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漠拿出玉玺在李存勖的眼前晃了一下,说道:“这是传国玉玺,末将想和大王交易!”
李存勖道:“拿给孤王看看,是真是假?孤王从来没有见过传国玉玺的真实模样,只是见过字印!”
李存勖拿起玉玺,看到白壁微瑕,玉温体润,爱不释手:“真是天大的造化!落在孤王的手上,不当皇帝也不行了!看来是上天要我即皇帝位!”
阿漠见李存勖陶醉地把玩玉玺,一把抢过玉玺,道:“大王交易不交易?”
李存勖大怒,从来还没有人敢从自己的手里抢东西,但是想到这是稀世之宝,怕强抢损坏了可不好,只得强压下愤怒,满脸堆笑:“阿漠将军要怎么交易?”
阿漠道:“现在大梁已快灭亡,我愿献上传国玉玺给大王,和大王换十万大军!”
李存勖心里很为难:十万大军,是一个大州的兵力!但是这传国玉玺是稀世之宝!值!不由得暗暗笑了,有了主意,对阿漠道:“阿漠将军别急,待孤王灭了大梁,孤王就拨兵给你,好吗?”
阿漠道:“那大王给我一个字据!”
李存勖是肚子痒,肠子也痒,手更痒!差点就想掐死阿漠。
李存勖无奈,只得叫人拿出纸笔写道:“待灭梁之后,拨阿漠十万大军,归其所有,李存勖。”
阿漠拿出玉玺,慢慢盖在李存勖三个字上,才恭恭敬敬献上玉玺,说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阿漠先叫李存勖为皇上,惹得李存勖又是高兴,又是担忧。
连番攻击洛阳城,李存勖觉得心累!一手抱着刘玉娘,一双抱着玉玺睡觉。
宫女进来报告道:“王上!醒一醒,大太保有事急奏!”
李存勖披上衣服,抱着玉玺出来,揉揉惺忪的眼睛,道:“大哥有何重用事情要报!”
李嗣源道:“王上!现在随着猛烈地攻城,我晋军伤亡比梁军大,大王意下如何?继续攻击还是?”
李存勖抓着蓬松的头发,犹豫不定,反问道:“大哥的意见呢?”
李嗣源道:“现在洛阳是一座孤城,在猛烈的攻击,大梁就亡国了,只是我军伤亡惨重!”
“那就继续攻城!”,李存勖道。“孤王的天下,全赖大哥父子!大哥父子居功至伟!”
“不敢!”李嗣源道。“只求大王打下江山后,多抚慰伤亡的将士!”
“是,朕会的!”李存勖招手道。“王兄快过来看看!这稀世之宝!”,说着打开木匣,李嗣源仔细看着,心里激动起来,失声叫道:“传国玉玺!真是传国玉玺!恭喜大王!”
李存勖以为李嗣源会叫自己皇上,行三叩九拜之礼,心里骂道:“唉!真是个木鱼疙瘩!这脑子!就知道打打杀杀,也好,至少不用担心他造反。”
王心兰又再指挥着对付李嗣源最猛烈的攻城,脸也被烟熏花了,红芙和绿芜在左右服侍着。
李继洲举起大石头摔向城下,这时有几个晋军已经从云梯上爬上城墙,忙跑过去,拉起一个个晋军丢下城墙。
终于,双方伤亡较大,都累了,晋营停止攻城。
王心兰累得快晕了过去,心跳气短,红芙道:“长公主真的是累了!”
绿芜说道:“长公主怀孕了,其实很正常啊!”
王心兰心里非常害怕这个,只是还是得面对 招来御医,御医给王心兰把脉,跪下道:“恭喜长公主,真的是喜脉!”
御医呆呆地想:这刘鄩老将军还真是宝刀不老,想不到竟然让长公主怀孕了。
王心兰见状,叹了口气道:“还请御医大人先别说,现在国家存亡之际,怕乱了军心!”
有太监过来报道:“皇上在宗庙又哭又笑!不肯吃饭,痴痴呆呆,请长公主去劝说一下!”
王心兰只得带着红芙和绿芜进了宗庙,里面香雾缭绕,菊花破败,有好些天没有打扫的样子,一片狼藉。
只见穿着龙袍的朱友贞看到王心兰进来,复跪在列祖列宗的灵位前,大声痛哭道:“朕愧对列祖列宗,现在大梁就要亡国了,江山不保!宗庙不保!”
王心兰也跪下,行了大礼:“都是女儿没有教好贞弟,毁了我大梁江山!女儿对不住父皇母后隆恩!”
朱友贞道:“都怪朕不听皇姐的话 现在悔之晚矣!”
“皇上还是回宫休息吧!现在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王心兰道,“本宫也累了,要回去吃饭喝水!”
王心兰是真的饿了,吃起饭来,红芙忧心忡忡说道:“长公主!慢一些!别噎着了!”
王心兰道:“本宫是真的饿了!把水递给我喝!红芙忙递水过来。
王心兰见李继洲狼吞虎咽,夹了一大块肉给李继洲,说道:“洲儿慢点吃!还多呢!”
李继洲努着嘴道:“姑母还说洲儿,姑母也是一样!”
朱友贞不肯吃饭,拿起杯子就喝酒,接连喝了几杯,太监道:“皇上别喝了!空腹喝酒伤龙体!”
“朕要死了!大梁要灭亡了!朕要龙体有什么用?”
太监试探着问道:“要不皇上就投降晋王,尊晋王为皇帝,他会封皇上为王,可以安度余生!”
朱友贞的头发蓬松,泪流满面,脸色铁青,拔出宝剑,一剑刺入太监的心窝,骂道:“都是你这些奸佞进馋言,教坏朕,误朕误国!”
太监捂着胸口,口里吐出鲜血,气绝身亡。
朱友贞对身旁的金吾卫大将军皇甫麟说道:“朕朱家和晋王李家势不两立,朕宁愿死去,也不会投降晋王,受其侮辱!快过来杀了朕!”
皇甫麟哭着跪下道:“微臣不敢!臣对皇上忠心耿耿,臣这就死去,以报皇上隆恩!”,说着就要拔剑自杀。
朱友贞指着心窝,做了个刺杀的动作道:“糊涂!难道爱卿要看着朕受辱吗,快过来杀了朕!”
皇甫麟横下心,流出两行清泪,闭上眼睛,刺向朱友贞的心窝。
朱友贞捂着胸口,慢慢跪在地上,眼睛睁得很大,鲜血淋漓,湿了龙袍。
皇甫麟丢下宝剑,剑上血迹斑斑,痴痴呆呆一屁股坐在朱友贞身旁。
王心兰吃饭结束,慵懒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放松心情。
有太监来报道:“不好了,皇上自刎儿而死!”
王心兰忙起来,随着太监来到寝殿,见朱友贞跪在地上不起来,眼睛睁的很大。
地上流了很大一滩血,王心兰忍住悲痛,用手抹下他的眼皮,说道:“贞弟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去吧!但愿下一世别聪明些!”
王心兰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流干了眼泪,只有自己坚强,因为没有人能够替自己坚强。
王心兰叫人给朱友贞入殓,当晚就草草葬在宫外。
王心兰任冷风吹着自己,想到天亮又要面临着晋军新一轮的攻城,觉得难以取舍。
第二天,晋营出人意料地没有攻城,王心兰也叫人充分休息,备战,打牙祭,让他们吃好喝好,准备为国最后一战。
晋营暗探得知朱友贞已死的消息,李存勖召集李嗣源过来,说道:“听说大哥和大梁的这个长公主素来有交往,现在孤王就做一个顺水人情,大哥就到洛阳城劝她归降!”
李嗣源想想,心里非常高兴,但是又担心李存勖心里有什么鬼,怎么会这么大方成全自己,还是犹豫问道:“王上这是为何?”
李存勖才解释道:“我军固然可以轻松就攻下洛阳皇城,可是我们是靠武力征服大梁,很多人不会服我们,这个镇国长公主虽然只是朱晃的义女,但是她在全国的影响力是巨大的,只要我们厚待于她,以后就不会有人起来造反了。”
李嗣源这才明白李存勖的真实想法,打消了顾虑。
王心兰来到宗庙,磕了头,对朱晃,张惠的灵位自言自语说道:“现在大梁最后一道防线快守不住了!母后您告诉女儿,女儿是在三更时分,由洲儿带领我们杀出城去,然后到别处隐居?还是献城投降晋王?以减少杀戮,又觉得对不起父皇母后!要不女儿就自杀,以报父皇母后之恩!
说到死,王心兰一激灵:心一横,要是自己死了,洲儿,母亲,金莲怎么办?矛盾极了。
心里觉得非常凄苦,慢慢走向会住处的路。灯火阑珊,明月高悬,可是王心兰却没有一丝的兴致。
这时一个身影走过来,红芙说道:“一个人向我们这边走来,长公主!如何是好?”
来人正是李嗣源,王心兰拔出宝剑,刺向李嗣源的胸口,李嗣源道:“要是长公主觉得解气,就杀了我吧!”
王心兰骂道:“你带人灭了大梁,难道还要我感谢你不成!”
李嗣源道:“这要怪你的那位皇弟,亲小人,远君子,这能怪得了何人?”
王心兰自己何尝不知道,只是心里不是滋味,又被李嗣源说破,用力刺李嗣源,只见剑已经刺入李嗣源的铠甲,李嗣源双手把剑插入自己,吓得王心兰用力扯住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