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一片嗡嗡的响,身体上痛的不行,尤其是她的肚子传来刺骨的痛意,路初深陷在睡梦当中,这个世界是一片雪白的,没有人,没有山,没有水,只有她一个人,全是雪色一片,她无助地奔跑,无助的挣扎,不知道该去哪里,很绝望,好想有个人能带着她离开这个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耳边传来一阵温柔的呼喊声,“路初,不要怕,我在这里,别怕,有我陪着你,”是叶非桦的声音,是他在叫我,梦境中似乎看到一个发光的亮点,愈来愈近,路初猛然惊醒,这不是她该呆的地方,还有爱着她的人在等着她离开这个虚伪人烟,孤苦无依的世界。
“路初,醒醒,我在这里。”温柔到极致的嗓音就清晰地陪在她的耳边,那么近又那么远,路初伸手却怎么也抓不住。
“不要,”伴随着凄厉的尖叫声,路初一下就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的第一幕还是有些模糊,她的的眼睛怎么也适应不了,整个世界都是摇晃的。
“路初,你终于醒了,我在这里陪着你,不要怕”叶非桦抓住路初伸在空中不主动弹的两只手,心疼的单手拥着她的身子,小心翼翼地吻着她全是冷汗的小脸,怕突然吓到这个脆弱的瓷娃娃。
恍然如梦,脸上烙下一个个深沉的亲吻,有些冰凉又带着无限的疼惜,等视线恢复过来了,她微微偏头就闯入了深邃的黑潭之中,柔意潋光,是她的爱人叶非桦,他以及其狼狈的样子出现在眼前。
有些过长的头发没有形象的乱哄哄一团糟,眼底全是青色,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小胡渣,如天神一般优秀的男人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非桦,你怎么了?”两行清泪夺眶而出,琉璃般的瞳孔充满了悲伤的色彩,她也不懂为什么这么难过,好像失去了她最重要的东西。这辈子也抓不住。
柔若无骨的芊芊玉手轻轻的触摸着叶非桦刚毅的脸庞,手心传来轻微的刺痛,碰到了他下巴上冒出来的胡子,有些痒,再过一会摸到又是一片冰凉,晶莹的泪珠从她指尖的缝隙之中划过,顺着白皙的手背流到了地面,路初才发现自己手背上一片青紫,大大小小的针孔,她现在没心思管这些,她担心的是为什么自己心爱的男人在哭?
“别哭,我的宝贝。”叶非桦温柔的敛去路初脸上的泪珠,语气有些哽咽,看到路初哭了,他也忍不住跟着流泪,叶非桦在纠结到底该不该告诉路初这个噩耗,告诉路初他们的孩子已经失去了。
看着叶非桦犹豫不决的脸色,路初突然发现她身下躺着的床板太硬了,鼻息间全部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滴滴作响的医疗设备无不在告诉她这根本不是在家里,她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昏迷前经历的一切突然就涌现在她的眼前。
繁华的中央大广场,她们一起叶母陪着购物的经历,还有突然就冲到她面前的摩托车,只看到一双躲藏在头盔底下的眼睛,狠毒又阴森。
“我的孩子,”一片红色就闯到了脑海中,路初突然想起来,是那个人踹了她的肚子,她尖叫着推开拥着他的叶非桦。不顾肚子上传来的痛意,挣扎着坐起来,当双手摸向早就平坦的腹部时,那里空空如也,她马上就呆住啦,整个人被雷击中了一般。
什么也没有了,她的孩子没了,这个消息来得太过突然,心脏好像被生生地挖空了一块,“我的孩子,呜呜,”她无助的呢喃,终是忍不住埋头痛苦。
“别哭,孩子还会有的,只要你的身体康复了,我们马上就能要个孩子,不要哭了,”叶非桦心痛不已,从背后轻轻搂着这个刚失去了孩子的母亲,其实他的心又何尝不痛呢,这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是他和路初的亲生骨肉,他同样也会难受,只是比起天大的事情,他的路初永远是最重要的。
医生已经叮嘱过了,这次意外让路初的身体亏空,她必须要好好的静养,不能再受一点刺激,不然身体会吃不消的。
悲痛中的路初恍然就听到叶叶非桦说的一席话,立马就崩溃啦,孩子没了还会有?“那我失去的孩子呢?”低声呢喃,这种不在乎的字眼马上就让她发怒,大力的推开叶非桦,失去了孩子之后她就像是刺猬一样,防备着每一个靠近她的人。
路初捂着嘴难以置信地瞪着他,张了张口,胃里顿时翻江倒海,一口气怎么也憋不上来,“呕,呜呜,呕”忍不住扒在床沿上就大吐着,从喉咙里不断的吐出酸水,撕心裂肺。
“阿初。”被推开的叶非桦并没有生气,看到路初难受的整张脸都是通红的,立马就倾身过去轻轻的帮她拍着脊背,等她把胃里的酸水全都吐出来了,才拿过一杯温水放在他的唇边,“喝口水会好受一点,”
“你走开,”路初大叫着挥舞着双手,尖利的嗓音穿过整栋楼房,没有防备,杯中的热水就洒在了地上,路初捂着嘴,心里撕裂一般的疼,恍惚间,周边的景物都在晃动,一下失去重心身子就向旁边倒去。
“路初,”幸而叶非桦动作迅速,马上就一把揽过栽倒在床边的人,温柔的小心翼翼的搂在怀里,路初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空洞的双眼里再也没有神采了,叶非桦心痛的同时也无比的厌恨。
那个杀死了他的孩子的人他一定要抓住,还有背后谋划的凶手,他一定要这些丧尽天良的人为他们的孩子陪葬。
路初的身体太过虚弱了,这才刚醒过来因为刚才的闹腾又昏睡了过去,把人温柔的放倒在床上,盖好了被子,他才到浴室里用热水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
温柔的帮路初把唇边吐出的口水擦掉,又到浴室重新换了一条毛巾,擦掉这个哭的跟个花脸猫一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