一起劝白忧夏住院观察的。白忧夏回到别墅后,钟子墨就一直把他圈在怀抱里,弄得白忧夏有些不自在。但白忧夏还是没有忘记昨天晚上钟子墨一夜未归,而且还没有接她的电话。她一想到这件事,就很是生气。
钟子墨见白忧夏还是不理他,心中有些小委屈,就将昨天回老宅警告钟子琦的事情告诉了白忧夏。白忧夏很惊讶他是知道的,早知道就不纠结要不要告诉他了,害得自己白白担心了好多天。钟子墨见白忧夏好像有话要说,就静静的看着她,等待白忧夏对自己说钟子琦找她来做什么。
白忧夏看到钟子墨那询问般的眼神,只好说出钟子琦是来给她送一封白月如的亲笔信,是一封关于她父亲的信,但是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钟子琦,就没有采取行动。并且白忧夏还告诉钟子墨,她是见最近钟子墨太忙了,所以才没有告诉他。还像钟子墨保证绝对不是有意瞒着他的。钟子墨见这个可爱又有些委屈的白忧夏,不由得有些心疼,更是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
白忧夏知道钟子墨不会轻易酗酒,还是伶仃大醉,便一直不依不饶的追问钟子墨醉酒的具体原因。钟子墨无奈,也不想让白忧夏再为他担心,他就将事情的经过全部和白忧夏说了。由于昨天已经想开了些,现在对父亲的偏袒这件事已然没有那么的执拗了,可以心平气和的给白忧夏详细的讲事情的经过。要是约翰乔现在在这里,一定会气的大喊大叫,昨天他那么费劲的问钟子墨发生了什么,他都是寥寥数语,现在就差点给白忧夏来个情景再现了!估计现在约翰乔一定会骂钟子墨重色轻友。
白忧夏没想到钟子墨也有如此的悲伤,刚刚在说的时候钟子墨的眼睛已经湿润了,连他自己也未察觉。白忧夏只知道钟子墨的内心一直渴望一种亲情,一直渴望得到关怀,但是她却不知道明明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为什么还如此渴望亲情和关怀。现在她明白了,在大家族中亲情都被用来算计,而他们最缺的就是亲情。想到这,白忧夏有些心疼钟子墨,紧紧的抱着他,依偎在他的胸前。
钟子墨继续说着他的成长过程,从钟子琦的到来讲到昨日的继母嘲讽,再到父亲对他的冷漠与算计。钟子墨不仅是在讲述自己的成长过程,还是在倾倒压在心中的心情垃圾。钟子墨出来没有像现在这般脆弱,脆弱到激发了白忧夏的保护欲,她想好好的保护身边的这个内心脆弱的人,不想他再受到任何伤害。两个被亲情伤害的人相互依偎,相互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