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说完,萧承陨便像脚底生了风似的,瞬间打开门走了出去。
鱼箬笠想说和他一起走的,可是想着身后的墨非白,她又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咦?
他不是说会去巴黎吗?
怎么刚刚说得不一样?
“箬笠,你怪我吗?”墨非白的声音像是道心里炸开的惊雷,不会很响,却牵着鱼箬笠身上所有的神经。
隐痛,在她还未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蔓延……
怪,当然怪!
可是她怪的人是自己,她有什么资格怪他?
第一次,从十三岁开始,他就再也没喊过她的名字。
这……是第一次。
鱼箬笠转身,无力地摇头。
“箬笠,你没变,和十年前一样!”墨非白轻轻拭去她脸上滚热的泪。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嗓音,指尖依旧缠绕着他唯一宠溺的温柔。
这世上,只给她一个人的温柔。
可是,她还接受得起吗?
他们没有开口,却已经分手,没有转身,心就隔了天涯。
他们就像被命运捉弄的傀儡,尽管两人都在小心翼翼地爱着彼此,可终究,还是互相伤害了。
“箬笠,你有想过我吗?”墨非白的声音变得干哑,深邃的眼神里全是浓到化不开的眷恋。
这个眼神,依旧如昨,从未被时间蹂躏。
“有……”鱼箬笠不假思索地,很快点头答应。
还没来得及接下去要说什么,唇已经被他狂野地掠夺。
鱼箬笠头脑“嗡”声一片,她有些不自然地往后退了一些,但身后就是冰冷的墙壁,再无路退后,她的肩膀微微瑟缩着……
墨非白毫不退让,把鱼箬笠的身子整个桎梏在怀中,声音沙哑到让人感觉崩溃。
他稍微放开了些,冰冷的薄唇滑到她的耳边。
几乎是从心房里里直接剜出来的:“……箬笠,让我吻吻,吻吻就好……”
呢喃出这几个字,紧接着又垂下头,交替含着她的上下唇,温柔缓慢地吮着她。
他们分卡真的只有十年吗,为什么再见面,他却恍若隔世?
多庆幸,她还能出现在他面前;
多庆幸,她还没有忘了,这世上还有一个他;
多庆幸,她没有和那个男人一起出现……
鱼箬笠感觉自己的身体一阵阵麻痹,身体所有的力气都被墨非白抽空了去,只剩心脏暴躁而又苟且地跳动着,几乎有种破膛而出的感觉。她不敢给他回应,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如此热情的他,只是心里渐渐变得害怕起来……
至于为什么会害怕,她却无暇深思,只能被动承受着他的眷恋。
如果她的身子能给他以慰藉,那么她不介意!
她已经没有资格再对他说爱了!
两人的泪交织在一起,已经不知道谁流的更多……
如冰刀般的嘴唇每在她唇上停留一秒,她的理性就会迅速消失一秒,疼痛,就持续的叠加起来。
到最后,鱼箬笠的牙关彻底失守,心跳跳动的频率让她无法承受,终于,她惨白的脸颊开始泛红,终于,她微微张开了嘴,小心地触碰他冰冷的舌尖。
墨非白的呼吸变得更加浑浊……
然而,得到鱼箬笠的回应,他不但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更加放肆地,深深地吻了下去,恨不得拆吃入腹……
早知道会有这一天。
她会发现一切,然后离开自己。但是,心中还是会有几近守望的期待:她会毫不犹豫地,不再动摇地选择他。
就如同他爱她一般,可以付出一切,永不言悔,与所有的是非善恶,与整个地球背道而驰。
然而,幻想,终究不过只是幻想。
刚刚鱼箬笠看着萧承陨离开的下意识反应,告诉了墨非白,她对他,已经开始防备了。
墨非白一直吻着,像是一场饕餮的盛宴,像是要用尽自己的力量……
直到他尝到了血腥味,才眷恋不舍地放开了她的唇。
两人泪眼相对,然后都默契地抬手,为对方擦泪。
墨非白之后把鱼箬笠再次抱回到沙发上,然后到洗手间绞了一把毛巾,给鱼箬笠擦干唇角的血渍。
“飞的时间长了,去睡会儿,醒了之后,我送你去巴黎!嗯?”
见鱼箬笠没有答应,墨非白又问了句?
“好!”鱼箬笠点头。
这一觉睡得无比踏实,好像许多年都没这么睡过了。
“非白哥,你要走了吗?”申友恩有点急。
她是万不能要这个孩子的,可是墨非白要走,她要怎么做?
“嗯,你在这里也住了大半个月了,该是离开的时候,如果你要回z国,我会送你去。”墨非白从房间里出来已经很晚了。
他以为她睡一会就会醒,谁知道都大半天了,鱼箬笠就像睡魔附身了似的,一点也没有要起床的动静。
看样子,她今天是没办法起床了。
“非白哥,我怀孕的事……”申友恩听墨非白说要送她会z国,她更害怕了。
如果被风家其他人知道了,她大概在风胤云心里最后一点感觉都没了。
虽然当时是她自己任性离开的,可相处这么久,风胤云对她,也算是做到极致了。
毕竟,她对鱼箬笠居心叵测。
就冲着这一点,她更不想让风胤云知道,她在自己无心之过下,给他带了绿帽子。
“那是你的事!”墨非白眉眼如常,没有一丝波澜。
“谢谢你,非白哥!”申友恩感激地说道。
为什么风胤阳会被她引诱,墨非白就不能呢?
申友恩心里暗暗想着。
墨非白心里想的却是那所谓孩子的父亲。
五个人,全部被墨非白软禁起来,包括风胤阳贴身助理,闻。
留他们的命,也是为了将来让申友恩自己看个清楚,看她这些年唯一交的朋友,究竟是怎么对她的。
不要说申友恩不知道,就是墨非白自己现在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孩子的父亲。
鱼箬笠这一觉居然睡了两天两夜,大概从她出生到现在都没睡过这么长的觉。
鱼箬笠醒来的时候,床边还放着一个托盘,里面有粥和小菜,还有一碟水果。
揉了揉眼睛,鱼箬笠坐起身来。
她睡了多久了?
这里长时间的日照,看着外面的太阳,鱼箬笠感觉自己好像并没躺多久。
粥还是热的。
鱼箬笠感觉自己肚子饿得像打雷,拿了粥就直接开吃。
好像还有点烫,不过味道好像不错。
咕噜噜,一碗粥很快落肚……
好像还是很饿!
鱼箬笠从房间里面出来。
墨星魂站在门口,见鱼箬笠开门,礼貌的点头,然后进来收拾餐具。
“非白呢?”鱼箬笠没看到人,心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阁下出去了,很快就回来,没走多远!”见鱼箬笠脸色微变,急忙又加了句。
墨星魂再次看到鱼箬笠的时候,再也没有了十年前的那种疼痛感。
这十年,她过得很满足!
爱不爱又有什么关系,能彼此陪伴才是最重要的。
墨星魂笑得阳光十足,像个孩子一样。
墨非白的贴身女佣里,她的年龄是最小的,同时也是墨非白最宠的一个。
这个冰屋,除了她和黑鹰,几乎就不会再有墨海的人出现,除了墨非白的几个朋友隔段时间回来过来看他一次,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时间都是两人在一起。
墨海集团由墨日曛统领,墨月溟从旁协助,无双姐妹也一直在外面执行任务。
虽然大家都没再见过面,不过还是经常会用呼叫器彼此通信。
墨星魂性格内向,也不怕闷,在这里过得几乎是神仙生活了。
看到墨星魂灿烂的笑靥,鱼箬笠心有感动:“星魂,这些年都是你一个人照顾非白吗?”
“算是吧,不过谁照顾谁也不一定,阁下他变了很多,更亲和了,从前,我总会怕他,从来了北极之后,我们就像一家人似的生活,阁下从不跟我拌嘴,对我很好!”墨星魂手里端着托盘,边走边和鱼箬笠说话。
墨星魂什么都好,就是这个阁下两个字改不过来,墨非白让她叫名字,她一直不肯答应,时间长了,也就由着她去。
“星魂,我希望你和非白幸福,我祝福你们!”
门“吱呀”开了,墨非白从外面进来。
不知道为什么,鱼箬笠总觉得做了亏心事一样。
看着墨非白脸上没有半点波澜,她才稍稍放心。
“睡好了?”墨非白一身洁白的休闲服,外面是满世界的荒芜。
可是因为他在,背后的景色竟然也像活了一般,突然就有了色彩。
鱼箬笠下意识的想要抓住,却是无力。
也许,他和墨星魂真的可以在一起的。
鱼箬笠心里暗暗惊艳着眼前男人的芝兰玉树,丝毫没有注意到墨非白背到身后的手指,关节已经捏得发白。
墨星魂听到鱼箬笠的话,心里大惊,正想解释,最不该出现的人就站在离她不到十米远的地方。
“阁下!”墨星魂脸颊有点发烫,打了个招呼就匆匆端着托盘去了厨房。
“嗯,我睡了很久吗?”鱼箬笠发现,这里居然连个钟表都没有。
成天的日照,又没有时钟,他们的作息时间是怎么安排的?
鱼箬笠心里暗暗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