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上的状况瞬息万变,怕是刚才的那声尖叫引起了雪崩。
到底是谁这个没脑子的在雪山上大喊大叫的!
差一点一口老血吐出来,小妖觉得自己在这雪山上遇到的净是一些让人捉摸不透的人,现在连带着她也要逃命。
南宫也是愣了一下,根据他的计算,这雪崩的时间应该不会这么提前,根据小妖的脚程,至少应该在她离开这雪山之后的三天之间,现在雪崩也真叫他手足无措。
好在小妖逃跑的时候没有忘记南宫。
但是......
“跑啊,你这个蠢货,雪崩来了你都不跑啊!”扯着南宫的后腿,甩着就往前跑,漫无目的的跑。南宫看出来了,这货 在雪崩的时候跑的方向居然是上坡路。你是打算站在雪山的最顶上然后俯瞰世界吗?
快往山下跑啊!
奈何小妖完全不懂南宫的意思,一个劲儿的嫌弃他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还在添乱。在逃跑的同时腾出一只手来在小狐狸的屁股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南宫顿时觉得又羞愧又生气,我......我堂堂一代妖帝,被打屁股了?
说出去他还怎么在妖界混啊!
“老实点,我们现在是在逃命哎,你能不能认真一点,难道你真的想死在这里?”
南宫现在可恨自己说不出话来,只能用乞求的目光看着小妖,你别再往上跑了,再跑上去我们两个都会死在这里的。
奈何小妖听不懂他的画外音。
南宫有一瞬间想过把小妖自己丢在这儿,自己逃跑。但这个想法在产生一秒钟之后就被他摒弃了。小妖死死地抓住他的尾巴不松手,除非他连尾巴都不要了,才能从小妖的手中挣脱。
震感越来越强烈,小妖所在的地方暂时还没有被大雪覆盖,在小妖实现科技的地方大学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可怕的吞噬着这座山头。那白茫茫的一片正在直冲着小妖袭来。在小妖的不远处传来一阵轰轰烈烈的声音,震撼而又令人惊惧。在小妖恍惚的瞬间,不远处已经能见到皑皑白雪的影子了。雪山崩塌的速度很快,凭着小妖的轻功也无法逃过大雪的追杀。眼看大雪越来越近,相一致死亡的收在召唤。在小妖被白雪燕掩埋的瞬间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原来最可怕的不是人类,而是看似温和的大自然。瞬间,天地间都传来一种震撼的声音。
只能说,在这场灾难中最愤愤不满的是南宫。
早知道,他一定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里了,管他什么狗屁的一夜的感情,早知道这女人无论变成什么样子这性子是不会变的。
关键时候总会变笨!
在人和大自然的斗争中人类往往是处在劣势当中的。没有人想要不自量力的挑战大自然,哪怕这个人再强大。
白雪很快覆盖了整个山林。一切事物都掩埋在令人恐惧的白雪中,天地混为一体,无法分辨。
在无尽的白雪当中小妖失去了意识。
在朦胧的睡梦中小妖的眼前仿佛变换了好多个场景,在无意识的状态下的人是最真实的,在小妖的脑海中不断的闪回各种场景,都是小妖从来没有见过的地方,也是在以前的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场景。
起初是她在现代温暖舒适的家,还没来得及高兴,现代化的画面突然的天旋地转,周围的景物渐渐的变得模糊,刺眼。旋转跳跃,进入一个无尽的黑洞中,小妖早无尽的风暴中再一次失去了意识。在不知多久的旋转中画面渐渐的变得清晰起来,周围的一切景物都变成小妖所陌生的样子,黑的让人害怕。在无尽的黑夜中隐匿着无数的同样藏匿于黑暗中的人,从未见过阳光,这样的夜色对于他们来说,家常便饭。
但在小妖的世界里,这里是一个十分可怕的地方。
在这个不知道是谁的家的地方,小妖的内心里竟然生出了一种奇怪的熟悉感,好像从心底里升起一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小妖平常是很不喜欢那些高人一等的人的,现在居然从骨子里生出这样的一种感觉来。
数不尽的黑压压的人头在无尽的黑暗中隐藏,每个人的眼中都散发着狼一样凶狠的目光,恶狠狠的盯着座上的人。不知是底下的谁不小心发出了一小声轻轻地声响,那座位上的人一抬手,在人群中一声起立的惨叫声伴随着一阵青烟消失了。
只是不小心发出了一点声响,竟生生的挫骨扬灰。
那座位上的人,才是真正的魔鬼。
在黑暗中的小妖努力的想要看清座上的人,想看清是什么样的魔鬼才能让底下的这群人如此的仰望和愤恨而又心生敬佩。
一想到存在着这样的一个人能让无数的人甘心付出受命,小妖的心底里就生出一种奇怪的热血沸腾的感觉,有一种嗜血的惊悚。
当小妖努力的睁大眼睛看清座上的人的时候,眼里的震惊难以掩饰,那坐在高位上视人命如草芥的人,竟然是......她!
那坐在高位上俯瞰世界的人竟然就是她自己本人,这一眼让小妖直接从睡梦中惊醒。
还好只是一个梦。
昏迷之前,小妖清楚的记得,自己和小狐狸一起被埋到了雪山的底下,后来,似乎有一双极为温暖宽大的手将她从哪个极寒之地带了出来,那是小妖一生中遇到的最宽大最温暖的一双手,宽大到能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不再害怕,温暖到能让她那颗冰冷的心都就此融化不再孤独。
但那个人小妖却没有在昏迷之前见上一眼。
小妖醒来是在一个很普通的小竹屋里,小狐狸不见了,想必是在那次雪崩中随着打野消失了。家里的摆设很是简单朴素,几张桌子,几把椅子,再无其他。看起来生活很拮据,却是小妖很喜欢的风格。这样的醒来方式让小妖想起了当初和安羽落遇见的场景,那样的似曾相识。
小妖多希望这个时候安羽落从门外走进来,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她做的一个漫长而又荒诞的梦。
可是这里毕竟不是帝城郊外的小树林,这屋子的主人也不是安羽落。
这里的岁月也注定不是当初的那段。
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