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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身世大白

2017-05-31发布 3165字

如今我已经背弃在地狱许下的诺言,却再也没有挽回的可能,我愿承受十次剔骨之痛回报父母捡我之恩。我如果还有来世愿做牛做马偿还今生欠下的恩情。

“爸爸,对不起……”

对我来说再也没有比这更让我悔痛的事,我的肠子悔青都于事无补。看着爸爸一棍棍被打的卷缩在地,被打的鼻青脸肿,嘴角流血,可还不断地对前来护他的妻子吃力地说:“你躲开,他们会伤到孩子的……”

话音未落,妈妈后背被狠狠的打了一棍,妈妈声泪俱下,痛苦地“啊”了声,手中抱着的孩子松了松,眼看襁褓中的我就要从她手里话落,瞬间她又稳稳地将我抱进了怀里。

两个壮男棒打脚踢,毫无人性,连妈妈也不放过。妈妈怀中的我哭的无比惨烈,脖颈处又一道绿光飞出将妈妈包裹住。

我不知道噬魂珠飞出的这光有什么用,它罩在父母身体上,我却没见起丝毫保护作用。

我跪着要前去护住妈妈,被表哥拉住:“妹妹,事情已经发生……”

我挣脱掉表哥的手,即使是幻境我也无法做到不去救他们。我甩开他的手,哭喊道:“不,不,我要救他们……”此时的我完全失去了理智,悔恨之感让我难以自容。

表哥复又拉住我,正要开口说话,门突然被人撞开,接着冲进两个穿绿色制服的警察,他们举着枪厉声道:“别动,警……”

届时,我朝妈妈伸过去的手触碰到了她的手臂,妈妈的身体像撕碎的纸片慢慢飞散开来,眼前的画面瞬间坍塌,洪流般而去,我们被强行带回现实,然而在回现实的途中,并不像自己驱动噬魂珠难么轻松。

我的灵魂就像被五马分尸,被巨大的力量撕扯,我听见表哥痛苦呻吟的声音,我痛得完全感知不到是否还牵着他的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体被撕裂的痛感缓缓消失,我动了动手,还好表哥我一直没有松开他。

我们置身在虚无的空间里,被柔和的白光包裹,身体平躺在虚空里,缓缓前行,好似电视里的穿越时空隧道。

无名只说进入过去幻境触碰关键人物,幻境将会破碎,噬魂珠会强行带我出幻境,可他没有告诉我会是这样的痛苦,这样的漫长。

表哥缓缓睁开眼,侧脸看我,神色担忧:“妹妹,你没事吧?”

他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我心疼地摇了下头,嘶哑着嗓子,:“没事,哥,对不起!”

我想到刚才表哥痛苦的呻吟声,一定也受了五马分尸的痛,刚才的举动差点要了他的命,内心深深疼惜。

他羸弱地笑了下:“傻丫头,以后不准再给我说这三个字。”

我们的身体缓慢朝前飞去,刚才的痛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身体虚弱无力,我们只能躺着。

虚无的空间里,响起那熟悉沉稳的声音,这声音我只在梦里听到过。

“二十二年前,沈家夫妇因你遭人陷害,沈成文那时已经失去双腿,再不能行走,我用灵力护他双腿十八年,本想此后由你来还,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思宇,对不起!”声音里是深深地自责。

话音缭绕片刻,消散的干干净净,我和表哥陡然间来了气力,手一撑坐了起来,二人四下张望寻找,眼前缓缓飘过柔和的光芒再无别的,更别说人影了。

突然间,我想起了脖子上的噬魂珠,对,一定是他!我抓起脖子上的噬魂珠,怔怔地问:“你到底是谁?”

虚空里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响起,我缓缓放开噬魂珠,看着眼前柔和的白光。

我们的身体随着时光慢慢漂浮。

“妹妹,刚才那声音是从这珠子里发出来的?”哥凝重道。

眼前刺眼白光骤显,然后是一片光明后的黑暗,灵魂感觉跌落到实体上,一股清晰的空气扑鼻而来,灌进肺里,顿时感觉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活络起来。

我知道我们的灵魂回到了身体里,睁开眼那一瞬间,幻境里的画面已经湿了眼,揪痛的心让我无法呼吸。

泪水顺着眼角早已浸湿了雪白的枕头。

表哥坐起身,抬手轻轻抚开我额前的乱发,“妹妹,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父母对你隐瞒事实,就说明他们压根就不想让你背负自责。他们那么爱你,就不会让你报什么恩!别难过了。”

我咬唇悔痛的情绪难以自制,闭上眼又是一阵泪雨。

表哥没有再劝,坐在我身边静默地看着我,漆黑的眸子里尽是疼惜。

过了许久许久,天完全黑了下来,街道上霓虹灯亮起,五彩光投射进来,明明暗暗。

“思宇,我们回去吧,不然大姐要担心了。”表哥低声道。

我默不作声,起身朝洗手间走去。冷水洗了把脸,看着镜中眼圈哭肿的自己,心中凄然一片。从来没有这样后悔过,这样痛过。

沈思宇,世上没有后悔药,你自己种下的恶果自己尝吧!自己尝。我对着镜中的自己深深地呼吸一口气。

走出洗手间,哥正在和谁打电话,看见我出来就挂了。我失神地问:“大姐打来的吗?”

“不是,是……你……是他们……”他结结巴巴地说着。

我走进床边背起包,嗓子暗哑:“我不会认他们,也不会为他们梦寻大女儿。他们要是后面再打电话来,就说他们的小女儿那夜冻死,被人埋了。”

说着我朝门口走去。

表哥跟在我身后,“可是你答应了他们,违约了,你不会有事吧?”

“我是答应了,但噬魂珠并没有记录,所以交易就不会成立。你就说我陪父母出国定居了。”

回到大姐家已是晚上十一点,大姐和姐夫坐在客厅边看电视边等我们回来。一打开门,大姐就死盯着我不放,尽管我调整到最佳状态,又为自己哭红的眼,补了个浓妆,还是被她看出了端倪。

或许就是妆化的太过招摇,太过反常,才引起了大姐的注意。

“你哭了?”大姐开门就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我咧嘴一笑,推开她朝里走,“大姐,你火眼金睛啊,这样你也能看出来!”

“又和徐宁吵架了?”我将包往沙发上一扔,朝她哈了一口气,熏的她厌恶的捂住了嘴。

再回来之前,我就和表哥商量好如何应对大姐的喋喋不休。我们去了一家饭馆吃饭时,灌了几口酒,又在身体上洒了不少,并且推迟了两个多小时才回家,就是为了等肿的像灯泡一样的眼睛消点肿。

我一副醉醺醺的姿态,傻呵呵地笑了笑:“今晚,我、徐宁还有哥,嗯,还有哥的同学,我们去酒吧玩了。”我指着哥,“我想喝酒,他不要我喝,然后我偏要喝,他就凶我,还打了我。我就委屈的哭了。”

说着我扁起嘴,眼眶又湿了,扑在大姐怀里,情绪有点失控。我赶紧将自己内心真正的伤痛压制,不然,以大姐这个多疑的性格,我哭过了,肯定不会相信我是表哥打的。

我擦了一把泪水,在她怀里撒娇,“大姐,表哥打我,打的我好痛!”

她推开我,看我那一瞬间,忍不住笑起来,在一旁站着的表哥也笑了起来。

他笑的我一脸懵逼。我睁大眼睛:“怎么了?”

她姐笑着叹了一声气:“快二十三的人了还动不动就哭鼻子、撒娇,你哥是为你好。快去把脸洗干净,吃饭。”

我不满地扁起嘴,“我和哥吃了,我困了,洗了想睡觉。”

走进洗手间,看着镜中的自己,就像一只花脸猫,难怪他们嘲笑我。

静夜里,房间里漆黑一片,我坐在飘窗上,抬头仰望星夜,一层淡淡的薄云蒙住苍蓝色的天穹,一颗星特别的耀眼,偌大的苍穹下,好似就他一颗星星亮着,孤寂、冷清、傲慢,不知不觉让我想起了无名,他就像那颗星星。

放在脚边的QQ提示音响起,我拿起来一看,是表哥,他问:徐宁给我打电话没?

今天不提到他,我似乎已经将他忘记,经哥一提,心里反而惆怅、落寞起来。

徐宁,因你我背弃了誓言,无法在报恩,可是你依然如此的狠心,连一个信息都不发来。

我该怎么办?我不应该贪恋情爱,该回去陪父母,尽孝道。

这样,我们是不是该彻底分手?

或许这一次,找徐宁谈分手一事,他会同意。

这次,我提出分手,如果他不愿意,就让他答应我回老家,我是不会在留到这里的。

我回了条信息:打了,我心情不好,不想和他说话,我们说了两句就挂了。

表哥又回道:别怪他,是我告诉他地址的,你要怪就怪哥。

我回:我没有怪他,更不会怪你,睡觉!晚安!

表哥:晚安!

今夜,我无法入眠,靠着飘窗,看着安静的黑夜。身边空气波动,冷冷的空气扑面而来,比夜还黑的身影落在身边。

我动了动眼皮,没有看他,轻语道:“你不是说不会来找我吗?怎么又来了。”

他坐在我面前,窗外的微光照亮他白如纸的面孔,俊冷的面容似冰雕出来般,不苟言笑,却又似夜里的一潭静水,虽冷却不失柔情。

他凝神看了一眼窗外,清浅道:“不是我来找你,而是我感应到了你期望我来。”

我指了指那颗最亮的星星,“它是你派来的间谍?”

我随口一说,他却很认真:“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