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尘露阻止海止水说话,伸出胳膊挡在她面前。对陈雅美客客气气笑了几下,说:“请问陈同学,找我有什么事吗?”
陈雅美脸上表情略显难堪,带着虚伪的微笑:“没、没事儿,我这不就是来看看你台词背的怎么样啦?”
海止水还想要反驳,被尘露一个眼神压下去。
“挺好的,陈同学要是没什么事儿就不要再妨碍我们继续背词了。”
陈雅美点点头,居然什么都没说走远了。
海止水摸了摸后脑勺,搞不明白的问:“怎么回事啊?她吃错药啦?”
无风不起浪,虽然墨尘露暂时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警戒心少不了,看来这几日要对陈雅美多加注意了。
她背台词非常顺利,尘露聪明惊人,看了几遍台词就已经可以流畅的背出来。
对于这次舞台剧,大家都很期待。第二天排练结束,海沐廖拉着墨格嘉说邀请她俩吃饭。
法国菜餐厅,格调浪漫,优雅的钢琴声婉转动听缓缓流入耳朵。给人一种轻松惬意,又低调奢华的完美体验。
海沐廖不顾墨格嘉阻拦,开启一瓶香槟。
墨尘露虽然不擅长喝酒,但是为庆祝大家顺利选拔担任主角,小喝了几杯。四个人有说有笑,夜色很快降临,马路上灯火通明。她有些不胜酒力的靠着海止水,海沐廖提议再去KTV喝第二杯,所有人都反对,唯独墨尘露拍手叫好。
“好啊!今儿高兴,去哪都行!”她伸出胳膊在空中晃了两下,身子踉跄几步倒入海沐廖的怀里。嘴中喃喃:“言老师……”
海沐廖打计程车,四个人钻进去,他搂着她,墨尘露柔软的身子像棉花糖似的抱着很舒服。他搂着尘露的手紧了紧,到KTV下车,他开了一间非常宽大豪华的包间。
墨尘露刚到房间,就像被抽掉线的木偶一样栽进沙发昏昏欲睡。
只有海止水在疯狂的唱歌,墨格嘉担心她喝过那么多酒非常难受,坐在一边让尘露枕着自己的腿好睡的舒服些。平日里,海沐廖最嗨,但现在却看着墨尘露在昏暗灯光下忽隐忽现的脸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包间内七彩琉璃般的彩色灯光球一直在转,打在四周墙壁上五彩缤纷的灯光甚是好看。
海止水唱完三首歌,回头喝水,见两个大男人都忧心忡忡的盯着墨尘露看。撇了撇嘴,说:“你们要是想趁虚而入,就抓紧时间吧,我不会告诉她的。”言外之意便是,你们看的够久了,想亲下去就快点。
海沐廖蹙眉,“臭妹妹说什么呢!”
服务员上了就平威士忌和鸡尾酒,海沐廖眼中一亮。
墨格嘉摇摇头,无奈笑道:“算了,她是开心才喝成这样子的,来!我们今天也不醉不归!”
格嘉举起鸡尾酒和沐廖碰杯,两个人边抽烟便聊天,偶尔唱几句,不亦乐乎。
墨尘露迷迷糊糊听到嘈杂的音乐生,以为自己被他们带去酒吧,睁开眼才发现是在KTV。她从哥哥腿上爬起来,墨格嘉皱眉,腿麻-痹的有些难受。
海沐廖接着递来一杯黄颜色的鸡尾酒,笑道:“喝吗?”
她接过去喝了几口,又冰又甜,只是不解渴反而越喝越觉得喉咙干燥。手机振动两声,她从口袋中掏出来,是几条垃圾短信,她却忽然上了酒劲,急迫的想要给一个人打电话。
摁下那个人的手机号码时,她内心无一丝波澜,甚至是沉着冷静的。因为她现在醉意甚浓,不像平时紧张到说话声音都是颤抖的。
响了几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低沉悦耳的声音:“哪位?”
“言老师,我爱你。”她冷静的说,大脑反应很迟钝,“我爱你。”
言御生愣了几下,电话里刺耳的音乐声非常大,几乎淹没了墨尘露的声音。可他还是听清了她说的话,心里比耳朵更灵敏。
“墨尘露,你喝酒了?”
“对,我喝醉了。我想趁着酒劲告诉你,老师,我这辈子非你不嫁。”她倔强的说道,明明是甜丝丝的告白,可她却觉得嘴角非常苦涩。内心也苦巴巴的,眼泪涩涩的流出,顺着眼眶一直流到下巴。
海沐廖再次看不下去,抓过她的电话,对言御生不客气的说:“够了!不要再继续伤害她的心了!你听不见她已经泣不成声了吗?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要接电话。不要在给她一线希望了好吗?”
他陷入沉思,举着电话站在卧室落地窗前。
不是讨厌她,而是无法喜欢。她的那些付出,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可只要想到她的年龄,她是自己的学生,言御生就无法冷静下来。他的心不是铁做的,那些细致入微又有点儿小幼稚的喜欢足可以打动他的心了。假如,墨尘露不是他的学生,或许他们还是有可能的。
言御生说:“我按照你说的去冷漠对待她,可这样反而让她更加锲而不舍。海沐廖,你一定是喜欢她,尘露应该和年级相仿的男孩子在一起。而不是把所有精力都放在我身上。我希望你好好对她,让她放下我。”
海沐廖拧着眉毛,喝了好几口威士忌。穿几口粗气,镇定烦躁的心情,说:“老师,这种话不需要你告诉我我也会竭尽全力对她好。麻烦你不要再让她产生误会,从现在这一刻开始,她的眼里只能有我。”
攥着电话的手骨节泛白,海沐廖挂断电话,墨尘露哭的昏睡在哥哥怀中。
墨格嘉佩服的看了一眼沐廖,说:“你刚才的话让我听了都心生佩服。实在是厉害,全然不顾对方是校长的儿子。”
“那又怎么样?”海沐廖冷哼一声,“就算是天皇老子,也阻挡不了我爱她。”伸出手,宠溺的点了一下墨尘露的鼻头。
言御生举着手机,动作僵持了一会儿,听筒里一直想着机械的滴滴声。
他无法下狠心彻底拒绝她,在这样下去,大概会让尘露的青春变得更灰暗。再说,她只是把喜欢和仰慕搞混而已!言御生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喝高的墨尘露趴在回家的计程车上哭个不停,也不知道为什么而哭泣。就是心中酸涩沉闷,或许哭出来能让自己好受些。反正她现在大脑一片混乱,就让她放纵一回,哭到昏天黑地。
海沐廖忍不住骂言御生:“那个王-八-蛋!根本不值得你喜欢!”
“够了!”海止水抱着尘露的小脑袋,心疼的望着水灵灵的人儿说:“没看到她已经伤心成这样儿了吗?干嘛要火上加油!”
海沐廖努努嘴,没再说话。
隔天星期六,清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咖啡的香味。墨尘露从床上爬起来,头疼的揉着太阳穴。很快按摩被墨格嘉替代,尘露舒舒服服躺在他怀里享受。
格嘉用下巴指了指床头桌前的醒酒汤,说:“我猜你快睡醒了,就吩咐张妈做了醒酒汤。”
“谢谢哥。”她端过来一饮而尽,对于昨天喝酒的记忆只停顿在他们从法国餐厅出来。“哥,咱们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你不记得了?”
“嗯,零零碎碎,记不得咱们吃完饭又去了哪儿。”
墨格嘉叹了口气,将她身子扶正,义正言辞的说:“放弃言御生吧,他根本不喜欢你。”
原本平静的小脸儿顿时密布乌云,她放下喝空的碗,蹙眉道:“哥,咱们不是说好你不会再干扰我的感情吗?”她想了想,接着迫切的问:“是不是昨晚言老师给我打电话了?他都说了什么?哥哥,你快告诉我!”
墨格嘉再三犹豫,她急得双手攥住他的肩膀不断摇晃。
“言御生那种人究竟有什么好的?妹妹,哥哥心疼你。”他顿了顿,继续说:“他昨晚打电话特意告诉你,不要再追他了,他感到很困扰。”
墨尘露身体僵硬,宿醉的疼痛让她意识非常清醒。
不管她怎么缠着言老师,言老师从来没有说过她很烦,对此感到困扰。
“不对,哥哥在骗我。”她才不相信,言老师会讨厌她!“你和海沐廖都是大骗子,你们联合串通好的!我才不要相信你们,言老师他……他……”
“他不讨厌你,难道是喜欢你?”墨格嘉冷笑出声,“醒醒吧,墨尘露,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穷追猛打一年多,对方依然置之不理。你的青春有限,为什么还要一错再错,浪费在那个男人身上!”
墨尘露将被子猛地盖到头上,躺在床里闷声不响。
“听哥哥的,跟同龄人好好谈一场恋爱忘掉这些不愉快,好不好?”
“不!我这辈子,非他不嫁!我墨尘露宁可做五十多岁的老-处-女,也不要匆匆和不爱的人谈恋爱结婚!哥哥,你一点都不心疼我,口口声声说为我好,却丝毫不为我着想。你走开,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她倔强的像一头小牛。
每次关系到言御生的话题,兄妹俩总是不欢而散。
墨格嘉帮她和上门,墨尘露一躺就是一整天。她把自己关在卧室,看无聊的电视连续剧打发时间。夜晚来临,父母回到家。她才慢慢悠悠收拾了一下自己乱乱的发型,下楼吃晚餐。
墨楼青说最近公司,要组织国外旅游。
未冉冉表现的很兴奋,眯起双眼对尘露说道:“对喔,尘露,你还记得前不久咱们约言老师吃饭吗?这次公司组织旅游,他父亲老言也跟着去喔。所以旅程一定会非常愉快,很可惜你和哥哥要上学,不然咱们两家一起带着孩子定更好玩!”
墨楼青宠溺的搂着妻子,笑答:“以后会有机会的。”
墨尘露放下碗筷,心情差的说:“我吃饱了。”
“尘露,就吃这么点?”墨楼青蹙眉。
“爸妈,你们都要出去,尘露怎么办?”格嘉也放下碗筷,胳膊肘撑在桌子上,奇怪的说:“我明天就要去A市学习半个月,谁来照顾尘露?”
未冉冉啊了一声,墨楼青眉毛蹙的更紧:“什么,你也要出去?去A市这种事为什么不跟爸爸妈妈提前说?”
“是啊,我的宝贝儿子,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现在才说!”墨母责备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是学校安排的,要求优等生在暑假期间提前去A市预科班学习高考内容。”
墨尘露叹了口气,拉椅子重新坐回餐桌前。嘟粉嘟嘟的小嘴儿说:“我不是小孩子了啦,爸妈就放心去旅游吧,我自己在家没关系啦!”
“那不行,咱们家安全系数太低,就算放二十个保镖我也不放心。”未冉冉被害妄想症发作,着实不放心把十七岁的少女一个人放在这郊外。
几个人商量很久还是没有什么结论,座机电话响起,墨楼青起身去接。回来时,说:“老言明早在咱们家集合。”
“哎呀!对啊,让尘露住到言老师家里不就好了嘛!”
未冉冉一拍大腿,此话一出,震惊到所有人都为之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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