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后,我将碗筷清晰干净便躺在了床上,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刘莽的将来,不知道为何,就是忍不住要去想,哪怕他还不是我最关心的人。
就这平静的度过了两天的假期,第三天一大早大家就被叫醒,送我们去另外一个工地的车队已经来了,各自洗簌完毕提着自己的东西走到了外面的空地上集合。
新的工地其实离我们这里并不远,不过中间横着一座大山,也就是我们之前矿洞的山的另一边。因为山上没路,我们只好坐这车沿着山体绕了一圈罢了。
来到新的工地,我们的小组没变,宿舍依然是和原来的差不多,不过宿舍的数量大大加多,这处工地已经是开采了有半年的时间,整个工地加上我们新来的一批人,差不多也有六七百号人。
我们先是被带去了各自的宿舍,放好自己的随身物品,其实也没啥,就是换洗的一副和生活用品,这里不比外面,生活物品是每个月统一发放,你要是提前用完了只能是和别人一起凑合了。
等到东西的放完了这才有人把我们集合起来,安排各个小组的日常工作,等到工作安排完,就是带我们去熟悉工地了。
看到新工地的矿洞我们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同,依然是那么一个洞口,只不过大了许多,当我们进到里面之后才知道我们错了,里面是别有洞天。
开采了半年之后矿洞中是四通八达,但视线也比较昏暗,虽然石壁的两排都拉伤了一拍电灯,只能照亮眼前的一部分,在往前看只能看到黄橙橙的一片,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在往里走,明显感觉到道路在向下倾斜,因为光线的问题,不知道是前行了多少,也许只有几百米,视野突然开阔起来。
我们离开了运煤车走到了平台上,在平台上这才看清了眼前的状况。平台前方有着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的空洞,向下看去漆黑一片,只能看到最近的洞壁上有着一排螺旋式下降的电灯。
猴子在一旁推了我一把道:“我说麻子,这恐怕不好吧,这阵仗实在是太吓人了!”我看着猴子不经打趣道:“我说,你小子不会是怕了吧!”
猴子如同被我戳到了痛处急忙辩解着:“谁说我怕了,我就是觉得黑了点,深了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这时我们的领队走了过来拍了拍我俩道:“别看了,其实就是光线太差,也就只有个二三十米。”说完他招呼着大家重新坐上运煤车继续向下驶去。因为这车不是很多,只能分批把人往下送,今天还好,有车坐,领队说了,要平时工作就只能自己走下来。
虽说高度只有二三十米,但绕着石壁不断的螺旋向下行驶还是花了些时间。来到洞底,不自觉的抬起头向上看了看,也是漆黑一片,这洞中的灯怎么就不能弄大点呢?我心里嘀咕着。
场地的四壁有着七条矿道,已经是向里扑进了轨道,估摸着因该是延伸的比较深了,我们小组被分配到开矿的工作,说白了就是下苦力的,我心里暗叹,这运输的好差事没了。
每个小组被各自的领队带去熟悉工作,原本挤在一起的人群一会儿就散了开来。我们小组被分到了七号矿道。据领队说这七号矿道可是分好差事,才开不久,往里没好深,方便我们上下班了。
我看了看确实也是,轨道这不还没铺嘛。
进到矿道尽头,有十来人已经在那里工作了,领队把我们带到就原来返回,我们则是在一个工头的带领下开始展开工作。
工头人挺好的,先是让我们帮着打下手,拉拉碎石铲铲矿什么的。我们倒也清闲,不过也没敢太过清闲,等到他们休息的时候我就招呼着我们组的人上去接着挖。
等到把今天的任务进度完成之后我们就和原来的那批人坐在了一起开始相互交谈,相互认识一下也方便今后的工作。
这时我才看清楚那个工头的样子,皮肤黑黑的,可能有四十来岁,各自不高,据他介绍知道了他姓马,叫马德全,队伍里还有一个也姓马,使他的儿子叫马大帅。
听到他说他儿子的名字我们组的人都是一愣,心想怎么就给取了个这名字?
他们是本地人,据说他们家干挖煤这一行已经是有几代人,新中国之前他们家就是靠着这个手艺吃饭,也算是老师傅。
闲聊时马德全问我:“那个小原啊,我听说你们那个工地是被停工了吧?发生什么事了?你给大伙儿说说呗!”我一愣,心道这里都知道我们那里的情况了,这消息传得可够快的。
开着十几双眼睛盯着我,我多少有些不好意思,顿了顿这才说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有条通道漏了,听说那下面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还惊动了大人物,这不就派人来考察了嘛,完了我们就被转移到这儿来了!”
我这话刚说完,猴子在一旁就急了:“好你个麻子,你居然知道些事情,枉我们关系还这么好,你居然都没告诉我!”我一听心道不好,这一没把持住把刘莽告诉我的给说了出来!
再一看我们宿舍的人,那眼光怎么看都是透露出不信任和鄙夷。我连忙解释到:“这也是我听刘莽叔说的,他告诉我时就叮嘱我不要说出去!这不以最快就给说了出来了嘛!还有你们!你们可别到处乱说啊,不然我可是要遭殃的!”
见大伙都点了点头,我这才放心了下来,不过心中直骂自己没用,啥事都憋不住啊!
马大帅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我登了他一眼,只见他从兜里突然摸出了一包烟走到我身边走了下来道:“来抽根烟,对了,你还知不知道什么细节啊?都说出来给大伙听听呗,你放心我们不会说出去的。”我结果他递过来的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这矿下面还可以抽烟吗?”
马德全说话了:“这得看什么矿,有些矿能抽,有些矿不能抽!”我见他没打算给我多解释我也不再去多问而是说道:“不知道了,我也就知道这么多,这么多就不错了,我们那边可是消息全部封锁的呢!”
见我不知到其他的事情,他们也就没再多问我,我们也就这么一直聊天直到外面想起了敲锣声,这是下班的锣声!
就这样,我们在新工地的第一天就这么平淡的结束,但我不知道,我的噩梦就是从这一刻开始慢慢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