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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抱得美人归

2017-06-07发布 3160字

漠北王当即犒赏三军,他站在黄金台前,喝道:“将士们!终于皇帝欺人太甚,欲灭我家国,毁我漠北基业,如今大难当头,漠北之命,便全交给兄弟们了!”

说罢,干了酒,漠北的将士们也知这是生死一战,必全力以赴,也都置生死于不顾,都干了碗里的酒,甚是慷慨豪迈。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漠北王拔出宝剑,大喝道:“击鼓!进军!”

三军出动,震得大地都为之一颤,宇文妄迟也骑马而行,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思考锦囊之意,却还是没想的通。

行至大漠前,对面便是朝廷军。两军保持阵型,一步一步贴近。

朝廷军最前排的是盾牌兵,却见盾牌兵让出一路,那路上忽然涌出无数骑兵,气势汹汹,个个儿磨牙吮血。

朝廷的将军振臂一呼,骑兵们便排成了三角队形,向漠北军冲来。

漠北军的将士手持狼牙棒,面目凶恶。骑兵越来越近,漠北军的将士也做好了防御阵型,此时朝廷军的弓箭手射来了第一轮煎雨掩护骑兵。

漠北军盾牌掩护,挡住了煎雨。第二轮齐射即至,漠北军亦巍然不动。朝廷的骑兵转瞬间已冲到阵前。

“轰!”剧烈的撞击将漠北军的方阵打开了缺口,骑兵们无所顾忌地冲了进去。

自古骑兵对步兵,几乎可称是屠杀。骑兵连人带马,远远袭来的冲击力不是势单力薄的肉身便能抵挡得住的。

可漠北军毕竟彪悍勇武,那朝廷的骑兵也只是撞开了一个缺口,却并不得深入。

不一会儿,骑兵的阵型便乱了,可漠北军并未包围上去,因为骑兵的身后还有弓箭手。待得骑兵冲散了,漠北军又集结了队伍。

漠北军动了!

将士们扔掉巨盾,如猛虎下山,扑向了朝廷军。朝廷大军也没闲着,弓箭手后撤,步兵压伤,准备白刃战。

大军一动,势不可挡!漠北军的先锋冲入朝廷军阵,最先与朝廷步军厮杀了起来。

漠北军个个儿彪悍,本就勇武,个个儿以一当二,锐不可当,再加上此乃卫国之战,将士们都拼了命,有的漠北军士便是被砍掉了腿却也要用牙咬住朝廷军士。如此一来,战斗只刚刚开始便异常惨烈。

漠北军的先锋部队冲得深了,漠北王带着步军大阵也已压上来了。漠北军将士如恶鬼一般收割着朝廷军士的性命。

战斗渐渐接近尾声,双方将士都极为拼命。一个保家卫国,一个捍卫皇权,都是当仁不让,此战,倒还是以漠北军小胜告终。

而宇文妄迟并未上阵。他虽是漠北蛮族,但从小在中原长大,接触的也都是中原人,说他身在曹营心在汉,心系漠北,那倒说不上,说他袒护中原,也不是。

便是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但他知道,他既不愿漠北灭国,也不愿伤害中原百姓。朝廷军士也都是老百姓家的孩子,但凡官宦子弟,除非武将世家,没有一人愿来参军。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此战告捷,漠北王安营扎寨,犒赏三军。是夜,漠北军前去劫寨,小败而归。

次日一早,两军便已针锋相对。朝廷军的一位小将军前来骂阵,漠北军的老将气不过,便前去与他厮杀,不过三合,叫那小将一枪刺于马下。

又一位大将前去,这漠北大将使一杆龙纹大刀。他纵马上前,厉声一喝,直劈小将面门。那小将不慌不忙,侧身一避,闪过一击,然后举枪便刺。

要知使刀的武将这第一刀是最厉害的,也最难防,若第一刀击不中,而后便落了下风。

果然,不出十合,漠北大将便被刺死。漠北连出几员大将,皆不敌,死于马下。朝廷小将愈见嚣张,他哈哈大笑,道:“漠北将军也不过如此,都是些酒囊饭袋罢了,难不成漠北无人?孰敢与我决一死战?”

漠北军连失几员大将,士气渐落,不少将军都焦急,纷纷请战,可漠北王不愿再损失大将,自己却又要指挥三军,不得妄动,便要忍气回营,却听宇文妄迟道:“爹,此战孩儿愿往!”

漠北王已见识过他的剑术,原以为他不愿帮手,此时站出自然求之不得,便道:“自是极好,你务必小心!”

话说宇文妄迟本不愿参战,可连失几员大将,自己若再不站出来,怕此战漠北军必败无疑。

宇文妄迟下马,缓步走上前去。朝廷小将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姓宇文名妄迟。”他提箭上前。

那小将厉声高喝:“小贼!我与你不共戴天!那日你杀了我兄长,今日便要与他报仇雪恨!”

宇文妄迟也见他面熟,忽道:“你便是那将军的兄弟!”

“废话多说!”小将纵马袭来,挺枪便刺。宇文妄迟抓住破绽,一剑刺向那将咽喉。那将不及他快,便回枪格挡。

宇文妄迟忽收回长剑,道:“我不愿杀汉人,可你连杀我几员大将,但我杀你兄长在先,因此我让你三招,第一招已过。”

那小将又一枪刺来,宇文妄迟的剑本是后发,却又已至那将咽喉,那将顾不得攻,只得回防。

“这是第二招。”

那将不敢再莽撞,他买了个破绽,虚晃一枪,欲打宇文妄迟头顶。可宇文妄迟早已看穿一切,又是后发先至,剑指咽喉。那将攻之不及,只得防守。

“三招已过,你我再无恩怨。”宇文妄迟提剑而立,如鬼入凡间,气势甚是可怖。

那将惊得不行,拔马便走,高声叫到:“速来救我!”

只见朝廷阵中赶来几位将军,几人连同那小将,把宇文妄迟团团围住。

“此人留不得!大伙儿一起上!”一大将喝道。说罢举鞭打来。宇文妄迟后发先知,一剑刺穿那人喉咙。此时诸将也已然攻来。宇文妄迟如鬼如魅,诸将只觉寒光一闪,便已身首异处。

朝廷军士都看得呆了,只一瞬,几员朝廷大将尽饮恨于这年轻人剑下。

漠北军不住欢呼:“小主威武!”王心里赞叹:“我儿剑法当真了得!”他见士气高涨,时机依然成熟,便带领大军前去掩杀,只杀得朝廷军丢盔卸甲。

兵败如山,朝廷军尽皆溃散,正在漠北军即将胜利之时,朝廷军终于使出了杀手锏。

“妄迟救我!”正是冰离儿。

冰离儿站在高台上,苦声呼喊。军中走出一人,金甲黄袍,不是别人,正是当朝皇帝!他厉声喝道:“漠北军的都听着,你们小主的老婆在我手里,若是不退去,今日便烧叫她尸骨成灰!”又扭头谓漠北王道:“宇文兄,你儿媳妇在我手上,她若死了你儿子也活不了!速速退兵,我便留她一命!”

宇文妄迟的眼前,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冰离儿。

“离儿莫慌,我来救你!”宇文妄迟提剑入阵,一剑杀一人,如鬼如魅。

“卑鄙无耻之徒!”雨妃大骂。“你竟连你亲生女儿的命都不要了吗?”

“帝室无亲情!”皇帝说道。“女儿我可以不要,我要江山!我要社稷!王图霸业,我乃天子,尔等逆我便是逆天!”

好一个鬼剑术!宇文妄迟正如锁魂厉鬼,无人能捉其身形,只见他游离天地,飘忽不定,剑如百鬼夜行,一剑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所杀之人,伤口尽在咽喉,便是盾阵也挡他不住。

可鬼剑术再厉害,宇文妄迟毕竟也只是人,而不是厉鬼,奈何体力有限,他渐感气力不支,又担心冰离儿,一个分身,却被砍了一刀。

冰离儿虽是害怕,却不忍见他受伤,便大喝道:“妄迟你快走,我父皇不会杀我的!”

皇帝听了这话,却嘿嘿冷笑,他把宝剑横在冰离儿雪白的脖颈处,对宇文妄迟大喝:“宇文小贼,你若敢来我这便杀了我的女儿!”

漠北王见儿子受伤,心疼不已,也是喝道:“保护小主!”

漠北军尽皆死士,都对宇文妄迟敬佩不已,本便前去帮助,又兼大王下令,都似饿狼一般扑了过去。

宇文妄迟被一刀砍在了后背上,鲜血迸流,着实受伤不轻,但一来心系冰离儿,潜力爆发,二来后援来到,敌军压力渐小,他使出鬼剑术,大开杀戒,只几个呼吸之间,便已至冰离儿四五步了。

皇帝喝道:“尔若再往前一步,我便杀了这贱人!”手里的剑贴着冰离儿更近了,冰离儿的脖子已渗出了血来。

宇文妄迟又走进一步,皇帝提剑欲杀冰离儿,可毕竟是亲生骨肉,哪里下得去手?皇帝再如何无情,可人心是肉长的。

宇文妄迟估摸着这三步是皇帝最后的底线了,自己若是抱着不杀皇帝的心态,再向前半步,冰离儿必然香消玉殒。

三步之遥,对于宇文妄迟来说,一剑便能把皇帝刺死,如此便可救得冰离儿,夫妻团聚。

可若杀了皇帝,冰离儿必定悲痛欲绝;若不杀皇帝,又救不了冰离儿。

“父皇,您就放了我们吧!”冰离儿不忍看到宇文妄迟和她的父皇都得你死我活,只能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去化解这些事情。

皇帝心里自然是不忍的,他让宇文妄迟发誓,此生不再与朝政沾边;宇文妄迟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皇帝也无话可说,也便挥了挥手放他们离开。

宇文妄迟终于抱得美人,他心满意足地带着冰离儿离开,双宿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