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一到学校就去上课，两节课上完，回到办公室已经九点了。

我把教学材料放下，看了看坐在对面的杨佳丽，见她没精打彩的，坐在那里发呆，看上去情绪低落。

我关心地问她：“杨老师，你怎么了？看上去不大高兴？”杨佳丽说：“没什么，昨天唱完歌又被她们拖去吃宵夜，又喝啤酒，到家已经半夜了。暂时还睡不着，欠了睡眠，早上起来头有点昏，早饭也没吃，不想吃。”

我关心地问：“现在好点了不？要不我请你去学校对面吃个馄饨？早饭不能不吃的！”杨佳丽点点头：“现在好些了，就去吃个馄饨吧。”

我们俩来到学校对面的小饭店，我一进门就把单买了，我让韩老板下两碗馄饨。两人坐下后，韩老板一边下馄饨一边对我们说：“巧了，你们来的时候，胡老师刚走，前脚接后脚。”

我问她：“胡老师也来吃早饭的？”韩老板摇摇头，说：“胡老师遇上麻烦了，问我借了五千块钱。”我吃了一惊，这个狐狸终于出手了。

我装着漫不经心地问韩老板：“胡老师不是很有钱吗？怎么会跟你借钱？”韩老板笑笑：“人嘛，谁没个三灾八难的，胡老师今天在城南的莲花超市买东西，就在超市门口，包被人抢走了。她身份证在包里，没身份证到银行取不到钱，今天刚好要去办车辆保险，保险到期了必须今天办，就问我暂借了五千块钱，说过几天还我。呵呵，我看你俩和她同事，又经常来照顾我生意，才告诉你们的，千万不要外传。胡老师叮嘱我不要和别人说，她说有些人看不得她发财，说她坏话的人不少，这事说出去让人笑话。”

我心里暗笑：“这个狐狸真能编故事。”我又问韩老板：“那她报警了没有啊？还有她借你钱给利息吗？”

韩老板把两碗馄饨煮熟了，端过来放到我们桌上，又额外地洒了些小胡椒粉。然后拿起桌上抹布擦擦手，说：“我也问她的，说报过警了，不知道能不能破；胡老师平时对我家不错，我也不好意思问她要利息。倒是她自己提了，说这五千如果用几天就给我条烟抽， 用的时间长了，给我二分的利息，是银行利息的十倍呢！她打了借条给我的，没事。呵呵，真是个好人呐，我去后面洗碗了，二位慢用！”

说完韩老板走了，我看着他憨厚的背影，有点怜悯他。我说：“杨老师，你对这事怎么看？”杨佳丽笑笑：“你应该问元芳怎么看！你这么聪明的人，来问我？你怎么看？”我笑笑：“吃馄饨吧，边吃边谈，凉了不好吃。”

我俩吃了几口馄饨，我说：“我起码看出两处破绽：一，即使身份证被抢，可以回家拿银行卡到自动柜员机取钱吧？ATM取款又不需要身份证，只认密码。”杨佳丽吃着馄饨，笑笑：“如果我是胡小丽，我会告诉你，卡在包里，全被抢了。”

我说：“好，那么第二个疑问，胡小丽借钱去办汽车车辆保险，不要带身份证驾驶证？没证办什么保险？”杨佳丽说：“我若是胡小丽，我会告诉你，不是新办保险，是去续费，跟保险员熟悉，开个后门，把钱缴了就办到了。”

我想了想，说：“莲花超市属于城南派出所辖区，钱兴国的战友谷子在那里上班，我跟钱兴国把谷子电话号码要来，打电话一问不就知道了？”杨佳丽笑笑：“聪明，我们不在这里打，被韩老板听到不好，一会去办公室打。”

吃完了馄饨，我俩回到办公室，我拿起手机拨打钱兴国：“喂，钱大科长吗？你把你战友谷子的电话号码发个短信给我，对，是谷子，我找他有事。”

钱兴国电话里回答：“你找派出所的人有什么事？莫非杨佳丽打麻将被抓了？”

我说：“你这个乌鸦嘴，杨佳丽坐我旁边呢，什么被抓！是我找他，问个事情，你个二师兄别啰嗦了，快发给我！”

钱兴国在电话里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玩手机的，存个手机号码都摸索半天呢，打字也不会打。我现在在外面收账，离你单位不远，一会我去遇你吧！”

挂了电话，我抽了根烟，泡了杯茶等钱兴国来，没多久，钱兴国风风火火地进来了。

我请他坐下，把茶端到他面前，我先打招呼：“说话小点声，办公室里不少人都投资胡小丽呢，最好不提她名字，非要提，就临时称她为狐狸吧，代号狐狸！”

钱兴国笑着答应了，问我什么回事？为什么要打电话给谷子？

我就把和杨佳丽刚才在学校对面小饭店吃馄饨，听到的种种，告诉了钱兴国。杨佳丽坐我对面听我说，不时地补充一两句。

钱兴国听了笑笑，说：“这小饭店是个好地方呀，我和邱美美就在这认识的！”我说：“说正经的，别乱扯，你立刻马上打电话给谷子。”

钱兴国说好吧，拿出电话，翻到谷子号码，拨打过去。响了两声谷子就接了，钱兴国按了免提，又朝杨佳丽招招手，喊她过来一起听，我们三个人头靠在一起，听电话。

就听钱兴国对着电话说：“喂！谷子啊，想我没有啊？”电话里谷子笑笑：“你又不是美女，我干嘛想你？”钱兴国说：“谈正事，你们派出所今天上午出警了吗？莲花超市门口抢劫！”谷子啊了一声，显得很惊讶，说：“哪有这事？这种玩笑不能开的，上午没有人抢劫！”钱兴国说：“那会不会你忙别的事情了，其他警察带人出的警？”谷子说：“绝对不可能！抢劫多大的事？开玩笑！就是没喊我出警，我肯定也知道，这种事一发生，局里都会知道，瞒不住的。根本没人抢劫，你不能乱传谣言，犯法的！到时候你弄进去了，我还得买酒去看你。”钱兴国笑道：“你有这个孝心就行了，我不会进去的，我也听人说的，跟你核实一下，打搅你了，改日请你喝酒，嗯，88。”

挂了电话，我们几个面面相觑！钱兴国道：“这个狐狸也太能折腾了！这种谎话也敢编，也就哄哄韩老板那个老实巴交的乡下人，换谁都不会相信！不行，我得赶紧打个电话给我姐姐！”

杨佳丽问他：“你打给姐姐干嘛？

钱兴国道：“你不知道！这个狐狸上午也找我姐借钱去了，到处作案，肯定没好事，我得提醒我姐！”

说完他站起来，走到办公室外边打电话去了。

等他回来，我们还没问他情况，他拿起桌上泡的茶咕嘟咕嘟喝了几口，说：“我姐也是固执，那么个老江湖，非要借钱给她！我说也没用！”

杨佳丽问他：“你别急，到底怎么回事？慢慢说！

钱兴国又喝一口茶，放下茶杯问我：“有草山子吗？”我一愣，问：“什么？”杨佳丽说：“给他一根烟！”

我掏出烟分他一支中华，钱兴国点上吸了两口，说：“昨晚唱歌，狐狸把我姐姐喊出去说话，我就知道不怀好意。晚上你先走了，我们吃完宵夜散了，路上我就问我姐，她是不是借钱？姐姐说是的，我提醒她这个人不靠谱，当时姐姐没说什么。今天早上，姐又打电话给我，喊我去喝茶，说是胡小丽请客。”

我提醒他：“不提名字，喊她狐狸。”

钱兴国又抽一口烟，说：“早上狐狸请喝茶，我没去，我姐过了会又打个电话给我，告诉我和狐狸谈妥了，借给她十万！”

我急道：“你姐姐傻呀？还老江湖呢，这种人也能借钱给她？上回都拿儿子出车祸来忽悠，一点人格都没有！”

钱兴国笑笑：“你急什么？听我说完呀。我问过姐姐了，我姐一开始也不肯借，推辞。但是狐狸把你们学校的化学老师王老师带去了，三个人谈的，这王老师不知拿了狐狸多少好处，居然把自己的房产证带去，替狐狸抵押担保！我姐还不放心，跟她俩去了房管局，查了，房产证是真的，而且没抵押给别人。狐狸出的利息又高，有房子抵押，没什么风险，王老师在担保人一栏签了字的，负连带责任，有担保物，有钱赚，抵押的手续都弄好了，我姐当然借给她！”

我跟杨佳丽听得一愣一愣得，这狐狸也太厉害了，这么能忽悠！

我问：“那这个狐狸给你姐多少利息？值得这么冒险？”

钱兴国摇头：“我没问姐姐，但我姐不傻，有担保才借的，连我放水都是我姐教我的，她能上当？”

我心里还是隐约不安，又说不出来为什么。

钱兴国看看表，说：“时间也不早了，要不我请你们吃个饭？还去醉笑天如何？”

我连忙回答：“打死我也不去醉笑天了，上次遇到我老婆，害得我好一番解释，不去不去！你这个二师兄，才11点就要吃饭，饿死鬼投的胎？”

杨佳丽笑道：“这样吧，中午就简单点，我请你们到学校对面小饭店吃个便饭，顺便再探探韩老板的话？”

钱兴国一听有得吃，也不嫌饭店小，说：“好啊，那就这样，我自己买瓶白酒带去，随便你俩喝不喝！”

我不好抹了杨佳丽的面子，只得答应他们去。

三个人说着话，我又给钱兴国续了杯水，混到十一点半，下班了。

我们三个走到学校对面小饭店。韩老板见我们上午刚吃馄饨，中午又来吃饭，热情欢迎！拿块抹布，把桌子抹了又抹，请我们三人坐到靠近门的一张四方桌上。我们刚坐下，钱兴国站起来，真的走到附近商店买了瓶五粮神白酒回来！

韩老板拿来三副餐具，钱兴国给自己杯中倒了一杯白酒，又给我倒，我捂住杯子说：“中午坚决不喝白酒！”

钱兴国喊韩老板开两瓶雪花啤酒来，说：“白的不喝，你们一人弄一瓶啤酒陪我总可以吧？”

杨佳丽笑笑，拿起啤酒瓶给自己斟了一杯，我也只好随着斟了一杯。

杨佳丽让钱兴国点菜，钱兴国对韩老板说：“就三个人，你看着办，什么好吃烧什么，还不能贵，我们都是老顾客，呵呵。”

韩老板含笑点头：“好的，我知道了，这就开始烧。”

钱兴国又喊韩老板：“先弄盘花生米、油豆瓣什么的，我们先蘸着喝酒。”

韩老板端来一盘油炸花生米，一盘油豆瓣给我们，自己忙烧菜去了。

钱兴国举杯敬了敬我们，喝一口白酒，开始吃花生米。我和杨佳丽喝了一口啤酒，也不吃，听他说。

钱兴国边吃，边和韩老板拉家常：“韩老板啊，我前阵子经常来你饭店吃饭的，还记得我吗？”

韩老板锅里炒着菜，一边回答：“记得啊，你和那个年轻美女经常来吃的，这段时间来得少了。对了，怎么不见那姑娘来吃早饭了？”钱兴国笑笑：“她调动工作了，离这远。对了，对面学校的胡小丽胡老师也常来你这吃么？”

韩老板道：“来啊！常来的，还带朋友来吃，胡老师可是个好人。”

钱兴国又问：“胡老师都帮你什么忙了？你这么夸她？”

韩老板把锅里炒的菜起锅了，装到一个盘子里端过来，说：“炒鳝鱼，尝尝。都是早上刚买的新鲜鳝鱼。”

我和杨佳丽吃了一筷，味道鲜美，炒得还不错。

韩老板回到店门边的锅灶上，洗锅，再烧菜，一边和钱兴国说话：“胡老师啊，同情我们乡下人，不光照顾我生意，对我女儿也特别好，上次还买了件衣服给她。我女儿已经认胡老师做干妈了！平时她见我舍不得吃好烟好酒，时不时地弄些外地的香烟给我抽，本地没有的。我给她钱，死活也不肯要！你们看那里面房间，还堆着十箱酒，是胡老师寄放这里的，让我随便喝！”

我们三个好奇地走到里间一看，墙角地上还真堆着十箱子洋河青花瓷酒，也不知道胡小丽从哪忽悠来的！

我们三个回到桌子，钱兴国说：“韩老板，她对你这么好，你也帮过她忙的吧？人与人，是相互的，两好才能并一好！”

韩老板愣了一下，转头看看我们几个，说：“你们几位老师也是老顾客了，不瞒你们说，胡老师还帮我赚钱呢！她叮嘱我在外人面前不说的，有人妒忌她发财，说她坏话，我一概不信！多好的一个人呐！”

钱兴国说：“她帮你赚了多少了，到目前为止？”

韩老板犹豫说还是不说，钱兴国站起来，掏出中华烟分给他一根，还给他点上火。韩老板满脸堆笑，说：“您请坐，我这就要上菜了。坐下说。”

韩老板把锅里烧好的牛肉烧青菜端到我们桌子上，神秘地说：“诸位别传出去，胡老师神通广大呢，跟人合伙开厂，生意非常地好！我投资她厂里五万，胡老师一月给我一千块利息呢！现在银行利息低，上哪找这好事？我准备再做两年，攒点钱，和胡老师合伙开个大些的酒楼，有钱了再给自己找个老伴！”

钱兴国说：“慢着，怪不得我每次来吃，就见你一个人忙，只有个女儿帮忙，感情你没老婆啊？老婆呢？”

韩老板叹口气：“命不好啊！我老婆车祸，死了都十几年了！儿子在外面上学，他姐姐帮我料理小饭店，不大忙得过来呢！”

韩老板又去烧菜了，我们三个互相看看，钱兴国说：“来，你们吃菜喝酒啊！边吃边说。”

杨佳丽吃了块牛肉，说：“没想到胡小丽这么贪婪，连老实巴交的乡下人都忽悠，这五万块借给她，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钱兴国突然冒出一句：“这韩老板这么信任胡小丽，提到胡小丽脸上满是幸福，会不会胡小丽跟他有一腿？”

我吓了一跳：“这怎么可能？这韩老板比胡小丽大好多岁呢，又是乡下的，胡小丽不至于用美人计吧？”

杨佳丽分析说：“也不是完全不可能，胡小丽本来就是从乡下调到我们学校的。再说，虎毒不食子，上次她能拿自己儿子出车祸为借口，来跟钱兴国借钱，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世上有几个妈妈咒儿子的？”

钱兴国大口地喝着酒，我看他喝得太猛，掏出中华烟分他一支，我说：“抽支烟，慢慢喝，你一个人喝白酒，难道把一瓶喝完？”钱兴国笑笑：“我若是坐下慢慢喝，顶多喝到晚上，肯定能把这瓶酒办了！”

我说：“没人和你打擂台，你少喝点，弄个半斤就行了。”

我陪他点了支烟，杨佳丽说：“这胡小丽这次借这么多钱，肯定有什么事情！待我打听一下。”我问她：“你怎么打听？她一个满嘴跑火车的人，能跟你说实话？”

杨佳丽笑笑：“这你别管，我和王老师关系不错，王老师不是替她担保了吗？待我慢慢地探王老师的话，一有消息我就告诉你们！”

一支烟抽完，韩老板过来上菜：红烧鱼杂。钱兴国说：“三个菜够了，把酒混下去就行了，你们又不怎么吃菜，都是我一个人吃，消费不浪费，韩老板，别烧了。

杨佳丽说：“韩老板，今儿是我请客，你别听他的，听我的，烧！”

韩老板笑笑又去烧菜，这时候门口进来一个人，瘦瘦高高的，钱兴国一见他就站起来，说：“顾厂长！你可出现了！我这几天总惦记你呢！”

我一看，正是开机械加工厂和钱兴国借钱的顾厂长，有阵子不见他了。

顾厂长看见钱兴国也是一愣，随即脸上摊开笑容，走过来坐在我们桌子边。方桌四边有四个位置，我们三个，空了一个位置，顾厂长正好坐在那里。一坐下先掏烟，是玉溪，分了一圈。

钱兴国说：“前天我打你电话怎么不接？每月的水钱应该前天给的，你上哪去了？这么些年你没拖过啊！”

顾厂长笑笑：“真是对不住，我出去进钢材了，带的是另一个手机，你打的那个号码，我手机放在厂里。我今天刚进货回来，还没回厂呢，正要吃过饭去遇你呢，在这儿碰上了。”说完给钱兴国使个眼色，俩人走到小饭店里面一间，顾厂长站在门内，钱兴国站在门口，我看见顾厂长手伸到门外，拿着一叠红票子，钱兴国接过来往口袋里一塞！

顾厂长和钱兴国回到桌子上，钱兴国利息拿到手，心情舒畅，喊韩老板：“老韩！再拿副餐具来，菜快点烧！”

韩老板丢下锅里的菜，拿了副餐具送过来，正要回头，顾厂长喊住他：“这桌菜多少钱的？”韩老板说：“还有菜在锅里烧呢。”顾厂长看了看，桌上就三个菜，他从口袋里掏出二百元往韩老板手里一塞，说：“你就烧二百块的菜，不用问我们烧什么菜，你觉得好吃就烧，吃得口味好，我们多来捧你的场！”

韩老板连连点头：“哎，哎，你们慢慢吃，我烧菜去了。”

钱兴国拿起酒瓶给顾厂长斟了一杯，说：“你来得正好！我一个人喝一瓶，正愁喝不下呢，你来了我们一人一半。”

顾厂长看看桌上，说：“五粮神这酒不错啊，怎么庄老师一口不喝？你的酒量我懂呢，钱兴国都喝不过你！”

我连忙拿出中华烟分他一支，说：“顾厂长，我不是不喝，嫌酒丑，下午还要上课呢，工作需要，没办法！”

顾厂长笑笑，吃了口菜，又敬钱兴国酒。钱兴国说：“你把你另一个手机号码，发到我手机上，便于联系。这手机新办的吧？我怎么不知道号码，这两天你去哪进货了？”

顾厂长笑道：“这手机是充话费送的，智能机，我还不大用得惯呢！这几天钢材又跌价了，我去上海旧钢材市场看了看，买了些旧钢材。我们小厂，买新钢材玩不起，呵呵。”说完低头编辑短信发到钱兴国手机上。

我们吃了一会，韩老板又上来一碗冬瓜排骨。钱兴国举筷劝我们吃，我和杨佳丽正要夹排骨，忽然钱兴国喊了一声：“胡小丽！”

吓我们一跳，这钱兴国坐着脸对门的位置，饭店又不大，谁进来他都看见。我和杨佳丽转身一看，真是胡小丽和王老师俩个人，刚走进来。

胡小丽一进来就对老板说：“老韩，我们两个人吃个饭，菜你看着烧。”

说完看见我们几个朝她看，脸上立马换了笑容：“哟，真巧，你们也在这吃饭呀？你们菜多少钱的？归我算！”

钱兴国朝她笑笑：“我们帐已经结过了，你不嫌弃剩菜，坐下一起吃个饭吧？”

胡小丽笑着摇摇头：“好意心领了，我们就两个人，到那边桌子去吃了。”

她和王老师走到里面一桌，王老师经过我们桌子冲我们笑了笑，对杨佳丽点点头。我们也冲她笑笑，算是同事打过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