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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六章

2017-06-01发布 2036字

“我即便是死,也不会背叛他。”

“所以为了他,你肚子的孩子也无所谓了吗?”

知芷安的眼眶又开始发红,在夜梵出现之前她已经无数次的告诉自己要忍住,不要在别人面前软弱,可是肚子里的这个小生命就是她的死穴,她经历了那么多才保住她,她不能想象有一天她离开了她的情景。

“你们还是人吗?连一个孩子都要去牺牲吗?”

“如果你能配合我们,你和这个孩子都会好好地。”夜梵也在忍着,他忍着不去看她发红的眼眶,他忍住不再下一秒缴械投降。

明明知道她的心里满满的是另一个人,他还是忍不住想要给她拥抱,他一定是疯了,没错,他就是疯了。

知芷安看着夜梵,她的眼里闪烁着自己也看不懂的光,那是一种她心里默默的坚持,她自己也没有想过会坚持多久,可事实她就是要这样坚持下去。

“如果我不呢?”

“你这样固执是没有好处的,你现在只能听我的,和我离开。”

“我不愿意走呢?你要把我打晕带走吗?”

夜梵心里苦闷却不能说。

“我要是真的下得了手,怎么会等到今天?”他苦笑的看着知芷安依旧稚嫩的面庞,他实在不能接受她已经怀了孩子了。

她分明自己还是个孩子啊。

“这次你如果不和我离开,夜莽还是会派别人来找你,你要想想清楚。”

知芷安想都没有想的关上了窗,隔着窗,她大喊道,“我是不会同你离开的。”

知芷安是知道夜梵不会闯进来才这样直接关上了窗子的。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夜梵在她的窗外一直站到了夜深了才离开,他妥协了,他只能妥协。

可是,他还是要带她离开的,为了她,他必须这样做。

·······

拾音捧着酒坛出现的时候,夜梵已经微微的染上了醉意。

他看着拾音眼前仿佛出现了十几道不同的影子,可是甩一甩脑袋,又只剩下一个人了。“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拾音没有回答,结果他手里的空酒坛扔到了一边,“她不会自愿跟你离开的,你这样又是为了什么呢?”

他明明知道知芷安是不会愿意的,却还是要等她妥协,她怎么可能妥协呢?

“你终究是不忍心把。”

夜梵苦笑的接过拾音递来的酒坛,“她会恨我一辈子吧。”

“不会。”

“只有爱一个人才会恨,她不爱你哪里来的恨。”拾音是故意的,她就是要这样来刺激夜梵,可是看着他脸上无限放大的苦笑,她却心疼了。

“夜莽还会再派人来的,到时候你也护不住她。”

拾音坐在他对面的石凳上,看着他为了另一个女人痛苦的模样,她想笑却怎么也扬不起唇角。

“那就让她回到仇时身边去。”

其实知芷安早就该回到仇时身边,可是·····

“她为什么不回到仇时身边,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夜梵此时不得不承认,仇时的身边才是她最好的去处。

“她太爱那个男人了,她怕自己会伤害到他,所以宁愿让自己身处这这样的困境。”

夜梵像是捕捉到了什么,眼神发光,“什么意思?什么叫怕自己伤害她?她那么弱小怎么伤害别人,你知道些什么?”

“知芷安说夜莽会操纵她伤害仇时,她梦到了,所以她不愿意回到仇时身边。”

夜梵似乎一下子就完全清醒过来了,他手握着的酒坛一下子就滑到了地上,哗哗的酒水流了一地。

“她还跟你说过什么?关于那个梦,她真的全部都看到了吗?”

“她好像已经看清了,可是她没有和我说太多,她只是说了她不能回到仇时身边。”

“夜莽如果知道她已经看清了这个梦,一定不会放过她,到时候她肚子里的孩子和她都会有危险。”

拾音看着夜梵陷入沉思的模样,面色如水,已经再也起不了什么波澜了,“你都知道她会有危险,还要把她带回皇宫吗?带回皇宫,你也保不住她的。”

是啊,他只是区区一个公子,连夜莽都能凌驾在他的权位之上,他即便能安全带她回去,也不能一直保她安全。

“可是她留在这里,夜莽不会放过她。你······通知仇时来接她吧。”

拾音没想到夜梵竟然会说这样的 话,她震惊了。

“你是喝醉了吗?”

夜梵笑,很浅很无奈的笑,“只有那个男人能保护她的话,自然就要让她回到那个人身边了。”

但凡是一个男人,都不会希望自己喜欢的女人投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的吧。

夜梵的这句话引起了拾音的沉思,她很难想想夜梵对知芷安的感情到了什么程度了。

“明日一早我就回宫,明日你想办法让她离开这里,去那个男人身边吧。”

“你?”

“夜梵!”

夜梵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翻身从亭子里跳了出去,卷入了夜色中。

拾音眨着眼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心里像是被凿出了一条深沟,鲜血淋漓。

··········

仇时已经两个月没有见到知芷安了,他们之间最后一次通信就是一个月前在木屋里,她让人传信来,她说想要自己待一段时间,他同意了,果然就没有再去打扰,他给她时间。

仇桑问他万一知芷安有危险怎么办,仇时只是看着手背上那总是一闪而过的金光,那光告诉她,她现在还很安全。

可是这一日,仇时忽然从马上跌落了下来,陷入了昏迷。

仇洵吓坏了,因为仇时是好端端的就陷入了昏迷,然后才从马上摔下来的。

传来的太医,诊了无数次脉都没诊出个所以然来,可是躺在床榻上的仇时,脸色苍白的仿佛已经生命垂危。

这场仗,他们越来越难,拖得时间也越来越长,仇时在军中呆了一个月都没有回过皇宫,皇宫里多次传召他回去,他都以军务繁忙推却了。

这次,仇时在军中晕倒,宫里立刻派人来接他回去。

夫人只有仇时这一个皇子,怎么可能不担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