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看不出她的不愿意,可是,就算晨儿再倔强,她也是一个女子不是!以后的生活还是要靠男人的!
“好了!晨儿,都是孩子的娘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算机子柔柔说道,语气变得轻快:“晚点,我会和你师弟离开宫里,为师还有点事要处理。你们就好好的待在宫里,安安心心的做个待嫁的新娘子吧!”
顾夕晨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心里充满了不舍,可是她知道,师傅有师傅的安排,虽然不舍,却也无可奈何,有皇后的的旨意,她就必须乖乖的待在宫里才行。
她也没有问师傅和师弟去要去干什么事情,她的心里无比信任他们。
送走了师傅和师弟,顾夕晨呆呆的在房间里坐了下来。丫鬟侍卫都去忙他们自己的事情去了,小七跟着小美在外面玩耍,整个房间显得异常的清净。
她细细的打量着房间的布置,心里升起了一股暖意。她起身,纤长的手指细细的抚摸着这些古老的家具。
房间不大,却异常的温馨,入目处是一扇绣着山水画的屏风,足足一人多高,金丝楠木制作的画框散发着淡淡的木头气息,仿佛让人置身于一大片的树木之中。
一张古朴的雕花大床,上面挂着月白色的纱幔 。旁边是楠木制作的梳妆台,细心的分出了暗格和明格,想来是方便放女人家的首饰的。上面镶着铜镜,那些吐出的菱角都被细细的打磨过,摸着非常的光滑。虽然没有现代那些梳妆台那么的漂亮,却也十分的精致。
旁边放着挂衣服的竿子,同样是泛着光泽楠木所制。紧挨着是供人休息,聊天时候用的软塌,比一般的椅子宽大了许多。人躺在上面的时候可以尽情的放松身体,中间放着一张可以放东西的矮凳,因为现在是冬季,上面铺着厚厚的绒毛垫子。
顾夕晨的嘴角不禁浮起甜美的笑容,她可以想到,在阳关温暖的午后,煮上一壶浓郁的香茶,捧着一本自己喜欢的书籍,懒懒的窝在这里,阳光细细的从对面的窗户洒进来,何尝不是一种享受!
纤细的手指一一的抚摸过这些圆润古朴的家具,透过这些,她仿佛看到了那个有着清澈眼眸的女子终日都郁郁寡欢的坐于这软塌上,爱怜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师傅说过,当时,受到皇后的陷害是,兰妃已经有了身孕,又被皇上禁了足,只有终日的待在这个院子里。怀孕的人心情本就起伏不定,加上又天天的闷在这个院子里。齐北诺的生母不积郁成疾都难!
这是齐北诺生母住过的房间,用过的东西,不知为何,只要想到这一点,她就觉得自己的心里暖暖的。仿佛有一股暖流从自己的心里流过。
齐北诺从来没有在自己的面前提过他的母亲,她的母亲一生下他就去世了,然后就是皇后抚养了他,不知道,他对自己的生母有什么样的感情?
他从小就被交给了皇后抚养,既然皇后都能用计陷害他的娘亲,又怎会好心的善待他,跟在皇后的身边,他一定受了不少的苦吧,不然,他也不会在世人的面前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要不是没有办法,他堂堂一个王爷,怎么活得如此的窝囊。
她沉下眼眸,眼里是化不开的悲痛,那种失去最亲的人的感受她是最了解的。就仿佛是自己的心被掏空了一块。自己虽然前世是孤儿,但是,好在孤儿院里的院长妈妈对她们是真心的好。可是齐北诺就不一样了,她不但没有了母亲,还生活在害死自己母亲的仇人手下,那样的滋味,她不敢想。心里那个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的浮动。不受控制的荡漾开来。
皇后害死他母亲的事他肯定是知道的。而且他密谋的那件事多半也与他娘亲的死有关。他不愿意告诉自己,是因为不信任自己还是不想让自己知道得太多?她自己都迷糊了。
还有皇后,为何把她安排到了齐北诺生母住过的院子里,是有意还是无意?进了这皇宫,处处都是皇后的眼线,她想要害死自己或者小七,还不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想到这里,她清澈的眸子就更加的沉了。却突然听到小美和小七欢乐的笑声透过窗户传进了自己的耳朵,顾夕晨不由得扯了扯唇,浮躁的心情也开始沉静下来,即使再危险的地方,只要有自己的亲人在,她都会觉得安心。
她想要的东西不多。只是希望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能平平安安说完生活下去。
窗外的阳关明媚,可他的心里却像是蒙了一层白雾,她有些看不清楚前方的路。
翌日一大早,顾夕晨就早早的起了身。然后把睡得正香的小七也叫起了床。按照规矩,今天她得带着小七到皇后的宫里去请安。她是宫里的后庭之主,自己即将成为七王妃,以后她就是自己的婆婆,怎么也是要拜去见的。
小美也跟在了她的身后,她对外称,小美是她的贴身丫鬟。她初来乍到,宫里那几个皇后派来的丫鬟侍卫,她还是不放心。
在安嬷嬷的带领下,一路七弯八拐后吗,一行四人终于来到了皇后的寝宫——落夕宫。
顾夕晨的呼吸有些急促,不由得扶了扶有些酸痛的腿。她没有想到,从自己的寝宫到皇后的寝宫居然有这么远的距离。
今日的她穿着一声柳绿色的衣衫,月白色的腰带勾勒出她的芊芊细腰。外面披着一件白色的薄纱,看起来安静秀丽。可是现在,本来打扮得体的宫装因为长时间的行走而有了细细的褶子,显得有些狼狈。
本就精致的脸上没有做过多的修饰,眉不描而黑,唇不点而红。
虽是冬日的天气,可是她的身上硬是出了一声密密的汗,连额头上也是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