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被沉潇阳问得哑口无言,他确实是没有证据证明黑曜石就是他的,即使他有侍者做证,可是在场谁都知道侍者是站在他这一边的,是跟他相互勾结的,他让侍者做证,又有谁会信?
陈三眼睛眯起,使得他原本就细小的眼睛更小了,额上因为在想着办法而青筋暴露,面目显得狰狞又可憎。沉潇阳看到陈三这个样子,更为不屑,嗤笑了一声:“呵,怎么,找不到证据?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嘛。”陈三心思百转千回,迟迟想不到其它办法,又听到沉潇阳的嘲讽,整个人到了一个愤怒值最高的临界点,“我没有证据又如何,你们同样也证明不了这黑曜石是你们的!”我陈三得不到的你们也别想得到!后面的话陈三自然不敢说出来,这等于变相承认黑曜石不是他的,他不会这么傻。
沉潇阳晃了晃手里的扇子,斜眤着他:“哦?是吗?可我偏偏就有这个证据了!影二!给我去找赌晶屋的老板,我就不信,这赌晶屋的记忆水晶我还看不了了!”周围的人听到沉潇阳说得话后不免惊讶和疑惑,这人是什么身份,竟然能请动赌晶屋的老板打开赌晶屋的记忆水晶?
记忆水晶是一种质地特殊的水晶,它不同于承载有物质的水晶。记忆水晶本身就是一种极纯的,不参杂丝毫杂质的水晶,修玄者往这种水晶输入玄力,玄力与水晶内特有的一种纯粹的力量想融合,便拥有了可以记载之前一切发生的事情。不过记忆水晶需要灵玄的实力才足够水晶的吸收,否则无法启动水晶里面的特殊力量,水晶本身也无法记载。这跟二十一世纪的摄像头是一样的功能 却比摄像头麻烦多了。
因为灵玄的修玄者不多,所以能为水晶注射玄力的修玄者也不多,因而只有大型酒店或者想赌晶屋这种一看就是高档的地方的场所才会有,且不会随意拿出来示人。因而当沉潇阳叫影二去叫老板拿记忆水晶出来的时候,众人有多惊讶是可想而知的,同时也纷纷在猜测沉潇阳的身份。
来赌晶屋的人虽然大多数都非富即贵,但其中也不乏像陈三这样的人或者一些好赌的商人,王公贵族虽有,但也都是做了伪装的,所以众人也不知道沉潇阳到底是真实的模样还是掩盖了真实面目的,一时间议论纷纷。
沈若玲可不管周围的嘈杂,她看向挡在她面前背脊挺直的沉潇阳,一点都没有之前那种古灵精怪,狡黠傲娇的小模样了,想着皇宫之人果然各个都不能看表面啊。其实就算沉潇阳不出现,她也是有办法解决陈三的,只是想让陈三尝一尝从幻想的云端摔下来的滋味,毕竟爬的越高跌的越狠不是吗,而方法同样是记忆水晶,将军府再穷也穷不到连人手一块记忆水晶都没有,从赌局一开始,记忆水晶就记录下了所有的一切,当然也包括了陈三跟侍者偷偷摸摸的小动作。她只是想等一个时机,让陈三永远都别想踏进赌晶屋的时机。这么个祸害,现在不解决,总有人会倒霉的,她就当做了一回好事,一次性解决。只是没想到,沉潇阳会插进来,这样也好,省了不少力气和口水。
众人和陈三他们等了一会,就见到赌晶屋老板面色阴沉的跟着影二走向他们这里,他们都知道,接下来有好戏看了。唯有陈三和那个侍者。陈三在等的时候冷汗就一直冒,他没想到这次以为宰到了一只小肥羊,谁知道是一只浑身带着刺的羊,这让他后悔不堪。而那侍者也同样如此,甚至比陈三更甚。他好不容易才谋得这么一个职位,如果不是当初鬼迷心窍跟了陈三欺诈别人,如今也不会这样,这下好了,碰到了个大麻烦,工作肯定得丢,这让他以后怎么活呀!
赌晶屋老板蔡志铮阴森森的看着眼前已经快要缩成一团的侍者,那眼神恨不得把侍者的皮给剥了一样,眼睛晃着亮闪闪的杀意。不过他好歹是压制住了,如果不是六皇子今天遇到这事请他调记忆水晶来看,他还不知道原来他赌晶屋竟然有这种事。不止沈若玲这一次,前面还有许许多多无数次,都是被陈三和侍者联手欺骗的受害者!如果不是事情败露,他就一直被瞒在鼓里,简直饶不可怒!
蔡志铮平定好情绪,也不说话,只是拿出记忆水晶放出沈若玲和陈三对赌的全过程,从刚开始的挑选一直到陈三跟侍者调换两个人的晶石,全都清清楚楚呈现在众人面前。陈三跟侍者看到那一幕,都腿软的跪倒在地上,侍者深知自己完了,这跟工作要丢了,可他不能丢了这份工作,他还要养家糊口呢。他颤巍巍的抓住蔡志铮的衣摆,抖着音说道:“老板,我知道错了,我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做这种事,都是陈三,对!都是陈三,是他指使我这样做的,老板,原谅我吧,我保证……我保证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真的,相信我!”
陈三听到侍者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他身上,当下便直接扑过去,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可顾虑的了,如果今天的事传到主子的耳朵里,他的前程,金钱美女,全都会没有,到了那个时候,他跟西城区的乞丐又有什么差别!陈三扑打着侍者,一边打一边辩解:“当初可是你要来跟我搭伙的,现在出事了,你就想拿我来当挡箭牌,我告诉你,想都别想!”侍者哪会白白的任他打下去,生生挨了陈三几拳后直接反击了过去。二人直接在现场扭打了起来。利益关系就是如此,一方如果有难,就会拖着另一方跟着下水,当真是狗咬狗一嘴毛了。
蔡志铮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脸色更黑了,直接令人把二人分开。他对侍者说:“我是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的,为了防止你再一次的犯错误,从现在开始,你不在是我赌晶屋的侍者 我们赌晶屋不需要你这样的人!”而后他又吩咐架着陈三和侍者的护卫:“把这两个人扔出去,另外,以后决不能允许陈三近赌晶屋一部,我的赌晶屋,决不允许有这种人出现!”吩咐完蔡志铮对沉潇阳做了个楫,拂了衣袖就直接离去,显然他还是对这件事极为气愤。
沉潇阳看着蔡志铮离去的背影,垂下了眼眸,跟一直看着他的沈若玲对了个眼。
“……”
“……”
二人对视了一会,沉潇阳无奈的揉了揉沈若玲的头发,对她说:“看来以后出来都得易容了,你看我我为了你牺牲了那么多。”沈若玲翻了白眼,拍掉头顶上的作乱的手,一点不复刚才柔弱楚楚可怜的样子。沉潇阳被拍掉手也不在意,只是重新拿起手上的扇子晃了晃,想到什么,又皱了皱眉说:“原想着这地方是个清净地,没想到也会碰到这种人,这次倒是我失策了,让你遇到这种事。”随即一合扇子,便要去拉沈若玲的手,“走吧,碰到这种事今儿个也没什么玩的劲头了。”沈若玲避开沉潇阳伸过来的手,说道:“等等。”说完就不等沉潇阳反应过来就走到一个老者所在的赌桌边,对着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哼着曲的老头说道:“老爷爷,可否能和我赌一局?”原本就没有散开的众人看到此景纷纷倒吸了口气,回过神来的沉潇阳也为沈若玲挑战老人的举动感到惊讶。
椅子上的老者是赌晶屋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赌晶高手,轻易不会有人向他挑战,有不知所谓的人向他挑战,跟他赌晶,从来都是败得凄惨,一身狼狈。如今众人看到沈若玲走过去大胆的向老者挑战,怎么能不惊讶。同时也都暗暗心想,别是开了一次了不起的宝贝就自信的认为自己很厉害了吧……
沈若玲可没那么自负和不自量力,不过她也不知道这老者是谁,她只知道,体内的小白一直对这边情绪波动很大,想叫她来到这边,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让她得到似的。沈若玲也不拖沓,既然是对她有好处的,她哪有不收的道理。于是她直接问老者可否愿意跟她赌一局,早结束早回家吃饭,出来那么一阵她肚子都饿了。
那老者眯着眼笑呵呵的看着沈若玲,回道:“好啊,也好久没有人来跟 老爷子我赌了,天天来这里闲坐着也是无聊,小丫头来给老爷子我解解闷也好。”说完话他就对旁边的侍者挥挥手,命令他可以开始了。足可见这位老者是一个位高权重的人,同时在这赌晶屋的身份也不可忽视,试想一下哪有人天天来这占着位置却不赌只是坐着还能安然的不被护卫扔出去的人身份肯定不是那么简单。不过这都不关沈若玲的事,她所关心的,是她想得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