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仙知道,在这个世界可是一个男女授受不亲的时代啊,可是张友江却如此直接拉着自己走,那么便表示这张友江也是一个豪放不羁的人,心中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张友江一边说笑着,一边拉着李妙仙继续向前走,他对李妙仙说道:“我告诉你啊,其实这裴旻啊,也是一个和我一样豪爽的人,我们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喝酒了,他是一个千杯不醉的人,这喝酒是天底下头等的大事,要赶快,这种事啊,他裴旻是从来都不等人的。我们若是去得晚了,那就什么都喝不着了。”
两个人都是灵力极其高的人,当下便各自施展自己的本领,好像鸟飞一般,很快就从那郊外的竹林来到了城里头,来到了城门口之后,他们便落下了地面,信步向着城里头走去,不多时就来到了一个叫做悦来酒馆的地方。
这并不是什么豪华的酒店,今天由于外面下着大雪,所以这酒店之中,也并没有什么客人,只是在靠窗的地方坐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看他的样子,雪花从窗口吹进来,落在了他的身上,可是他却浑然不动,竟然好像一点也不怕冷的样子。
李妙仙心中暗想:这一个铁金刚一般的人物,看来就是裴旻了,这果然是一副英雄豪杰的样子啊。
裴旻的听力似乎很好,李妙仙和张友江还没有到他的面前呢,他就已经站起来,对着两人打招呼了。
张友江笑着将李妙仙拉到了酒店之中,相互介绍了之后,张友江笑着说道:“你们看,这样喝酒,岂不是比比剑好玩上千倍万倍呢。”
裴旻也笑着说道:“你们两个来晚了,要罚酒三杯啊。”
“好好好,只要是喝酒,我都喜欢,不管是敬酒还是罚酒,我都来者不拒啊。别说是三杯了,就是三十杯,三百杯也罚得啊。”张友江笑着坐了下来,随后对李妙仙说道:“李姑娘,要不,你也来一点吧。”
李妙仙却摇摇头道:“不,我可不会喝酒,我,我就在这里打横,陪着两位坐一会儿好了。”
裴旻笑道:“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若是不会喝酒的话,那就是少了很多的人生乐趣啊。”
“不错,不错,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这个酒馆吗,就是因为这个酒馆门口挂着的那个对联啊,‘人生百年,把几多风月琴尊,等闲抛却;是人千古,问尔许英雄豪杰,哪个醒来’,你们看,这只是区区几句话,就说出了这喝酒的妙处啊。”张友江此时也忙不迭地打趣道。
此时这三个人之间一片乐融融的景象,如果不说的话,又有谁会知道,这李妙仙和张友江,刚刚还在城外的竹林里面,来过一次交手呢。
就在张友江和裴旻喝了一个酒酣耳热之后,门外的北风突然更加猛烈了起来,卷起了片片的雪花,李妙仙突然之间感到了门外有一股强大的灵力向着自己袭来,她不由自主地感到有些惊恐,于是便立刻站起了身来,她的手又再一次放在了自己腰间的关雎剑上面。
可是张友江看见了李妙仙的举动之后,便笑着说道:“李姑娘,不用害怕,是自己人。”
“可是,如果是自己人的话,又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煞气呢?”李妙仙说道。
裴旻这个时候已经喝了一个半醉了,他笑着说道:“李姑娘,你不用害怕,那个啊,不是什么煞气,而是书卷气,不过,是酸腐不堪的书卷气,我告诉你啊,这个家伙,他是一个以诗入道的人,只是人家以诗歌入道,都是以那些或豪迈,或细腻的诗歌入道,可是这个家伙,他就偏偏不是,他从敦煌莫高窟里面掏出来了一本古代的诗歌集,于是便钻研其中,从此,他的灵力之中,就带着很严重的酸腐之气了。”
李妙仙听得满头雾水,以诗歌入道,这是什么意思,诗歌也能够入道吗,以诗歌入道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就在李妙仙思考的时候,那门突然之间被撞开了,满天的雪花扑面而来。
在这个瞬间,李妙仙第一眼看见的是地上留下的两排整齐的脚印,她缓缓地抬起头来,一股阴风忽忽悠悠地冲着她吹了过来,一种鬼气森森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怎么,偷偷摸摸地在这里喝酒,也不管我,就将我丢在那个破庙里面,你们可真是有本事啊。”
李妙仙吃惊地看着那个鬼气森森的人,说道:“你,你究竟是谁?”
那个人却并不理睬李妙仙,只是自顾自地说道:“嘿,你们还带着那么漂亮的女孩子一起喝酒啊,真是红袖添香啊,知不知道,我一个人在小庙里面,有多么煎熬啊。”
他说着也不管两个人是不是愿意,自己上来抓着那桌子上的美酒就灌了一大口。
此时那裴旻突然说话了:“我说,燕三郎,其实我们也不是不想要叫上你啊,只是,你看看你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我害怕,人家会被你给活活地吓死呢,所以啊,你实在是有碍观瞻,还是回你的庙中呆着吧。”
说着这裴旻就伸手向着燕三郎手中的酒壶抓了过去,燕三郎连忙躲开,可是裴旻的掌中带着一股淡淡的清气,竟然毫不费力地就从那燕三郎的手中将酒壶给抢了回去。
李妙仙在旁边看了一个目瞪口呆,这两个人之间只是行云流水的一系列动作,但是明眼人看得出来,两个人刚刚实际上已经在不经意之间过了一次招了。李妙仙知道,这两个人的灵力都已经高到了一定的境界,恐怕就算是自己,也不是这两个人的对手。
张友江此时开口了:“好了,你们两个就不要再玩了,可不要忘记了,我们今天来这里,是有重要的事情的,燕三郎,你可不要忘记了,我们可是为了你才在这里呆着的啊。”
燕三郎和裴旻听见张友江这么说,都不再说话了,他们全都安静了下来,口中说道:“是,教主,属下遵命。”说着便不再说话了。
李妙仙听了之后心中微微一愣,这两个人都称呼张友江教主,难道,他们也都是日光道的弟子吗,他们是张友江的手下。李妙仙虽然不知道燕三郎究竟是什么人,可是那裴旻可是人称天下第一剑的剑客啊,可是他却竟然是张友江的手下,那这张友江倒是实在是有点本事啊。
就在李妙仙这么思考的时候,那张友江又突然笑着说道:“好了,好了,说你们两句,你们也不用这么严肃吧,该喝酒,还是继续喝酒啊。”
此时那裴旻和燕三郎紧张的脸色才缓和了下来,又继续喝酒作乐了。李妙仙此时却心中暗自琢磨,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意思呢,他们在这里等待什么,想要做些什么呢?
就在这时候,张友江突然开口了:“李姑娘,你一定很想知道我们在这里做些什么吧。”
李妙仙点点头道:“不错,你们将我引到了这个地方来,不会是没有原因的吧,难道,你还有什么图谋不成?”
张友江哈哈大笑道:“图谋?李姑娘,那你可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好吧,我老实告诉你吧,我们在这里,是为了等一个人,那个人乃是敌国的国师,他之所以会来这里,就是为了偷盗我们日光道的一本秘籍,这本秘籍的名字,叫做《葬鹤谱》,而且很不幸的是,这本秘籍现如今已经在这个家伙的手中了。”
“《葬鹤谱》?”李妙仙诧异地说道:“这是什么秘籍啊,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啊?”
张友江道:“在普通人看来,这《葬鹤谱》只是一本普通的书帖而已,可是对于我们这些以书入道的人来说,那就不一样了,这《葬鹤谱》的作用,是用来以书入道的。”
张友江说到这里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似乎是十分担心的样子:“这《葬鹤谱》中,蕴含着巨大的能量,只可惜,我们日光道的人,包括我这个教主在内,暂时都无法领悟其中的玄机。但是这敌国的大国师却想要将它偷走,这很有可能表示,那敌国有人能够参透这本秘籍。”
说着张友江面色凝重地看着李妙仙说道:“你是想要将这秘籍抢夺回来,是不是?”
张友江点点头道:“不错,我正有此意。我要抢夺回来,不仅仅只是因为这本秘籍是我们日光道的宝物,更重要的是,那敌国对我们帝国一直都虎视眈眈,如果这秘籍真的被他们抢走,而且他们又有人真的能够参透这秘籍的话,那么对于我们帝国来说,是一件很不幸的事情。”
李妙仙此时有些明白了,她没有想到,这张友江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的江湖人而已,可是心中却有着一颗忧国忧民的心,她的心中不由自主地对张友江又多了几分好感。
张友江似乎是知道李妙仙心中的想法一般,他苦笑了一下说道:“我必须要这么做,因为,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现如今这个世道不太平,内忧外患的,所以,我们这样的人也要为君王分忧嘛。”
说到这里张友江又看了一眼燕三郎道:“更何况,这秘籍之所以会被偷走,燕三郎是脱不了干系的,我虽然平素里宽厚待人,可是教规放在那里,燕三郎犯下了这么大的罪过,按照教规,是要处以极刑的。可是,我又不忍心看着他就这么死掉,所以,就只好想办法,帮助他将秘籍追回来,那样的话,至少能够保住他的性命吧。”
李妙仙心中暗想:这张友江做教主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不容易了,看他的手下,对他的态度不仅敬畏,而且融洽,而燕三郎虽然知道自己有可能会死,可是还是如此豁达,这么看来,这日光道的人,还真的是有意思啊。
不过李妙仙还是觉得这件事情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自己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于是便淡淡一笑道:“张教主,你倒是一个好人啊,只不过,这些事情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说着转身就要走,可是那燕三郎却一下子拦在了李妙仙的身前道:“李姑娘,请留步,教主是专门请你来的,请你不要让教主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