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友恩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可是很快的,她就被那些拥有妖娆身段的奔放舞女们吸引住了。
那是一群充满梦想的女孩们,相较于她自己过去灰暗的,连美梦都编织在谎言里的人生,那些女孩们无疑是鲜亮的,只是——
她今天来,却不是为了看演出,而是为了她的计划,成功 与否,她首先需要的,是配合。
台上一段华丽的演出告一段落,申友恩急急地赶到后台,然后找到她天来这里要寻找的人。
“你来这里做什么?阳少让你来的?”穿着一身酒红色的宫廷晚礼服,美娇娘般的烈焰红唇女手里拿着一根烟,眸光透着厚厚的睫毛膏,眼里,是深到地狱的讽刺。
只是很快,那讽刺的发源地里就只剩下了魅惑的眼神。
“我已经等不及了,明天晚上,动手!”申友恩阴毒地眸光,丝毫也不掩饰的,看样子,已经是彻底不顾一切了。
可是她面对着的人却不。
她还有牵挂,她不跳舞,她就没了一切……
“你动手是你的事,没有阳少的命令,我是不会听你的!不管你和阳少是那种关系,难道比我跟阳少还深吗?”美娇娘吐了口烟雾,在申友恩扭曲的脸上。
看着,无比让人惊悚,尤其是在这里黯淡昏黄的灯光下,更加的让人感觉到狰狞。
“如果成了,算你的功劳,我只是想借你的身份做掩护,你离她更近,没有人会怀疑你!”申友恩有点急。
她这次来,是骗风胤阳来的,她说是为了要看女儿。
很快,再过一天,她如果还不实施计划,她的谎言,就要揭穿。
虽然,风胤阳对鱼箬笠的态度时明时暗,让申友恩捉摸不透,可如果鱼箬笠死了,对风胤阳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风胤阳最终要的,是权利,是风家的所有,他要做一辈子的风家人。
最忌讳的,风胤阳还是无法面对自己的身份,即使没有人知道,他还是若芒刺在背。
他不能杀尽天下所有可能透露这个秘密的人,至少,他要拿到一个保障,一个可以助他成功的,更加坚实的堡垒。
而风家,就是这个堡垒。
刀影,就是风家的暗夜势力所在,如今,依然由风御行掌握在手。
而他,盯着那个黑暗的宝座,已经很多年了。
如果风胤云知道了鱼箬笠的死和风胤阳有着“直接”的关系,风家就算彻底的冰裂,风胤云和风胤阳也将永远视为仇敌。
要对付风胤云,风胤阳就更加的有把握。
因为,风胤云是为女人和风胤阳决裂,如果风御行出手,一定会助风胤阳,到时候,风胤阳就更有理由去做他认为本就该做的事,去完成他此生的计划,真正的,从卑微走向巅峰,让敌人在他面前俯伏。
而风胤阳最终的目的,还是墨非白。
这个,是他的噩梦,也是他痛苦的源泉。
两个,他都不要放过。
如果申友恩能做到让鱼箬笠死,风胤阳即使后来知道了,也不会过多的责怪。
毕竟他们两人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就算风胤阳会做什么,申友恩也不怕了,因为,不在乎了。
她的身体,原本就是一个噩梦,她所有的梦,都藏在她的脸皮里。
如果,能让风胤云恨,她也算是不枉此生。
“我最多把她引出来,至于你要做什么,那是你的事,我不知道,也不过问!”想了想,抽烟的女人还是退了一步。
她过了不堪的半辈子,再也没了自由、再也没了灵魂。
那个女人,她同样恨,如果可以早点死,她高兴。
就算风胤阳知道了,也怪不到她,她什么也没做,只是请鱼箬笠看场好戏罢了。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你让她来这里,这里人多混杂,如果有什么突发事件,也难被人怀疑,我要你的帮我带些东西进来,明天晚上,我来取!”
申友恩靠近她耳语几句,然后很快离开。
徐乐讽刺地看了眼申友恩,满脸的不屑。
她能有本事杀了鱼箬笠,那么他徐乐给申友恩一辈子当玩物。
不过话说回来,能让鱼箬笠痛苦一下,她倒也不甚介意。
巴黎夜晚的星光,因为申友恩满腔的隐恨,被映染出刺目的腥红,大街上人来人往,没有一个人,不是在向死亡奔走,可是她,却要在这样的夜晚,为另外的人,去修建一道通往死亡的路。
哪怕,同归于尽,她在所不惜。
风胤阳和她那夜的纠缠,就像一条挂在她眼前的毒蛇,或者,随时的,她就会被那毒蛇咬上一口。
虽然目前还没有被咬,可那毒蛇却一直在,怎么赶也赶不走。
她恨,恨风胤阳。
可是她却没想过要让风胤阳死。
因为这世上,除了风胤云,风胤阳是对她最好的男人。
虽然有目的,可是,她不也有吗?
“宝贝,上飞机怎么不等我呢?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啊!”风胤阳像幽魂一样,突然出现在独自走在大街上的申友恩背后,脸上,笑得阴蛰。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你不是……你没回z国?”申友恩得出结论。
“真聪明,宝贝,可惜你的聪明只有你一个人享用,如果我在身后助你,不是比徐乐有用百倍吗?怎么宁可找他也不找我?”话明明说得温柔,可是就是这样的温柔,却像是一氧化碳的存在,即使申友恩没被风胤阳做任何事,可却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氧气,正在一点点的缺失。
不是生理上的缺失,是一种绝对清醒的窒息感。
就像是,站在迷雾的沼泽地里,没有方向、没有食物、没有一切……
“你,你想怎么做?”申友恩绝对有理由相信,徐乐已经把她刚刚说的一切,都告诉了风胤阳,而风胤阳就是听到了她的自作主张,所以才会现身。
“帮你啊!”风胤阳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绝对火辣,你要不要看?我这里还有很多份!”
“这,这是什么?”申友恩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