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暴躁青年怒瞪着沐柒月,双眼快要冒出火来,就好像沐柒月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怒道:“你们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我们是绝对不会带你们去见大祭司大人的,你们如果坚持不走,就别怪我动手赶人了。”
“蒙特!”冷静青年眼看暴躁青年就要动起手来,不禁更加头疼了,但为了不让事情闹的更大,只好拦住暴躁青年并大喝一声。
暴躁青年也就是蒙特不服气的看向冷静青年,大声说道:“蒙野,这几个人一来就要见大祭司大人,肯定是不安好心,别有所图,你别拦着我,我要把他们赶出去,让他们我们南疆的人可不是谁都可以欺上一欺的。”
“蒙特你冷静一下,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你别把事情闹大了,到时候如果闹到了部落里,你打算怎么收场?”
“我……”蒙特呐呐无语,经过蒙野的提醒后,也想到了事情的关键,这几个人想见大祭司大人,说不定就在等着他把事情闹大,惊动了大祭司大人后,就能见到大祭司大人了,蒙特想到这里,瞬间懊恼自己的鲁莽,如果刚刚蒙野没有拦着他,他真的把事情闹大了,惊动了大祭司大人,那就真的让这几个人得逞了。
蒙特自认为已经识破了沐柒月三人的诡计,决定不能中了沐柒月三人的计,让他们得逞,于是安静的站在一旁,不再说话,也不再闹着要动手赶人。
蒙野见状松了口气,虽然他知道蒙特应该是误会了些什么,但不管怎么样,只要蒙特能安静下来就好,剩下的事情,他会处理的。
解决了蒙特的事情之后,蒙野转过身看向沐柒月三人,刚刚一直是沐柒月在与他们交谈,但他并没有忽略另外两个人,那个一身冷气的男子站在身后,推着轮椅,看他对另外两人恭敬的表情就可以猜出应该是护卫之类的,但蒙野也没有因此而小看暗一,这个男人一看就是个练家子,一身武功不弱,若是单打独斗,没有蛊毒在身,他也未必是这个男子的对手。
而另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俊俏男子,虽然蒙野明显能感觉到他身上没有丝毫武功,就是普通人一个,但君墨桦给他的威胁感却比暗一要大得多,蒙野不清楚为什么,就是一种本能的感觉,而他相信这种感觉的判断。
所以,虽然沐柒月他们一共才只有三个人,他也从没有小看过他们,才会一直压制着蒙特,不想和他们撕破脸动手,之前五彩蜘蛛就是他的一个试探,如果沐柒月三人能在五彩蜘蛛的围攻下顺利脱险,那么就有值得他重视的实力,如果不幸死在了五彩蜘蛛的围攻下,蒙野也不会为他们感到惋惜之类的,这个世界弱肉强食,没有实力就敢擅闯南疆,只有死路一条。
但沐柒月却用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了他的试探,以一只不起眼的蝴蝶拦下了所有的五彩蜘蛛,这是蒙野没有想过的事情,但毫无疑问,沐柒月此举,让蒙野见识到了她的实力,也让他们获得了双方之间的对话资格,所以,蒙野与蒙特才会出现在这里,所以,蒙野此时面对沐柒月的请求才会犯难。
说是请求,但蒙野很清楚,沐柒月三人对见大祭司一事非常执着,恐怕不达目的不会罢休,而沐柒月三人的目的是什么,他并不清楚,所以绝不会轻易带他们去见大祭司,至少,再确认没有威胁之前不会。
至于沐柒月所说的,来这里是为了落心草一事,蒙野并没有完全相信,虽然他分不清楚落心草这个目的是真是假,但凡事多留个心眼总是需要的。
蒙野权衡了一番之后,虽然很不想与沐柒月三人动手,但大祭司却是绝对不可能让他们去见的,大祭司对南疆来说太过重要,不容有丝毫闪失,是绝对不能让外人见到的。
想了想,蒙野还是开口道:“落心草一事,我会想想办法,但你们不能留在南疆,我希望你们能到外面的南疆小镇上等我,我会想办法帮你们拿到落心草,但你们必须现在就离开南疆,这是我最大的让步,如果你们还是不愿意,那么,我也只好动手请你们出去了。”
落心草对南疆很重要,虽然很难拿到手,但也不是丝毫没有办法,如果能以落心草为代价将这三人送离南疆,这代价虽然有点大,但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但如果沐柒月三人执意要见大祭司,那么,蒙野也不会一味忍让下去。
蒙野的话让沐柒月和君墨桦都有些吃惊,落心草对南疆的重要性古籍里有所记载,两人都了解过,正是因为这样,沐柒月才会拿落心草为借口,但他们却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蒙野会答应将落心草给他们,这一下,反倒是沐柒月有些犯难了。
落心草虽然是好东西,但不是他们需要的东西,落心草的药性解不了她和君墨桦体内的黄泉碧落,否则,她早就跑到南疆来找落心草了,之前用落心草为借口是笃定蒙野不会答应将落心草给他们,但现在蒙野却真的答应了,该怎么办?
离开南疆自然是不可能的,解药还没有找到,怎么可能离开,找了这么多年,这里已经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所以,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就这么离开的,但是,不离开又该用什么样的理由才能留下?
沐柒月垂眸沉思着,一时间竟也没有想到什么好主意。
气氛一时凝滞下来,沐柒月三人听到蒙野的话后却明显没有高兴的样子,这让本就有些怀疑的蒙野更加怀疑落心草不是沐柒月他们要找的东西,只是一个借口,就连蒙特也感觉到了不对劲,看向沐柒月三人的眼神也变得危险起来。
这时,君墨桦突然开口说道:“落心草是南疆的珍贵之物,这一点我们还是有所了解的,蒙兄能将其相赠,在下感激不尽。”
说着,对着蒙野拱了拱手。
蒙野也回了一个南疆内的礼,正要松口时,却又听见君墨桦说道:“不过……”
蒙野闻言心里一紧,不过什么?
“这落心草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我们那位朋友已经是命在旦夕,若不能寻到落心草,只怕就换回天乏力了,还望蒙兄能够理解,我们能否就在此处等?请蒙兄放心,我们就在这里,不会到处走给蒙兄添麻烦的。”
“这……”蒙野并不想让沐柒月三人留在南疆,尽管君墨桦再三保证他们不会乱来,但他还是不想让他们留下,以免产生意外。
蒙特没有蒙野这么好的耐心,见沐柒月三人一直不愿离去,当即大喝道:“不行,南疆不留外人,你们别太贪心了,想要落心草就去外面等着,否则,什么都没有。”
蒙野虽然觉得蒙特这话不好,但此次也没有在出言阻止。
沐柒月见状就知道蒙野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让他们留下的了,正想着要不要干脆动手,像对南疆圣女一样打昏绑起来算了,还省事一些,就见远处又跑来了几个异族服饰青年男子,不着痕迹的靠近君墨桦身边,不管那几个人过来的目的是什么,沐柒月都要保证一旦动起手来,他们伤不到君墨桦。
蒙野也看到了远处跑来的那几个人,有几个是和他一起埋伏的,但有一个人却不是和他们一起出来埋伏的,此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蒙野有些疑惑,而蒙特已经大喊问道:“蒙山,你怎么来了?”
蒙山此时应该是在部落里面的,却突然跑了出来,蒙野担心会不会是部落出了什么事,但沐柒月三人在场,这话他不好问出来,只好焦急的等着蒙山过来。
几个青年男子很快跑了过来,其中一个比较壮实憨厚的青年看到沐柒月三人被五彩蜘蛛包围着却丝毫没有慌张之色后,眼中也有些惊异。
不过幸好还记得他来这里的任务,当即对蒙野和蒙特两人说道:“蒙野蒙特,别伤了这几人,大祭司大人说要见他们。”
蒙山这话让蒙野和蒙特惊异了,大祭司怎么会知道沐柒月他们?要知道,他们一发现有外人进入南疆之后,可是谁都没有告诉,直接出来埋伏了,知情的都跟着出来了,应该没有人会去告诉大祭司才对,大祭司怎么知道有外人进来了,还要见他们?
沐柒月和君墨桦也觉得有些讶异,他们并没有见过南疆的大祭司,刚刚看蒙野和蒙特的反应就知道南疆并不欢迎外人进入,南疆的大祭司怎么突然愿意见他们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能做一个部落大祭司的人都不会简单,大祭司突然要见他们,不一定是什么好事,但无论如何,他们都要去见的,想在南疆找到一样东西,不见南疆的大祭司,基本没有可能。
沐柒月与君墨桦对视一眼,皆确定了对方的想法,不管大祭司要见他们是好是坏,这一趟,他们都必须去。
而蒙特被蒙山的话惊到了,大声反问道:“蒙山,你小子没搞错吧,大祭司大人怎么会见他们?”
蒙山擦了擦额上因为剧烈奔跑而冒出的冷汗,肯定的说道:“我没搞错,这是大祭司大人亲口吩咐的,怎么会有错?”
虽然这件事他也一直恍惚着,部落里进了外人,而大祭司大人还点名要见这几个外人,这件事情让蒙山感觉特别不真实,但这是大祭司大人亲口对他吩咐的,所以,那怕他觉得不可思议,但他还是快速跑来传话了,大祭司在南疆对与众人来说,那是神明一般的存在,大祭司有吩咐,他怎敢怠慢。
蒙特一听是大祭司亲口吩咐的,也不出声了,虽然他也很不理解大祭司的做法,但是大祭司大人的决定,都不会有错,他们坚信这一点,所以,没有人再出言反对。
哪怕,南疆是不能进外人的,也没有人再说不让沐柒月三人进入的话。
蒙野看着沐柒月与君墨桦陷入沉思,他与蒙特蒙山不同,虽然他也会遵从大祭司的命令去做,但他却会去想大祭司这么做的用意,大祭司从来不会做对部落不利的事情,这也是南疆众人对大祭司如此信服的原因。
那么,此次大祭司既然愿意见这三人,也就代表这三人对部落没有威胁或者说恶意,如此一想,蒙野也放下了心,脸色表情缓和了下来,对沐柒月与君墨桦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就随我们一起进部落去吧。”
说着,拿起竹笛放在唇边吹了一首有些怪异的曲子,就见原本围城一团将沐柒月三人包围着的五彩蜘蛛们纷纷后退, 最后消失在平原里,而在五彩蜘蛛消失的同一时刻,地上由灵蝶撒下的粉末组成的白色大圈也消失不见,寻不到一丝踪迹,地上除了突起蹦碎的十几个土包,再也找不到刚刚壮阔景象的痕迹。
而一直关注着沐柒月这边的蒙野看见白色大圈消失的那一幕时,瞳孔微缩,眼中惊异无法掩饰,看向沐柒月与身旁飞舞的那只看上去普通的白色蝴蝶的眼神也变得异常沉重与警惕起来,同时在心中想着,大祭司让这几人进入南疆的决定是对是错?他此时总有一种预感,沐柒月三人的到来,或许会带来一场惊天动地的变故。
除了蒙野之外,其他几名异族服饰的青年都还沉浸在惊讶之中没有回过神来,所以没有注意到地上那一幕。
蒙山想起临走时大祭司对他的吩咐,不由得催促道:“你们三个快点跟我走吧,大祭司在等你们。”
蒙山为人比较憨厚老实,此时想着大祭司的吩咐,也有些心急,说出的话不免有些让人感到不喜,君墨桦微微蹙眉,不喜欢蒙山这样子对沐柒月说话,暗一虽然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但眼中也有些不悦,反而沐柒月眼中没有任何恼怒之色,看着蒙山轻笑道:“放心,不会让大祭司久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