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说什么呢？”

“八成是在虚张声势。”

“看来他还不知道犯了多大的错，还在狡辩！”

“看看枭会怎么处置他，竟然敢戏耍枭。”

人群中传出的声音大多是对墨轩不利的揣测，唯一没有说话的恐怕就只有墨轩身边的楚灵霄、许梓苑。枭的脸上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变化，但是太阳穴上的青筋已经若隐若现。

等到讨论声渐渐小下来的时候，枭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会议室内才再次恢复了之前的状态。枭想了想，开口问道：“墨轩，你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我清楚。如果大家没有听懂，我可以再重复一遍。”墨轩大声讲道：“那两个我所杀死的人，不是‘新’的成员。”

人群中发出了轻微的嗤笑，接着笑声慢慢变大，被面色铁青的枭压了下去。

“你是否清楚，今天这场审查会是不允许胡说八道的？如果你要证明自己的话是真的，拿出证据来。”

“证据我有。”墨轩直视着枭的双眼，胸中的底气让他丝毫不惧枭慑人的目光：“但是在我拿出证据前，希望可以将有关的一次事件告知大家。”

“你所说的事件和本次审查会的主题是否有直接关系？”

“有，和审查会有着直接关系。”

“那么请讲。但是请你明白，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不要企图用胡言乱语来掩饰自己的过错，那只会让你落得更悲惨的下场。”

“也请你们相信我，我现在是一个神志清醒的正常人，逻辑能力也没有受到损坏，更重要的是，我的手里有着真相。”

“那么请讲吧。”

“我是在前天的晚上到达志成大厦，然后被洛秉和董事长保护起来的。”墨轩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洛秉和，后者投来赞许的目光：“没错。的确如此。”

墨轩继续道：“洛秉和董事长出于好意，也出于雇用我之后对我负责任的好心，为我提供了住处和安全的环境，让我能够从那些盯着我的眼睛中脱身。但是，让人不愉快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就在昨天晚上，有一小伙人企图潜入志成大厦，想要直接将我杀死。”

人群再次变得沸沸扬扬，只是这次，大多数人都在想墨轩说的是不是真的，而小部分人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

“但是，洛秉和先生在事情发生的前夕就已经发现了兆头，并且大致清楚了来龙去脉和实际实施的过程，所以我们将计就计，擒获了数名潜入志成大厦的杀手。现在他们都被控制在同一层楼的关押室内，如果需要，随时可以将他们带过来询问。”

“询问就不必了，想必你们早就已经进行过相关的行动了吧？”

“没错。当然如果大家对我们的结论不满意，也可以在枭大人的监视下进行询问。那么现在，我就将我们所知道的情报分享给大家。”

远处的几张椅子上，已经有人坐不住了，他们汗流满面，知道自己已经难逃一劫，但是还是心存一丝侥幸，觉得自己所处的环境还没有那么糟。

“实际上，知道真相的人并不止我一个，”墨轩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那些想要我的命的人，正是因为知道了真相，才会想要在我的死中获益。我说的没错吧，马林先生？”

被叫到名字的年轻人猛地颤抖了一下，努力保持着正常的神情道：“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懂？”

“没关系，听不懂我就讲到您听懂。”墨轩笑了笑，但是眼睛里饱含冰霜：“您跟我并没有仇怨，但是您却要杀死我，只是为了你自己的野心和利益。”

“请你不要诬陷我，我一直都是个正直的人……”

“那么这些东西，你又如何解释呢？”墨轩一挥手，洛秉和身边的仆人就将早已开启的投影仪朝向墙面，一段录像开始播放，画面的正中央正是潜入的黑衣人的老大，不过在录像里他已经被五花大绑，面罩也被揭了下来，露出了他满是胡渣的脸。在录像中，黑衣人老大正在诚实地说着：“是马林董事雇佣我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指向了马林，不论如何，这样可耻的行为都会遭到唾弃。马林脸色煞白，摇着手道：“怎么可能？是他在说谎，他在说谎！是你们叫他读写好的台词！”

“说没说谎，我想再调查几天自见分晓。即便你在付钱之前洗了无数次，我们想查还是查得出来！”墨轩斩钉截铁地说道。马林也不再狡辩，而是低下头，躲避着四周鄙视的目光。

“那么大家想必很奇怪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吧？”墨轩怒视着不敢抬头的马林，“现在我要告诉大家，我所说的话都是真实的，我在遗迹内所杀的两个人，在我痛下杀手之前，他们一直在追杀我的朋友。这件事暂且不论，我想请问大家，为什么会觉得那两个人就是徐亮先生的部下呢？”

“那是自然的事情，送进去的八个人中，只有我的人没有回来。”徐亮直接回答。

“那么好。徐亮先生是否认为，遗迹中的人，一定是‘新’的成员呢？”

“这不是废话么？”

“等等。”沉默许久的枭终于说话了，“你是说……卧底？”

“没错。”墨轩马上接道：“恕我直言，你们在1719行动中的互相提防反而让行动的组织漏洞百出。一共八个人，相互之间几乎完全不认识，结果就算混进了卧底也没有人发现，只要卧底是两个人，刚好占据一组就可以了。”

“这不可能！”徐亮急了，“我的人不可能被替代，因为……他们这么强，都是‘s’级的，怎么可能会被人控制？”

“可是，事情就是发生了。”墨轩将上衣口袋里的照片拿出来，放在桌面的正中央。那几张照片上，正是徐亮一方“s”级战士的死状。

“这不可能！”徐亮再次控制不了地出声：“他们是死在了遗迹里的！”照片的背景是一件旅馆的房间，任何人都能看出尸体没有被移动过的痕迹。

“虽然很残酷，但这是事实。”墨轩道：“根据我们的调查，这两人是在1719任务的前一天，被杀死在住宿的旅馆内的，之后有另外的两人冒充他们，参与了1719行动。之后，他们被我所杀死了。”

“这……”原本充满信心的徐亮彻底傻了眼，他没有想到真相竟是如此，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沉默了，就在刚刚，他们看到了一场惊天逆转，一个本来应该是戴罪之身的年轻人，华丽地反击，将本应理直气壮的原告变成了理屈词穷的流氓。

哦，还有，那个不知为何做出了可耻行为的背叛者，也在众目睽睽之下成为了挑梁小丑。短短的半个小时，墨轩就成为了胜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