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沉重的肉体变成了气体?什么空气变得混浊?什么时候那恶魔的影子潜伏进房间里?
粗大而强劲的触角分开他的双腿,顺着脚裸穿梭入他的大腿根部,撩起稀疏的体毛,野蛮地环绕那柔软弹性的圆球,用力地勒紧覆盖着茎皮的前端,暴戾的触尖毫无顾忌地恨恨插入微小的铃口,鲜血如破泉般喷向高空。
来不及呼叫,从壁橱,门外,窗口不断爬入的触角变化成一条条粗糙的树枝,鞭向林琦的身体。无法掩体的薄衣被撕碎,带尖刺的树枝滑开白晳的皮肤,留下无数条触目惊心的血痕。低冷无情的枝体探进股间,在林琦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刹那默入下体的密洞,紧闭的洞口破裂开来,紧窄的甬道承受不了突如其来的异物袭击而划开,红色的血液在一寸寸深入的缝隙中流淌出来。
林琦痛得死去活来,脸庞也随之抽搐不止,那体内的异物戳刺着翻搅着,好似要将受虐的躯体撕碎般为所欲为。血淋淋的肉体发出无声的呐喊与哀鸣,被紧缚的双手没有丝毫挣扎的空间,只能在心底乞求帮助。
于清,救我……救我——!
寻声而来的是更可怕的黑影,是它!
是它让汽车翻下山谷!是它让所有人都晕晕欲睡并点起了火炎!因为林琦在内心呼喊着于清的名字,于是它没有让他同别人一样痛苦的死去,而是将他推进了更痛苦的地狱。
三天两夜,甚至林琦死后的无数个夜晚。一波又一波的凌辱、蹂躏、贱踏着他伤痕累累的躯体和灵魂。被进犯的肉体如今已经坏死腐烂,可是灵魂却永远无法忘记这份耻辱与伤害,还有那份刻骨铭心的激痛。
林琦卷曲起身体,尽可能的缩进角落里,躲避已占据整个意识的恐怖回忆。惨白的面容,青紫的嘴唇,惊惧的目光扫视着客厅里的任何缝隙。
彷徨未定了一个晚上没有睡好的洛罗一早起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情景,严俊的身体让他产生强烈的保护欲,他冲过去紧紧抱住严俊的身体。
“你怎么了?有我在,别怕。别怕……”被安抚的身体没有停止剧烈的颤抖,他推开洛罗向后缩去。
“别……别过来……不要……别过来……”林琦的双手更用力的环抱住躯体。不同的声音让洛罗回忆起前晚所发生的一切。现在在严俊身体里的是林琦的灵魂,那么严俊在哪里?
“你……是林琦,发生了什么事?严俊在哪里?告诉我严俊在哪里?”洛罗拉过严俊的身体,使劲的摇晃着,更促使林琦挣扎着摆脱他的制服。
“不要!放开我!不要——!”
林琦的喊叫,洛罗的粗暴,客厅里小摆件、灯饰的触地声惊动了洛罗的母亲。
“小罗!放开他!”洛罗的母亲从内室跑出,手持一张黄纸灵符,拉开绕缠在一起的两人,将灵符塞入林琦的口里,林琦半秒内瘫倒入洛罗的怀里。
“他现在很激动,可能是回忆起死前的东西……你不要刺激他。让他好好休息吧!灵魂比想像的要脆弱的多。”
“我……”不知该说什么,刚才的自己确实太过鲁莽,没有顾忌林琦的……抱起倒在身上憔悴的灵魂走入自己房间。
洛罗的母亲深深地叹了口气,没有想到无可回避的命运终究还是降临到这个家庭。黑吉已经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她知道那个让青鸾失去灵气,让林琦冤恨万分,让严俊一家面临死亡,甚至让儿子急得不知所措焦头烂额的罪魁祸首是谁。她应该比他们更早认识,更早了解它,也更早受到它的威胁与伤害。为什么一开始她没有猜到呢?
是因为它的主人是男性吗?
洛罗的母亲拿起从黑吉那儿带来的火凤玉镯,端详着思量着。那是洛罗带林琦回来之前交给黑吉的,黑吉身上早就被她下了免咒符,只要小东西不带杀气,任何宝物都不会威危它。但其它邪物就不同了,一旦发现火凤会毫不迟疑的加以防范及攻击。林琦虽然附身于严俊,却仍然对玉镯有所畏惧,因此洛罗才把它丢给了黑吉。
带林琦回来是想保护严俊的身体吗?儿子和严俊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如果只是朋友那么手镯的力量就只能发挥二三成;如果是恋人,感情越深手镯的力量越强。自己确实预感到了他们的关系,才会紧张地无理性地将青鸾丢弃。但是才几天的功夫他们的关系会有多深呢?以事态的发展来看,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呢?
“妈!”母亲苦笑着迎向儿子有些愧疚的脸庞。他走过来坐在她的身边,注视着她手里的玉镯,眼神中百感交集,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让他悔恨不已,每每面对紧张地情势他都束手无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自己是那么的无助。
“我……我真没用!”他低下头忿恨道。
“没什么,谁都不会预测到会有这样的发展,就连你太爷爷也不会想到的吧!”轻轻地摸了摸儿子的头,为这个还未完全成熟的男子汉鼓了鼓劲,轻叹道:“你太爷爷也是死在这个邪魔的手里的。”
。。。。。。
寒
。。。。。。
林琦冰冷的话语令黑吉全身打起冷颤,尽管没有感觉到异样,但对于背后灵的恐惧是任何生物都抵制不了的。身后是最弱的防线,一旦被敌人掌握你就不再有翻身的机会。更何况那个敌人是——鬼!
“
“又想用上次那一招吗?哼!”邪魔阴森地寒笑道,伸出另一只手……
话说在奶奶怀里哭泣的严俊此时正隐约听到某种呼唤的声音,他不舍地看向老人,身体却不听使唤地飘向声音的源头。
“不要……奶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奶奶温柔地安慰道:“去吧!他们会帮助你的。严家的罪业现在只有你能结束,如果你不去会有更多人遭到不幸。孩子坚强一点,奶奶会在这里看着你,一定要成功啊!”
“奶奶……”严俊在迷糊的唤声中睁开眼睛,眼前出现的是洛罗欣喜的笑颜。
“太好了,醒过来了!太好了……”洛罗将严俊圈进怀里,抱的紧紧地,仿佛所有担忧在一瞬间瓦解,一滴滴温热的泪水划进他的脖颈。
母亲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背提醒道:“快走吧!那个邪魔已经来了,我怕林琦会抵挡不住。”
嗯,洛罗应声放开严俊,关切地问:“你,还好吗?能走吗?”
“……”干涩地喉舌,许久不在,有些陌生空虚的身体,使虚弱的严俊说不出一句话,只有不知所措地望着眼前的两个人影。
洛罗身边那位白衣的女士递给他一个温柔的微笑道:“刚回魂,还不能习惯自己的身体吧!小罗你抱着他从窗户离开,我去门外帮助林琦。”
洛罗小心翼翼地抱起严俊走向窗口,犹豫不决地转身问道:“我们……去哪里等?”
母亲自嘲地笑笑,是啊!情急之下竟然会忘了告诉他去哪里。
能去哪里呢?只有那个人那里吧!
“去你老爸那里等吧!”
“妈……”
“放心!我们不会有事的!”望着母亲毫不迟延地走向门外,洛罗无奈地从窗口跃下,窗下已做了结界,咒文的缓冲力使他们顺利的到达地面。
黑猫赤影早在外面等候多时,它的任务就是带着小主人和他的朋友去它真正的主人那里。
此时已入夜,路过三四条街便是极热闹的区域,花红柳绿光彩照人的霓虹灯闪得让原本就睁不开眼的严俊一阵晕眩。
“再忍一忍就到了,我老爸是做娱乐业的,所以要找他只有在这里。这里人气很旺,邪魔也不会随便跟过来。”
洛罗加快脚步,跟着赤影在人群中穿梭。心里不时有些后悔,刚才没有留下来陪着母亲,如果母亲有什么三长二短那么……但是,不走的话,严俊怎么办?
怀里的严俊缩了缩脖子,往洛罗的胸口依去。夜风吹着他软弱不堪伤痕累累的身躯,长时间的颠簸使他渐渐适应身体的同时也感受到来自下体的痛疼,屈辱的回忆在慢慢回归记忆,只有洛罗身上的温暖气息才能令他安慰。感觉到严俊微薄地颤抖,洛罗的手收得更紧,这一次一定要保护好他,绝不能让他再被带走。
也不知跑了好久,沉默地微妙氛围在彼此之间流动,安与不安来回地折磨着人群中飞奔的两人。
前方的赤影在一家门面装璜极为奢华的酒吧门口停顿下,回头看了眼跟上来的洛罗,便朝旁边角落的地下室入口钻去。
这个地下室的入口虽然在引人瞩目的酒吧边上,却装饰的非常隐匿,入口前有一棵大树挡着,如果不是走到大树下是不会发现它的存在的。
可以移动的拉门被做成二个人高的酒吧灯箱,白天拉上时,谁也想不到这里还有个入口。
入口处泛出暗暗红光,是由内部走道两侧的莹光灯所发。墙上画着许多奇奇怪怪的符号字母单词及各种淫秽语句,只要是人都猜得到这是个不良场所。
怀里的严俊由于虚弱看不太清周遭的环境,再加上洛罗有意用自己身形遮住他的视线,反使他对这条通道产生一种怪异的迷惑。似乎黑暗之中有无数双眼盯着他们;又似乎听到了猛兽的喘息;恶意的分子在严俊的预感中孕育。
“这……是哪里?”
“嗯,这里是……”
在洛罗回答的间歇,眼前出现了一扇大门,从门里传来嘈杂的喧哗。洛罗犹豫着推开门,里面的场景代替了洛罗说到一半的答案。
这是一个小型的赌场,半阴暗的空间里放着几十张赌桌,每张赌桌上都旋着盏灯,赌徒们好似飞蛾扑火般地周着赌桌打混,他们专注的神情根本没有注意洛罗他们的入内。
“少爷,老板现在正忙,让我带您到里面的包房休息。”一个侍者模样的男人上前对洛罗他们搭话。
“嗯。”洛罗答应着,尽快跟上侍者的脚步带严俊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场所。
对于不务正业的老爸,洛罗可是绝对的嗤之以鼻,所以当初母亲带他来此处认老爸的时候,正义感十足立志长大以后要做警察的六岁的他,就决定不再与之有任何交集,没想到最后还是会需要他庇护。
母亲让他们来这里,不全是因为他是他父亲,最主要的原因恐怕是这个男人拥有比母亲更强的力量。很早以前他因为母亲不可思议的法术力量而与母亲结婚,在学会了所有法术后无情无义的抛弃她去学习更强的法力。
但母亲从来没有责怪过他对自己的无情,她总是对洛罗说:他有他哪怕坠入地狱都要保护的人,如果有一天你也找到了那个人,你就会了解他的艰辛。
此时此刻,洛罗就深刻体会到了父亲的心情,严俊就是他不惜一切的人,也许有一天自己也会为了他而伤害到别人吧!无所谓,只要他幸福就好。小心地将严俊放置在柔软的床褥中,替他盖上被子。注意到这里好像不只是一间小型的包房那么简单,里头的生活设施几乎一应俱全,甚至还装置了良好的隔音设备和梳洗用品。
从盥洗室的水盆里绞出一条温热的毛巾,轻轻擦去严俊脸上的灰尘道:
“你好好休息,我在你身边守着,有什么需要就对我说。”
“洛罗……”
“嗯?”
“我想……洗个澡……”
“好……好啊!你等一下,我去放水。”说着,洛罗再次走进盥洗室,“哗哗”的水声从里面传出。
严俊茫茫然凝视纯白色装饰着圆型壁灯的天花板,竟量让自己不要去想那些可怕回忆,却想起了奶奶的嘱托。在坚强起来之前,要先洗掉身体的污垢才行。慢慢地挪动了一下身体,针扎般的刺痛从下体直穿大脑。
“嗯……”痛苦的呻吟唤来紧张万分的洛罗。
“你没事吧!不要勉强,我抱你进去。”
“我……”本想阻止洛罗的行为,竟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震颤。
他知道了吗?他知道我被……他会怎么想?他会觉得我很……脏吗?
不安地看着体贴的洛罗将自己抱进盥洗室轻放在浴缸边的地板上,然后……
“不要——!”恐惧地拍打开准备解自己扣子的手,紧紧揪住前胸缩向浴缸边。
“洗澡啊!总要脱衣服吧!来,我们都是男生没关系的。”哄孩子般的温柔声音更刺痛了严俊的心。
那么温柔的声音,一直关心我的人,如果知道了我……
“不要,我自己来……你出去吧!”
“好,我就在外面,有困难叫我。”轻抚着他的秀发,知道他的害羞和不好意思,他微笑地走出了盥洗室,并关上门在外面等待。
他还不知道吧?但愿他不要知道……现在他是自己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只要……只要杀死了那个恶魔我就离开,去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不再给他带来麻烦。自己给他带来的麻烦已经很多了,却又不舍得离开。为什么心好痛好痛,不是因为自己所受的侵犯,而是要离开他的想法。
严俊抱膝低泣,泪水滴在左手的玉镯上,散出温温的热量。手镯又回来了,一定是洛罗给自己带上的。为什么他要对自己那么好?为什么不舍得离开他?他只有一个刚认识的朋友而已,只是这样而已。
“严俊,你没事吧?”坐在门外等待的洛罗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哭泣声,关切地问道。
“没……没事。”严俊急忙用手抹去眼泪,拨去衣服,慢慢将身体拖进水里。
温水覆盖着白净的肌肤也有意识地侵进下体的密洞。
“嗯……”尽量轻地发出低哼,隐藏地压制下体微裂地疼痛。不行,不能去想它,越想越痛。
“智…洛罗,你还在外面吗?”
“没什么,想跟你聊聊。”不聊的话,自己会痛地晕过去。
“聊什么?”
“我…我见到我奶奶了。”
“哦,我妈说你奶奶把你的八字锁在了玉镯上,所以你的魂才没有被邪魔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