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去了自己的挚爱,却得到了这辈子最渴望拥有的亲情。
虽然喜忧参半,可是,怎么都恍然若失。
天色才暗,鱼箬笠也没有睡意。
沙发很干净……茶几也是!
好像有人住过这里!
鱼箬笠跑到厨房,然后打开冰箱。
空空如也……
没有人住。
可是,又是谁在这里打扫。
鱼箬笠感觉有些饿了。
包里没有吃的。
看看时间,不知道奚凌薇这时候还在不在公司。
她回来,应该告诉奚凌薇的。
鱼箬笠拿起电话,先是给段无瑕报了平安,之后又很快拨了奚凌薇的号码:“妈!”
奚凌薇很快就接了。
“箬笠,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你在悉尼吗,你好吗?”奚凌薇的声音很激动。
显然,她还不知道飞机失事的消息。
“我已经回柳城了,现在在景峰!”鱼箬笠看了看四周。
阴沉沉的,没有人气,尽管空气闷热,她还是感觉有些冷意袭来。
不过还好,奚凌薇的声音冲淡了这样冷森的气氛。
“怎么就回来了,我好去接机啊!箬笠,你在申家吗?我现在在雨肖,你要不要过来,算了,还是我去你那里!你等等我,我很快就下班了!”奚凌薇有些急促,好像手上还在忙着什么。
“妈,这么晚你还在工作!”
“没事,闲下来才难过,我最多半个小时,很快的!等着啊!”
电话,在鱼箬笠还没说完的时候就关了。
她本来是想在奚凌薇那里蹭饭的……
算了,还是自己出去买点快餐什么的。
鱼箬笠扔下背包,从里面拿了些美金和身份证,然后从别墅里面出来。
在申家, 鱼箬笠也没有任何防备。
别墅门口的灯开关是在外面,可是,电源总闸在客厅里。
鱼箬笠想着反正也就离开不远,很快就要回来,她也就没开门口的顶灯。
转头关门的时候,突然颈后一阵痛传来,鱼箬笠很快陷入无知。
*
奚凌薇看了下时间,从她接到鱼箬笠的电话到现在已经四十五分钟了。
超过了时间,她一定等得着急。
收拾好了桌上的文件,奚凌薇匆匆忙忙下楼,然后开车一路狂奔过来。
幸好不远。
很快,奚凌薇就把车开到了景峰门口。
虽然多年没来过,可是对这里她印象还是很深。
没人在?
奚凌薇按了门铃,结果发现门铃根本不响。
接着,奚凌薇又打了电话。
通了,可是没人接!
她去哪里了?
奚凌薇十分着急,又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在门口等着。
*
鱼箬笠正在昏睡中,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光刺激而来,很快她就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
好像曾经来过。
四周看了看,再看了看自己。
躺在沙发上,周围的格局……
这里是段无瑕的家!
那么把她带来的人是?
“你醒了!”周恺坐在鱼箬笠旁边的小沙发上,面色无喜无忧。
“周恺,怎么是你?”鱼箬笠惊讶地说道,随后又自嘲的笑了笑。
这里是周恺的家,他自然是在这里了。
可为什么他要把她掳到这里?
“我该叫你什么,鱼小姐?”周恺的声音有些压抑,不过也只有熟悉的人才能听出来。
“周恺,你为什么要绑我,快放开我!”鱼箬笠感觉自己的手有些麻木,试着用力,却脱不开。
“我如果不绑你,你就会有更大的危险!这个时候,你不该来柳城!”周恺嘴上这么说,却同时松开了鱼箬笠手腕上的绳子。
“什么意思?周恺,你这些年,都在柳城生活吗?”鱼箬笠对段无瑕为什么和周恺会在十年前分手一直表示疑惑。
可是每次问到段无瑕的时候,她都不肯说。
只说自己和周恺没有缘分,所以分手了。
没有缘分?
她相信才怪。
“鱼小姐,你有两个选择,一是让我杀死,二是从这里走出去,然后让别人杀死!”周恺的声音阴测测的。
“你想做什么?”鱼箬笠也不是傻子,周恺既然放开了她,就不会真的杀她。
“我不想做什么,意思,我表达得很清楚,鱼小姐,你选择吧!”周恺微微朝着房间的某个方向眯了眼,然后才问鱼箬笠。
“我选择从这里走出去!”鱼箬笠没有注意到周恺眸光里的警示,很快做出自然选择。
“你决定了?选择权只有一次!”周恺从身上突然掏出一把瑞士军刀。
明晃晃的,看着刀锋反射的光线就让人自然感觉到疼痛。
那刀如果刺进皮肉,基本不用费力,一看就很锋利。
“我决定了!”鱼箬笠缩了缩鼻子,然后才坚定立场。
“可是,我反悔了!”周恺似乎没想到鱼箬笠会选择第一条。
“你说什么?”鱼箬笠蹙眉。
“你只有死了,我才能得回无瑕,她的同性恋症状只有在你身上才得以体现,如果你不死,她就永远跟着你,那我也就没有机会再次争取,鱼小姐,得罪了!”
周恺手里的刀突然朝着鱼箬笠刺过来。
“啊……”鱼箬笠下意识地大叫。
鲜血很快流出来,染红了洁白的沙发。
仿佛,硕大的曼珠沙华从地狱开到了人间。
二十厘米的刀锋,齐根没入。
血流得很快。
“为什么?”鱼箬笠软弱地倒下,用尽力气吐字。
“我说了,只有你死,我的人生,才可能重生,而且你死了,阁下他也不会再痛苦了,不会在拥有和放弃里自我折磨,也不用再纠结你在他心里的位置和风少到底谁更重!”周恺的声音始终如一的韵调和频率,可是鱼箬笠却听得比刚才被刺的那一刻,感觉痛逾千倍。
她的确做了那个负心人……
如果用鲜血的代价可以洗清他们三人这一世的恩怨情仇,她愿意,她觉得值……
墨非白有墨星魂,而风胤云也有申友恩。
她又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还有一个愿望……”鱼箬笠的声音越来越小,只是,她心愿未了,也不甘愿就这么死去。
“你说吧!”周恺仿佛也不愿意面对鱼箬笠流血挣扎的模样,微微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