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朝苏谨年正要往回走,却被路易拦住,说是暗夜夙想要召见他,他还不想要那么快就跟暗夜夙撕破脸皮,直接由着路易带路,他倒想听听暗夜夙要跟他谈些什么。难不成又要拿出皇宫进贼这样蹩脚的借口拦住他?这人未免幼稚了些。
“苏将军,朕听闻落儿回来了?”暗夜夙见苏谨年来了,直接进入主题。对于这点他不需要隐藏,他对安踏落的感情苏谨年也是知道的,那他又何必藏着掖着。
苏谨年淡然一笑,回道:“皇上不是已经见过落儿了吗?现在又问微臣岂不是多此一举?”
暗夜夙挑眉,看来是落儿已经告诉苏谨年了,他早就该料到的。不过苏谨年这么无礼的话他也就只是一笑而过,他本来就狂妄惯了,所以暗夜夙忍了,可别的事情休想他忍过,比如落儿。
“苏将军倒是把落儿藏得好,朕可是费了好长时间才知道实情。”
“哪有皇上调查的快?微臣真是甘拜下风。”
“苏将军真是谦虚了。”
“微臣倒是觉得皇上谬赞了。”
你一言我一语的来回讥讽,明眼人都听得出来这是两人杠上了。苏谨年才不怪这是不是皇上呢,觊觎他的女人他要是能忍着才是出怪了呢。
别看暗夜夙脸上风轻云淡的,其实心里早就咒骂苏谨年千次万次了,恨不得立刻就判他斩立决,可是他知道不能。在暗夜,苏谨年的好名声怕是要比他这个皇帝还有威严,他不想承认却也得承认。
可是那又如何?他想要得到的女人就必须得得到。
“明日带落儿来宫里吧,璃妃对落儿很是想念。”暗夜夙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句话,好似真的是为了琉璃着想来着,其实是为了自己的私心罢了。
“落儿早就跟微臣说了要来宫里看看璃妃的,既然皇上如此为璃妃着想,那臣先替落儿谢过皇上。”
“看来落儿跟朕想到一块来了,将军说是不是呀?”
“皇上可别这么说,臣妻那里敢胡乱揣测圣上的心思,还请皇上勿要降罪臣妻。”暗夜夙甚是得意,却被苏谨年一句话呛得说不出话来。
“你……”
暗夜夙那里是这个意思,却偏偏被苏谨年硬生生的掰成这个意思,简直是想要气死人的节奏。
“微臣一向心直口快,皇上也是知道的。倘若微臣说了什么不合您心意的话,还请皇上赎罪。”苏谨年急忙俯首赔罪,那态度要多诚恳有多诚恳。
可听在暗夜夙的耳朵里,就好似在说微臣都这么认错了,皇上这么小气可就太没有一国之君的风范了。
暗夜夙轻咳一声,压住心里的怒意,还非得假惺惺的回道:“将军严重了,朕自是知道轻重的。将军可还有事?”
“微臣无事。”
“那便退下吧。”再跟苏谨年这么说下去,暗夜夙真觉得自己要吐血了。
苏谨年本来心里就压着火气,暗夜夙明面上也如此觊觎着落儿,他火气自然是大。可偏偏暗夜夙还亲自送上门来让他泻火,那他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看看,看看,哪里有做人家臣子的自觉?在老皇帝在位的时候,苏谨年就如此的随心所欲了,何况现在是暗夜夙?护国将军不狂妄那谁还能狂妄了?
说不定他和落儿就是因为狂妄,然后两人才相互吸引,然后就相爱了……说着说着,竟然有些扯远了……
暗夜夙把御桌上摆好的奏折全部扫到地上,面容上岂是愤怒二字能形容的?他现在恨不得杀了苏谨年,可是不能,他怎么可能让苏谨年那么痛快的死去?他要他看着他心爱之人如何在他的身下承/欢。
唇边划过一丝阴蜇,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必须要得到,如果得不到那他就选择摧毁。
“路易,去帮轻语姑娘请来。”
“是,主子。”
只是一会儿,便有一位极其美艳的女子出现在暗室里,她身上所穿的衣物和暗夜人不同,颇有一种异域风情,遮着面纱也遮挡不住那魅惑的面容,眼角的笑容很魅惑精明,让人看不出来她在想些什么。
“不知皇上找轻语何事?”
暗夜夙负手而立,背对着轻语,冷酷出声。
“朕记得你们苗族有一种蛊毒可以控制人的心神对吗?”
“是的。”
“好,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我想轻语定然不会令朕失望。”
“还请皇上放心。”
“好,下去吧。”
轻语是苗族的女巫,因叛离罪被暗夜夙所救,便时时刻刻的跟在暗夜夙的身旁,以报救命之恩,就像之前害死大臣的事情,也都是轻语亲自下手的。蛊毒杀人又有谁能够轻而易举的查出来?这不失为最保险的铲除异己的办法。
轻语的眸中闪过一丝丝的暗恋,不过也只是一瞬而已。明明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不可能爱上她,可她却是沉沦了,能在他的身边为他所用,那她也该知足了。转身离开,去办她应该做的事情。
这感情暗夜夙又何尝不知?只不过他的心思全然在安踏落的身上,其余人不过就是女人罢了,消遣的女子。当然也包括轻语在内,只不过轻语的作用可要比其他的女子有用的多。
希望轻语这次不会让他失望,他心里在想着落儿对他面露爱意的模样,想着想着,身上就好似着了火一般,险些有些控制不住。
走出暗室,明日安踏落就要来宫里了,看来他得去找琉璃联络下感情才是要紧的。
暗室就在御书房的后面,这是老皇帝让出皇位后,他特意命人打造的,朝中的大臣多数也换了新血液,留着苏谨年这个心头大患,他也是有自己的目的存在的。
太后不止一次提醒他,要他赶紧撤了苏谨年的将军之职,他迟迟未动有一个原因他必须要承认,他心里的执念是安踏落根本就没死,却是没想到他的执念倒是很准。还有就是控制一个人自然要放到自己看得见的地方,自己看不到了,那人做什么事那他又何从知晓?要说苏谨年的身份他自然也是知晓的,只不过装做不知道罢了。
林倾城也就这点很是不满。
后宫里那么多人和安踏落七八分像,有时候还会让林倾城看的有些腻了,可她知道这并不是安踏落。
宫里不拿暗夜夙当回事儿的人也就是伊韵和琉璃了,一般情况下只要暗夜夙无事是不会去两人的寝宫的,可今日便是去了琉璃的寝宫,原因很是简单。
不过琉璃在宫里待着那甚是无聊,早就溜出宫玩去了,所以暗夜夙扑了个空。可他今日心情极好,也就坐下来等着了,这可苦了琉璃宫里的宫女公公了,皇上在房里坐着他们可不得吓破胆子吗?
暗夜夙倒也能忍,这都已经日暮了,琉璃还未回宫。面上没显露出来怒色,可是小宫女却是感受到了他的怒气,一个个吓得都不敢进屋。
就在这时,琉璃这才迟迟归来,这一回来可不要紧,刚要询问为何丫鬟们都在院子口,就听到屋里摔东西的声音。她心里火气一下子上来了,这是哪个人这么大胆,敢在她的璃宫撒野。
正要迈步,便被一旁的贴身宫女拦住。
“娘娘,那个皇上在璃宫等您一下午了。”
琉璃无语望天,自古太阳东升西落,难不成今日是西升东落了?暗夜夙可是百年不会跨入璃宫的,今日莫不是吃错药了?
“你们先下去,本宫进去瞧瞧。”她对此倒是没什么刻意的慌乱,不就是出宫玩去了嘛,她可是正大光明出去的。再者说了暗夜夙又能拿她如何?她虽说是暗夜夙的妃子,可是呢,却从来不会顾忌暗夜夙的感受。说她自傲也好,目中无人也好,事实如此。
刚踏入正厅,一个瓷瓶摔在琉璃的脚下,她淡定的绕了几步,反正又不是花她的钱买的,不心疼,大不了改明儿再去韵儿姐姐宫里抱来一个。
淡定的坐在椅子前给自个儿倒了杯茶,风轻云淡的问道:“皇上这是发什么脾气呢?莫不是臣妾得罪皇上了?”她这哪里是询问呢,连目光都懒得看向暗夜夙。
暗夜夙又摔了一个物件,这才坐到正中的椅子上,看着下面的琉璃目露审问。他的脾气当真是暴躁了不少,敢让他等的人也就只安踏落值得了,可是明日还是要琉璃配合一下的,所以他的脾气倒是要收敛一些。琉璃的性子可不比其他的妃子好说话,他至少不能这般蛮横。
利落的拍拍手上的灰,很是淡然的回道:“爱妃宫里的物件都太不经摔了,赶明儿朕送一些西洋的物件,保准比你这些好得多。而且爱妃父皇送了些精美的物件,明日派人给你送来。”
琉璃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微微附身,“多谢皇上抬爱,臣妾多谢皇上挂念。”
嘴上说着感谢,心里可没有半点谢意,砸了她的东西那可不得赔呗,要是不陪她万万不允的。她可不是软柿子,哪怕那人是暗夜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