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擦!你咋了,就算我说的不对你也不至于这样对我吧!”蓑衣望着c4的背影说道。接着砰的一声,C4被人半路截住,一个背摔栽倒了地上。
在黑夜中,蓑衣没看清那个人的模样,但是他知道那是自己人,因为就在C4倒地一瞬间,蓑衣看到了一个蓝色的单翼纹身。这是种纹身本身是不会发光的,只有在夜间作战的时候才会涂上荧光涂层,防止误伤。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这是事务所的联络暗号,判断敌友的。
“东北有菜,名为乱炖。蓑衣,东家他们呢?”攒劲的声音从黑暗中传了过来。
“他们和目标在一起,就在前面营地,很安全的。我们已经达成和解了。”蓑衣想了想觉得说的不太准确于是改成了:“表面上,我们已经达成和解了。”
“不可能,前面那个营地已经没人了,枪械和食物都带走了。怎么会事?”
蓑衣被攒劲的话说懵了,他和C4离开营地出去打猎也不过三四个小时的事,不可发生什么突发状况啊!
C4被绑了个结结实实,营地却是人去楼空了,看起来走到很从容,伤员和武器辎重都被带走了,只剩下一堆烧的通红的炭火。
“老c,对不起啊!刚才的事,完全是一场误会。”蓑衣给C4解开了绳子,示意攒劲刚才的行为是出于本能,并没有恶意。
“好身手,就是太阴了点,扣着我的锁骨就来了。”C4摸着锁骨,围着营地转了一圈,接着说道:“我们被抛弃了。不过我们还算比较幸运的,没有走甲板。”这种情况在雇佣军之间很常见的,没有价值的人就会成为累赘,而没有任何战斗力的我和直言顶撞蛇头的C4就成了这种累赘。至于C4口中的走甲板,则是中世纪西方海盗处理叛徒的一种刑法。
“那他们回去哪呢?”攒劲追问到。
“我不知道,我都说了我们被抛弃了。在雇佣军中可以共享的只有危险和金钱,其他的一概没有。”说完,C4就开始坐在地上整理物资。
“那我们只好先回旅馆再从长计议了,实在不行就联系老家吧。”攒劲给蓑衣重新包扎了肩上的伤口,准备撤出热带丛林。
“老C,你咋办?要不和我们一块走吧。”蓑衣看了攒劲一眼,对C4说道。
“老表,你不怕我半路害了你们么?我可是职业的,鸟为食死,人为财亡。”C4把最后一颗子弹上进了弹匣。
“这还分什么职业不职业啊!我们都是天涯亡命人,哎,说了也白说。你就直说吧,我们这条贼船你是上,还是不上吧?”攒进没时间墨迹,直接把话挑明了。
丛林里起了雾,攒劲三人靠着一个指南针,在大雾和雨林中乱撞着。雾气很快变成了水珠,一不小心就会弄一身水,蓑衣肩上的伤口已经被水泡肿了,很快就会发炎腐烂,在这种高湿度,高温的环境下。
渐渐地,蓑衣倒下了,攒劲也倒下了,还有C4也跟着倒下了。很快一群穿着白大褂头戴防毒面具的人出现了,他们看着倒在地上的三个人,和手的两张照片做着比对。
“这是哪?你们是医生?”蓑衣醒来后,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身边站着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
头顶上的天花板,有水泡过的痕迹,老式的旧电扇在慢悠悠地转着,窗外的晚霞和夕阳红的有些耀眼。那群人见到蓑衣醒了,就拉上了窗帘,默默的走出了房间。
“哎!你们别走啊!回答我的问题啊!”蓑衣大声嘶喊着,想做起来,但身体好像被打了麻药一样,根本没有力气。
攒劲和C4的情况和蓑衣相差无几,一样的房间,一样的无力感,一样沉默的白衣人。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第三天的下午,本来每天都会有穿着白大褂的人准时来更换葡萄糖和生理盐水,可是那天来的人却变成了穿西装的中年大叔,葡萄糖和生理盐水也变成了杜冷丁。
“你是谁?”蓑衣试探着问答。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谁?”蓑衣被中年大叔的提问,弄的晕头转向,但是还高兴的。因为这是三天来第一次有人跟他说话。
“这还用说么!我就是我啊!”
“真的么?那你有手虎口上的老茧是怎么回事,你背后的弹孔是怎么回事?你能说的清么?你说不清,因为你根本就不是你!”蓑衣听到中年大叔的话,笑了起来,心说这货要干嘛啊!催眠我?
“好吧,那告诉我,我是谁啊?”
“你是警方正在通缉的在逃犯。三天前,你跑到我家求我庇护你,以你东家的生命作为交换。”
“呵?在逃犯?我犯了什么罪,还有我认识你么?”
“向真理低头是件幸福的事,年轻人!”说完,中年人甩出一沓照片来。
照片上,蓑衣手持一把54手枪,弹壳横七竖八地躺在血泊了,一个和蓑衣素不相识的人头部中弹躺在了枪口下。这些照片,简直可以说是一部持枪杀人写真集。
蓑衣看着大脑嗡嗡作响,想确认自己是否做过这样的事,但是却什么也想不起来。“这是我么?我怎么记不起来了?”
“走我们去案发现场看看!我相信会帮你记起很多事情的。”说着,蓑衣就被中年人扶了起来,上了一辆黑色的汽车。
穿过了车市马龙的大街,七拐八拐地汽车开进了一处废旧的工地。工地里除了一个看门的老大爷之外,空无一人。
“跟我来。”中年人把一支针管插进了蓑衣的手臂说道。
蓑衣试着推了下车门,身上的力气仿佛有回来了。抱着寻求真相的心,蓑衣跟了上去。
“就是这,一个月前,你拿着我的货,来着跟他交易。结果他死了,你跑了货丢了,没也到账。”中年人停下来说道。
“什么货?”蓑衣努力回想着,却只能想起一个大概,至于细节还是很模糊。
“我的孩子!你忘了么?你从小就是孤儿,我们相依为命。是我教的你怎么杀人,怎么和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恶棍讨教还价的···”中年人的话,一点点勾勒出了蓑衣的记忆。
“荣叔?我想起来了,我全想起来了!那批货在一个扑街手里,你放心我今晚就给你拿回来。”蓑衣面露凶色,像极了一个街头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