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并不静谧,此地是最繁华的都市,市中心。人来人往,车来车去。往往不是车挤人,就是人挤人,外加车挤车。亏得有红绿灯的这种神奇的东西存在,才能基本的保持正常次序。然而,那也没什么用,在某些时候,一部分人会选择无视,或是忽视,等同于压根没看见。让它独个闪啊闪。
也有人无论何地在于何处,看信号灯过马路是唯一的标准。坏的也好,等半天也好。或者说,灯压根就不会闪,甚至都没亮起来......
最惬意的事,就是斑马线上除了自己只一个人。最糟糕的事,斑马线上走的人除了己方还有敌方,可怕的不是己方人少,敌方人多,而是两边差不多,都一样的声势浩大,波涛汹涌。在最繁华最热闹的地段过马路,跟没有拿枪的对阵冲锋没什么区别。仅在于冲过去不会怎么样,冲不过去漫长的等待才会令得人抓狂。
一堆人浪过去,一堆人浪来又来。一浪又一浪的,一堆又一堆的人群肩擦着肩,脚踩着脚走过,穿布衣的和尚仍旧闭目定坐在围绕大树而建的圆形石凳上。打坐又安静的模样,跟周围行色匆匆的路人完全不同。和尚周身萦绕的着祥和的气息,眉目端正而宁静。夜晚树荫下,凉风习习。霓虹灯光,照射上在片片绿叶之上。布衣和尚犹如端坐在桃花树林,世外之间。
“妈妈!这里有个和尚啊!长的好好看,要不要给他十块钱那?”小女孩指着大厦门前的一棵树。
“刚拿给你十块钱就拿不住,你去啊!”
小女孩得了母亲的允许,一蹦一跳的朝大厦门前走去,心想又做了一回好事。
待小女孩走近之时,才发现布衣和尚已经消失,小嘴嘟囔了一句:“好可惜,来晚了一步。”
“好可怕,好可怕,差点被人以为是乞儿。我只是打个坐而已。”扶着一面墙,戒持喘了口气,停了下来。
“这什么地方?地铁吗?人还真多。不过跟前次相比,这次比较少。”背靠墙,一妇人渐渐走入戒持视线,不过令得戒持注意的却是妇人身后的戴黑色连衣帽的男青年。
男青年并不四处张望,只是紧紧跟在妇人的身后,但戒持却见男青年将手缓缓伸向妇人的背侧面的袋子里。
“喂!你等一下!”
妇人没有转头,倒是男青年察觉到周围的目光已经有在他身上聚集的迹像,伸出去的手不得已缩了回来。
戒持见男青年放弃行窃,且转身离去,不由得重重松了口气,若男青年执意下去,他还并不知如何处理。
男青年手插口袋,不再紧跟妇人,朝反反向走,离开之时,深深的看了一眼戒持。
“阿弥陀佛,总算行了一善,积了一德,接下来去找师兄。”戒持双手合十虔诚的说道。
待戒持摸清地铁规则,倒转数次的地铁,弄错几次方向,终于到达目的地走出地铁之时,周围的建筑物已经换了一番模样,已经不能是先前热闹的街景可以相比。
“有点寂寥,不过安静很多。只是这路灯怎么不亮,罢了,在山里常走夜路。”
戒持提起行李,抹黑向前走去,依稀靠着月光能辨认出大路,街道,凭着记忆,又可以找到确切的方向。戒持想,兴许不用多久就可以走到师兄所在寺庙,将师傅吩咐的信捎给师兄,这趟任务也算完成了。顺便还可以在山下逗留些日子,看看各种美好风景。
戒持丝毫没有注意到,漆黑的道路上并不只有他一人。黑影稳稳的跟在戒持后边,不近也不远,手插在口袋中无声的走着。
一只在街边睡觉的小黄狗,忽感有人靠近,立刻站了起来,只是不叫反摇尾巴。
“阿弥陀佛,小僧只是路过,并没有打扰你的意思,你先睡吧!”
戒持微微躬身,往路的一边走去,绕过小黄狗。
“汪汪!汪汪!”小黄狗突然猛叫起来。
闪着寒光的匕首,不知何时出现出现在月光之下。
“连你也阻我吗?”男青年咬着牙,杀意更盛。
戒持转过身,不知身后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你......”
“去死!”
一刀捅入戒持的身体,又一刀插入腹中,刺入又拔出,来回数次,男青年浑身沾满了戒持的鲜血,戒持也彻底倒下,再也醒不过来。
清晨,青衣和尚的尸体被发现,之后被运走,当场的血迹也清扫干净。只是人群之间的讨论尚未止息。戒持穿过人群,不知一大早的,为什么人群如此聚集又如此亢奋,也不知道人们在讨论些什么。只是有风声传到耳朵里,是关于一个和尚被杀的案件。至于谁被杀,如何如何,戒持认为交给警察去解决就行,所谓各司其职,他的任务是给师兄送信,并不好耽搁。
戒持如愿去到庙中找到师兄,师兄也见了戒持。
“师兄,师傅让我给你带一封信。”说着,戒持就想往怀中取出师傅的信,却未曾想不见信的踪影。
“师兄,信不见了,我会找回来的。”戒持急急的说道,甚是不安。
“为兄来想办法,为兄一定能找到信。师弟,你先去歇着,旅途劳累,昨晚想必没休息好。”师兄内心充满哀伤,意在用昨晚二字勾起师弟记忆,令得师弟得知自己已死,魂得安歇。
“昨晚......”戒持神色迷惘,并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是,师兄,还望师兄能早日找的师傅写的信。”戒持想不起也没再想,起了歇息的意念。
“善圆师兄,不得了,不得了啊!杀人案啊!”一小和尚跌跌撞撞跑进禅房。一身材魁梧,相貌威严,气息沉稳的灰衣和尚盘膝而坐。
“小志,你先下去吧!师兄已晓得。”灰衣和尚说这话时面露痛苦之色。
“可是,师兄啊!听说死者是出家人......”
“小志!”
“是——”小和尚悻怏怏的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