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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歌舞中财源随裙转

2017-06-02发布 4355字

叶致淳听得目瞪口呆,惊疑地看着萧静听问:“雷子,我咋听起来像是诈骗犯在自导自演节目?是真的假的?”萧静听呵呵笑道:“你们穷得叮当响,我会来诈骗你们?只是想让你们见证奇迹。我说的绝对是真的,这就是资本的魅力,或者叫魔力。如果说我们国家也有一个资本市场的话,你们就不会为开发野人沟筹集不到资金发愁了。我们可以把野人沟这个野丫头通过精心包装,打扮成一个漂亮的大家闺秀,然后推向股票市场。这时人们就纷纷竞价抢购,这样我们就会筹集到大笔资金。”

叶致淳说:“这个我还有点懂,当年你老丈人和我闲谈就说过,你是绩优股,国美是潜力股。问题是你这个绩优股跑到境外上市了,他这个潜力股就是不爆发。国美,就看你的了,我这个垃圾股该退市了。”

国美说:“现在不是时兴‘文化搭台,经贸唱戏’?本来老军镇正准备召开‘联产承包责任制经验交流会’,就怕老乡们嫌路远不来开会,正好建国要来唱戏,其中一场一定要拉到老军镇区委礼堂去演。先开会,后看戏,不来开会就不发戏票。”马玉花立即反对:“不行!三场戏是我姑爷孝敬我的,你抢走一场我就少看一场。”

国美说:“大娘!大会得你唱主角,你也要去的。我们还要给你戴大红花,你还要作致富经验报告。”马玉花害羞的说:“哎呀呀,你是拿我老太婆出丑么。我是不上台讲话的。正好,我姑爷来了,你让他上台传经送宝,我姑爷又会炒又能烩,听着广播一眨眼工夫就挣了十几万,我们撅着屁股干一年还没他的零头多呢。”国美说:“他的致富经验不适宜农民学。”

马玉花说:“我的经验别人也学不来。我们小雨说了,我们之所以能快速致富是因为我家老叶打下了深厚的基础。可惜我们老叶不在了,他要是在,我大公无私把他捐给乡亲们都行。我们老叶是大学教授。他要是听着广播说不定比雷子还赚得多呢。”

马玉花说着眼泪就下来了,拿起了收音机抚摸着,她之所以爱听新闻播报是因为丈夫爱听,他在思念丈夫。知秋见继母动了感情,赶紧转移气氛说:“妈,你这条经验总结的好,说明科技是第一生产力,收入和知识成正比。”国美说:“大娘,你一定要上台发言,乡亲们需要学习榜样。要不让知秋给你写好稿子,你上台去念。”

马玉花突然一笑说:“你以为我不会作报告?我就说,要想富,少生子女多种树,生了闺女更是福。只要能嫁绩优股,一夜就成大财主。”说着朝迎春挤眼笑道:“姑娘,我说的对吧?”迎春嗔道:“妈,你怎么也拿我开心?”

国美笑了说:“大娘,你上台可不能这样讲。”苏雨说:“我妈的这条经验总结的好,乡亲们听了就不会重男轻女了。给你的计划生育工作减轻压力,免得你老是撵着她们屁股去结扎。”国美哭笑不得,对萧静听说:“雷哥,三场戏就这么定了,五峰一场,前坪一场,老军镇一场。老军镇那场就演《穆桂英挂帅》。叶县,咱们赶紧走吧,再不走,咱俩就成了他们的下酒菜了。”萧静听说:“既然父母大人这样安排,在下遵命就是。只是正月十二要开学,我还得带两个孩子赶回去。看不成戏了。”

龙儿凤儿一起嚷道:“我们看完三叔的戏再回去不行?”迎春吼道:“不行!你俩要是不好好学习,就成了没人要的垃圾股!”叶致淳站起笑道:“这是指桑骂槐呢。看来我这个垃圾股是该退市了。国美,咱们走。”迎春拦住叶致淳笑道:“二叔,你要是这样说,我就死活不让你出门。”

且说萧璞回到家中,见只有丈夫和女儿,赶紧问:“他俩呢?”苏波夫说:“你们走后的第二天,他俩也走了。”“他俩没吵架吧?”苏波夫被问得莫名其妙,“他俩怎么了?”萧璞说:“坏了,第三者插进来了。”苏波夫一惊说:“是啊!难怪这两天范小姐老打电话过来找雷子。”

萧璞一笑说:“不是她。其实也不是第三者,本来人家是第一者。”苏波夫被说得一愣一愣的,说:“夫人,你是高级语文教师,有话好好表达,不要颠三倒一的。”萧璞坐下笑道:“雪儿,给妈倒杯茶。是这样,老苏,那个杨萱仪是我哥和义兄杨玉峰给雷子定下的娃娃亲。人家本来是第一者,现在成了第三者,我哥来信说要我给他俩把亲事办了。这是我哥的信,你先看看。等我喝气茶再说。”

苏波夫看了信笑道:“这是好事呀。”萧璞问:“你的意思是让雷子娶了杨萱仪?”苏波夫说:“嗯!”萧璞问:“那迎春咋办?”苏波夫说:“正好让小雨娶了迎春不就两全其美了。”

萧璞发火骂道:“两全其美个屁!这不乱套了。让别人家怎么看咱家?你以为咱小雨是没人要的二杆子?告诉你,咱小雨有了对象,而且既年轻又漂亮。”苏波夫问:“谁?你见了?”萧璞说:“就是遇冬那丫头。”苏波夫皱着眉头说:“那丫头不还小么?”萧璞笑了说:“今年小,明年还小?再过一年我就把他俩的事给办了。免得你老惦记着我萧家的媳妇。遇冬那丫头也不错,叶家的姑娘长得个个好看。”

苏雪哈哈笑了说:“难怪那天在庙里她许愿小雨哥找个好媳妇。原来是她想嫁给二哥。不过,妈妈。遇冬的智商有点低,是个傻大姐。”萧璞板了脸说:“你以为天下就你聪明?那丫头的智商比你高多了。她是看武侠小说有点着迷,这会你姐和明辨师傅正调教她呢。”

萧璞口气放严肃了说:“咱家做人办事是讲原则的,不能因为杨萱仪家有钱,人也漂亮,我们就把迎春给踢开。老苏,你说呢?”苏波夫说:“夫人说得对!”苏雪撇了下嘴问:“妈,你还觉得杨萱仪漂亮?”萧璞说:“当然和迎春比,差点。不过也算大美人吧。”

苏雪不屑的说:“不过是人造美女。”说着拿出几张照片说:“你看她去年年底的照片和刚照的比,简直判若两人,说明她做过整容手术。”萧璞说:“原先长得也算可以,就是腮帮子宽了点,显得不秀气。不过咱们是以道德人品看人,不是以美貌取人。”

萧璞想起来了问:“雪儿,你不是说学校推荐你们几个去央视试镜,结果咋样?”苏雪气得说:“别提了,讴死人了,人家说我这张脸太洋化,不能代表民族形象。我要是有迎春姐那张漂亮面孔,肯定被央视录用了。”

直到正月十一,萧静听才带着儿女回来。一到家,萧璞就拉了萧静听进了书房,关了门放严肃了说:“雷子,你可以不把我当妈,啥事不跟我说。但我还是你姑妈,我还能管你。你和杨萱仪的事打算咋处理?”

萧静听说:“妈,我是怕你操心才没告诉你。”萧璞说:“你怕我操心,你爹还委托我替你俩操心,让我尽快成全你俩的好事。”萧静听皱了眉头说:“我爹怎么能这样?我已经明确地告诉杨伯母,我是有妻室的人,不可能和默默结婚。”

萧璞说:“也许她们没把这事跟你爹说。但婚姻毕竟是两个人的事,关键看你的态度。”萧静听说:“我的态度很明确,我不会抛弃贫寒之妻另娶富贵之女。”萧璞说:“这是对的,做人要讲道德。”萧静听顿了顿说:“不过。我有个道德底线,如果迎春干了不道德的事就别怨我。”萧璞说:“那是的。她要那样,我也不认这种媳妇。”

这时,电话铃响了,不一会凤儿敲门说:“爸爸,有位阿姨在电话里找你。”萧静听出来接电话:“哎,小轩,我刚到家。有么事啊?”“我是你的生意伙伴,找你能有么事?雷哥,过来咱们再谈。”“我还没吃饭。”“你还怕我不管你饭?”萧静听放下电话说:“妈,我出去一下,谈点生意。”

范小轩穿了一件驼绒长呢大衣,衣摆下露出一条花格呢裙子,脚蹬一双半高腰的咖啡色高跟鞋,盘了头,描了眉,画了口红,正在一家咖啡厅门口的华灯下等着。萧静听整整领带,提了提西服领口,圈起右臂让范小轩挽了。萧静听自以为很绅士,却被门童拦住了。

范小轩笑道:“穿的怪绅士,却不懂绅士规矩,进舞厅是男士买单。你看那边,还有四五个陪舞女郎在瑟瑟寒风中等你买单。萧静听买了门票两人进去后找了一副雅座,范小轩矫情的说:“你要继续学绅士,先帮我拉开椅子,再帮我脱掉大衣。”萧静听笑道:“这套程式化的动作我晓得,只是咱贫下中农当惯了,没把你当太太,还把你当糟糠呢。”范小轩笑道:“你真把我当糟糠我还求之不得呢。”

两人坐下后服务生上来问:“小姐,先生,您二位喝点什么?”范小轩说:“先来两听可乐,雷哥,我是吃过饭了,看你点点什么?”萧静听说:“其实我也不饿,来两片烤面包吧。不过不要抹黄油,最好抹上辣椒面。”服务生为难地看着萧静听,范小轩悟了嘴想笑,过一会说:“雷哥,不要难为人家,这里经营的是法式西点。”说着在服务生的托盘里放了二十块钱,“就给先生来四片烤面包,不要抹黄油。剩下的就不用找了。”

等服务生走后,范小轩小声说:“这里最低消费一人得十元。”萧静听感叹说:“就这一会工夫,咱俩就花了三十元,一个青工一个月的工资呀!于心不忍。”范小轩笑道:“幸亏你没点人头马,就这一小杯,要喝人家一年的工资呢。”

萧静听问:“你经常光顾这里?”“不!也是第一次。因为你说想学跳舞,就找这家稍微高档一点的舞厅,低档的地痞流氓小混混们太多。”萧静听说:“报纸上一个劲地鼓吹,跳舞是一项健康有益的娱乐活动,我说扯蛋。要健康不如挽了爱人的手在森林氧吧散步。古人形容一个人堕落颓废用四个字——”

范小轩接口:“声色犬马。”“对!你看跳舞就占了两项。”范小轩说:“犬也有,你看那边。”萧静听侧目望去见一位女郎怀里抱只哈巴狗。萧静听一笑说:“占了四分之三啊。所以地痞流氓进舞场谓之泡妞,风尘浪女来这里是游戏人生。你说,跳舞还能叫做健康有益?所以‘十亿人民九亿赌,只有一亿才跳舞’。说明百分之九十的群众是好的和比较好的。”

范小轩嘿嘿笑了说:“雷哥,你这是什么逻辑?难道赌博比跳舞还好?”“是啊!”萧静听点点头,“我从来认为赌博是人生最具积极性的一种心态。赌是用智慧去押宝,博是拼命去取胜。就连伟人都如此。当淮海战役全面铺开后,毛主席得知国共双方的兵力是八十万比六十万,主席大手一挥说:六十万对八十万,一锅夹生饭,夹生就夹生。押上去。注意,主席是用了一个押字,押就是赌的意思。结果呢,主席赢了个大满贯,老蒋输掉了半壁江山。”范小轩笑了说:“雷哥,我服了你了,你就是一个敢赌敢拼的人。”

萧静听说:“这种高层次的赌局我没资格玩。不过我们玩一个中层次的赌局还是没问题。小轩,现在基础物价已经悄然上涨,整个价格中枢会逐渐抬高。我敢肯定咱们要进的那种货,下半年价格肯定翻番,咱们就赌一把,杀入全部资金,进货后压它半年,赚个盆满钵满。”

范小轩说:“好!愿赌这一局,咱们一百万杀进去,两百万出来,赢了,咱俩都是百万富翁。”萧静听问:“输了呢?”范小轩轻盈的一笑:“咱俩合起来还是百万富翁。来,击一下掌。”

两人击掌相庆后,小轩捏住萧静听的手说:“雷哥,我来教你跳舞。”两人步入舞池,萧静听揽了范小轩的腰肢说:“小轩,我们是用智慧赌幸福。但是我不希望你用青春赌梦幻。”范小轩扶了萧静听的肩头绽开了幸福的笑意说:“你听歌里怎么唱?‘有你在,梦就在’,这歌就是写给我的。哎哟!你踩我脚了。”

“对不起,我笨拙的脚步老是跟不上你的步子。”萧静听低头去看范小轩的脚时,范小轩一个漂亮转身荡起了裙摆,顺势斜躺在萧静听的臂弯里翘起右腿调皮的说:“雷哥,你是想看脚背上是否有求婚者的吻痕?唯君脚印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