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素素见过月王妃以后就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别苑。
别苑门前的树叶落得很厚,聂素素皱了皱眉:“这里怎么这么脏啊?”
心儿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小姐,您有所不知,我们青竹苑一向都不受重视,所以……也没多少下人……您走失以后,奴婢一直在找您所以疏忽了别苑的打扫,还望小姐不要怪罪。”
聂素素随便看了看四周,有些奇怪:“难道这偌大的青竹苑就只有你一个人吗?”
“本来也是有许多的,不过……”心儿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缓缓道,“那雨王妃克扣了我们青竹苑的钱,所以奴婢们都投靠了别的主子……我们青竹苑也没有那么多的钱去养奴才,连小姐您的衣裙都是救的呢!”
聂素素打开青竹苑的大门,走了进去,旧木门呀呀作响,让聂素素不禁有些汗颜。
看来这王爷家的嫡女也不过如此嘛,这待遇真的是一点也不好。
聂素素走进房间里,看见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几盏油灯,一个柜子,还有一张床,简陋的不能再简陋。
聂素素的手在桌上划过,粘了些许的灰尘。
随即她打开柜子,发现柜子里叠着几套旧衣服,还放着一个小首饰盒,聂素素打开首饰盒,发现里面竟然空空如也。
想来也是那些旧的奴婢仗着主人脑子不好使,又无人看管,偷偷给拿走的吧。
聂素素想着,把首饰盒丢了回去。
“你先拿着我这个,去换些银两来吧。”说着聂素素摸了摸耳朵,把耳环摘了下来,等到她伸手去摸另一只耳环的时候发现那里竟然空空如也。
莫不是刚才在水里的时候不小心弄丢了吗?
皇宫大内。
一身紫袍的男子坐在轮椅上,手上把玩着一个女人的耳饰。
“二皇子殿下,天凉了,当心受了风。”一旁的红衣婢女拿着一件白虎皮披风盖在了男子的腿上。
“推本宫回去。”萧白川将那耳饰收进袖中,冷冷道。
“诺。”婢女轻轻应了一声道。
他昨日被人用药迷魂,被人发现的时候是在宫外的一个无名的湖边,醒来的时候这个耳环挂在他的衣领上。
在他昏昏沉沉之间,隐隐约约看见过一个少女。
想到这儿,他唇角不由得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
“二哥,真是悠闲自得呢?”
一个如碎玉般好听的声音传来。
萧白川闻声望去。
一个白袍的青年健步走了上来。
“四皇弟今日怎么有空来本宫这紫宸殿?”萧白川优雅的笑了笑道。
“听闻皇兄昨日飞来横祸,臣弟今日特来慰问。”萧逸轩拱了拱手对萧白川道。
“托了皇弟的鴻福,本宫毫发无损。”萧白川道,“若是皇弟无要事就先回吧,本宫今日有些累了。”
说完,萧白川拜了拜手,他身后的婢女对萧逸轩福了福身子,推着萧白川向紫宸殿里走去。
萧逸轩在袖子里的手握成了拳头。
这二皇子在他眼中一直都是个臭石头,踩不动也劈不烂,这太子的势力他摸得透彻,可这二皇子却像是大海一般深不可测,让他无法参透,好几次他都派人在二皇子的殿里侦查,可那些人都无缘无故的失踪了,他的死侍将这萧白川丢进了湖里,没想到他竟然还被人给救了,救他的人还是聂王爷府的傻丫头聂素素。
这聂素素傻了十几年,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好了,萧逸轩皱了皱眉毛若有所思的道。
“梅,你去帮我。”
到了屋子里,萧白川拿出袖子里的耳环丢给身后的红衣女婢。
“帮我找找这个耳环的主人,以你的能耐,应该一天以内就会有消息了吧?”
红衣婢女单手接过耳环,粗劣的看了一眼道:“这耳环做工精细,不像是出自无名之辈,这耳环的主人怕也是个王公贵族家的千金,半天时间左右属下就能查出来。”
萧白川点点头:“那你就速速去办吧。”
红衣婢女握紧了手中的耳环,有些担心的看着萧白川:“殿下,若是属下这时候离开了,怕……怕那四皇子又要动手脚了。”
“无碍,我今天已经把冥调配回我身边。”随即萧白川指了指身后的窗户对红衣婢女道。
红衣婢女顺着萧白川的手指方向看过去,看到窗户边上有一道阴影,随即一闪而过。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办。”红衣婢女得令,立刻带着耳环离开了。
梅带着耳环首先来到了城里最大的当铺,向老板打听道:
“老板,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看看这个耳环?”
那带眼镜的老头听见梅的声音,才缓缓的抬头,缓缓的看了看她手中的耳环,拿在手里端详了半天:“哎哟,这今天早上才刚刚有人拿了一只和这个一模一样的耳环来我这里典当。”
说着,典当行的老板对后面招了招手,后面的打杂伙计立刻递上一直耳环。
老板拿到手里看了看,对梅道:“姑娘你看这耳环可一样?”
梅接过耳环一看,一时间也竟然分不出哪个是她带来的。
“这耳环我要了。”说着她把一定沉甸甸的金子放在当铺的柜台上道,“另外我想让你告诉我这耳环的主人是什么人?你可认识?”
那点当铺的老板抬头细细的看了一眼梅,随即这才瘪了瘪嘴道:“姑娘,这典当物品的客人的信息那都是绝密的档案,恕我不能告知。”
梅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又拍出一定金子,把自己的佩剑也拍在了案上道:“老板,我看你应该是个识时务的人。”
当铺的老板立刻笑起来道:“姑娘说笑了,这耳环是聂王府嫡小姐的丫鬟心儿来典当的。”
梅皱了皱眉毛:“她的主子是个傻子,她来典当耳环,难不成是偷的?”
“也不见得,姑娘你不知道那嫡小姐聂素素恢复了神智吗?”当铺的老板耸了耸肩道。
梅把两枚耳环收到了袖中,向着聂王府的方向走去,这时候一路重兵突然骑着马也向同一方向冲过去,吓得路边的百姓都跌倒在一旁,还撞烦了数个摊子。
梅赶忙挡住自己的脸不惹人注意,心里很是奇怪。
“这皇宫里的禁卫军怎么突然就出动了?难不成也是去聂王府?”梅自语着,随即心里立刻暗叫不好,那耳环的主人救过殿下,耳环的出处来自聂王府,此刻这禁卫军又毫无预兆的出动,此事和那四皇子必然是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梅赶忙运功向聂王府的方向跑去。
“聂王府与罪将洛河私通,叛将洛河缴贼后拥兵不反已被正法,现判处聂王府满门抄斩。”领头的太监拿着手中的黄布朗声念道。
聂王府众人皆是惊疑不定,雨王妃更是吓得瘫倒在地上失声喊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我聂王府上下对陛下一直是忠心耿耿,绝无可能反叛!”聂王也大声喊冤道。
说着,太监一挥手,一群禁卫军冲到聂王王妃等人的跟前,聂王起身,伸出手来向着禁军推了过去,那禁军士兵没有料到聂王会有此一招,完全没有防备的向后倒去,撞倒了身后的禁军士兵。
梅站在墙后看着这些笨手笨脚的禁军不由得嗤笑了一声。
聂王带着王妃和聂素素聂琉璃等人向屋子里跑去。
“素素,琉璃,康儿,今日我聂王府造次横祸,你们三人速速从密道离开,必须留住我聂氏王族的血脉!”聂王对素素三人说道。
聂王死死的锁住房门,把书房后的密道打开,将聂康、聂素素和聂琉璃推进了密道。
她三人刚刚离开,那些禁卫军就闯了进来。
梅蹲在房檐上看着这些禁军杀害了聂王府一家,随后那公公处理了尸体,就带着禁军围住了聂王府。
那公公去了外围之后,梅就跳下房檐,悄悄走进了聂王府的书房,按照刚才的记忆打开了密室的门,悄悄的走进去。
聂素素和聂琉璃、聂康三人顺着密道逃了出去。
“你真是个扫把星!”聂琉璃灰头土脸的从密道的出口钻了出来,“你怎么就没死啊!”
聂素素冷笑一声。
“二姐你还是少些话吧,若不是二姐的舅舅我聂王府也不会遭此横祸。”聂康冷冷道。
聂琉璃白了一眼聂康道:“一个贱婢所生的孩子,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聂康懒得再与聂琉璃争辩,拉着聂素素从密道里跑了出来。
“姐姐,我们现在怎么办?”聂康道。
聂素素拍了拍身上的灰土,耸了耸肩。
三人正一筹莫展,梅从后面爬了上来,把三人吓了一跳。
“你是谁啊!”聂素素跳开道。
梅耸了耸肩道:“我……”后面的话都淹没在远处的马蹄声中。
“不好!他们追上来了!”聂素素惊呼一声,拉着聂康像后跑去。
聂琉璃也吓了一跳,慌慌张张跟在聂素素身后逃跑。
梅一脸轻松的跟在他们身后。
“给我放箭!放箭!”身后传来太监气急败坏的大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