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琳一看到那个断手上的三角形包着一个类似于太阳的形状的纹身,就想到了在古苗寨里强子所说的那两个黑色衣神秘人。她就询问安队长是否就是那两个可能在古苗寨里纵火烧了那座民国建筑的人。安队长也表示了肯定。
维琳·杨一听到神论会的人纵火烧了一个古寨里的建筑,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神论会的行动向来都是很隐秘进行的,像这种在白天去烧毁一座建筑的事情,可不像他们的作风。”
丁琳询问她为什么。维琳·杨也就告诉她关于神论会的一些事。
神论会说白了就是一个邪教组织,原先他们的总部在欧洲的一处古堡里,成员们都分部世界各地,主要就是传播邪教,然后再进行一些小规模的刺杀。当然,这是上世纪70年代的时候的做法。
1983年,神论会的原教主,意大利人昂里克在他家里离奇暴毙。意大利当地警方用媒体向公众公布,对这起事件不做解释权。
原本意大利当局以为教主都已经归西天了,这个邪教组织也就自生自灭了。没想到两年后,1985年7月,在北爱尔兰的一处小镇上发生了一场大规模屠杀。小镇上158名居民在一夜之间就从活生生的人变成了尸体,其中不乏老人、妇女、还有十多名十二岁以下的儿童。北爱兰官方在发现尸体的第一时间就封锁了现场,所以消息并没有透露出去。
起初,这一事件被定位成了恐怖袭击。但随着调查的深入,北爱兰的警方发现这背后远复杂得多。
先不说受害者的死状太过凄惨,基本是三种情况,挖眼、断肢、断头……而且每个处理方法都有相应的对象。例如老人尸体都是断头,而妇女和男人的尸体则是断肢,儿童的尸体则是以挖眼居多。
这些现象也引起了现场警方的注意,与其说是恐怖袭击,倒更像是为了采集这些人体器官而进行的杀戮。
果然,当晚北爱兰警察总署的办公室里就接到了一封信。上面的内容大概就是:
我们会对卡伊尔小镇的事件复全责,我们遵照神的旨意,让那些人们供出他的身体。这都是为了神的复活,那些人们都是为了神的复活而献身的,他们会升入天堂。署名是:神论会。
维琳·杨继续讲着她所知道的一切,并且还告诉丁琳,那件事,就连她父亲也陷入了进去。
“你父亲?”丁琳显然有了疑问。
“是的,”维琳·杨点了头:“我父亲当时是驻北爱兰的美国中央情报局代表,也就是FBI首席搜查官。
屠杀小镇的事件并没有公之于众,为了社会的安宁,北爱尔兰政府将这件事情隐瞒了下来。然后通过我父亲做中间人,与美国政府通告了这件事。
我父亲接到了总统先生给他的密电,让他担任特别行动官,带领从美国本土调动的搜查官负责关于神论会的调查。后面的事情连我自己都不太清楚了,因为这种行动一般都没有记录,只有当事人才有知事权。
我父亲在和从美国本土赶来的搜查官汇合后,就按照手里掌握的情报出发前往了某一处地方,然后,就失联了……”维琳·杨停顿了下来,情绪明显开始激动起来,旁边的丁琳赶紧开始安抚起她的情绪。在这种地下空间里情绪激动,不但容易消耗太多氧气,而且很容易让身体产生消极情绪。
维琳·杨自然是知道的,她连忙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说了最后几句话:“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加入美国地理调查局的原因。但还有一件事,二十年前也是因为我们,让一名中国女军人长眠在了你们国家西部的雪域高山之中,我感到很报歉……”
“别说了。”安队长沉闷的声音突然间让四周都安静了下来。他没有再说出一个字,而是从装备包里拿出一根荧光棒,用匕首将其从中间开了个小洞,然后紧握着手里,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荧光棒里的液体开始缓慢顺着一头流下来,滴落在地上。
“现在,我在前面测路,你们就顺着荧光液滴落的地方走。一定要注意!否则那只断手就是你们的下场了!”说完他就把强光手电筒用头套别在头上,一手拿着荧光棒,一手紧握匕首,开始向前走去。
从他的动作中可以看出,这种地方他不是第一次进入,显然很有经验。这二十年的时间,估计他就是这样到处穿梭于各个地方,寻找着在他心中比命都要重要的线索。
没一会,前方就出现了一条荧光小路。其他人自然是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后面,没有谁有多余的动作。每个人都受过非常专业的训练,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在这地方,年龄和其他都是无用的,只有足够的经验才是王。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安队长的前方才出现了一个比较大的石洞,那里应该就是出口。
当最后一个人走过了石窟路,在石洞里的人才都松了一口气。朱维和何明都望着后方的那条石窟路,对于较年轻的这两人,在心里都不禁感叹了一下,就这一条普普通通的路都走得如此惊心动魄,看来下面要遇到的事情就更加不简单了。
不远处的布鲁克却兴奋地喊叫着什么,伍大力看着,问旁边的朱维:“维维,那老黑叫什么呢?”
“他说前面有条石路一直通到下面,可以从那下去。不过,大力哥,你别叫人家这么难听的名字,他好歹刚刚还救过你的命呢。”
面对朱维的数落,伍大力倒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了几声抱歉。
安队长已经站到了布鲁克的位置,拿着手电筒往下照亮了一下,果然是通往下方的通道,于是连忙指挥大家走了进去。
别看这石梯洞路刚刚在上面看还挺宽敞的,可一直往下走去,大家才发现这路有多难走了。
先不说这路的宽度和高度实在是太窄了,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而且它也不是笔直向下,而是以一种螺旋状的方式蜿蜒曲折,走得让人太难受。
这石梯路的高度最多也就一米七左右,其他人还好点,何明一米七五的个子弯着腰也勉勉强强的。可却苦了伍大力还有布鲁克这两个大个子,两人弯着腰,头却紧贴着上方的石壁,从表情就可以看出来他们内心无比的奔溃吧。
安队长在前面打着手电筒,很谨慎地观察着前方的情况,要是一不小心出了一点差错,就可是好几个人的性命呀!以他的性格,绝对马虎不得。
这石梯路除了空间过于狭窄,还有一个让人头痛的问题,就是石梯表面过于光滑。不过调查人员的作业靴鞋底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换成其它的普通鞋,估计连一步都走不了。
“丁琳,”安队长的声音从前面传了过来:“你有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丁琳听到安队长这话,一下子警惕性提高了不少,观察了一下四周,也没觉得这狭窄的环境有什么异常。要说让人觉得不舒服的,应该就是这种小空间给人造成的神经压迫感比较强烈罢了。
安队长却在这时让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然后用手电筒照着旁边的石墙壁,叫其他人看。
这时,大家都清楚地看到他手电光照到的地方,有一条细细的,用刀刮出的刮痕,还有两个英文字母“CR”。
站在安队长后面的丁琳一看就明白了,十分钟前安队长有停顿一下,拿刀在墙上刻了一下记号,才带着大家继续往前走。现在这个记号就在自己眼前,也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他们一直在绕圈子,又回到了走过的地方。
所有人都懵了。
维琳·杨想了一下,提议在往前继续走,也许只是巧合呢。
想不到安队长却摇头,说道:“没这个必要了,我一直在心里记着,我们已经在经过这个记号三次了。也就说,从我们进入这个石梯洞一直往前走开始,我们就一直在原地兜圈子。”
丁琳一听,心想,敢情你一直在带着我们兜圈子呢。
“那现在怎么办?要这样走到死吗?”丁琳的话再次让气氛更加紧张了。
所有人在这个时候,情绪上都不免有了些波动。人本来就对这种密闭的环境非常敏感,现在又知道自己可能会被永远地困在这地方,要换做普通人,早就抓狂不已了。
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人出声,大家都在心里想着如何摆脱现在这种困境。
维琳·杨提出了一个无边缘纽带理论,是根据国外一个科学家发现的一个现象得出来的。就是在一个密闭的环境内,用安特拉定律创造两个可以互相连通的节点,再将两个节点间的连接带以正反两面对立的方式进行交接,就可以创造一个无边缘无尽循环的环境。现在这个环境,应该就是这种原理。
“如果真是这样就麻烦了,”毕业于解放军学院理工科的何明这时候就把自己的专业知识派上了用场:“这种无边缘规律可以说得上是完美定律,两个节点上的连接带都是相互交融,不存在任何空间上的冲突,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空间和另一面的空间是完全交融的。这个石梯洞就在这种情况下构成了一种死循环,恐怕一辈子都走不出去了。”
话音落下,四周一片寂静。果然,看似风平浪静的石梯洞背后竟然是一个完美陷阱,看来问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