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姑娘莫要拿在下开玩笑了。”独孤夜直接开口拒绝,难道没看到一旁的苏谨年要把他凌迟处死的模样吗?
林云歌捂住嘴巴偷笑,看来独孤夜是刚刚被吓坏了,余光瞄瞄苏谨年,这人护女也心切了吧。
“夜,云歌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代表,你可以直接忽略掉她的话。”安踏落知道独孤夜的面儿太薄了,还是不逗他的话。再加上苏谨年的黑脸速度不断的提升还是直接跳过的好。
几人午膳是在苏府用的,独孤夜下午七星阁有几个长老要过来,所以就和红颜先行回去了。苏谨年这几日都是在苏府,安踏落用过午膳后就把苏谨年赶了回去,将军府还有一个洛轻言,她可不想节外生枝。
她对苏谨年的感情深信不疑,要不然也不会如此坦然的忘记了先前的事情,她也想要和他长相厮守,可是这前提是在解决了麻烦之前。她生怕会被师傅知道了她没有死的消息,怕会伤了初初,这担心不是她空穴来风,师傅的狠辣手段她是了解的。
所以她委托独孤夜帮忙也有这方面的因素,如果初初有任何事情,她也就乱了分寸了,到时候还不是给谨年添麻烦。
她现在甚至怀疑师傅已经知道了她回来的消息,心里总会有着隐隐的不安。昨晚她从梦中惊醒,为了不让苏谨年操心,在院落里坐了许久才回到房内睡下。如果只是她自己她不会怕,可是现在初初是她最深的牵挂。
“又想什么呢?”林云歌进入房间就看到安踏落忧心忡忡的表情,美眸里有着浓浓的担心之情,是又胡思乱想什么了。
安踏落抬头看看林云歌,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帮初初盖好被子才和林云歌走出来。
“我不止一次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是始终抑制不住,云歌,我怕师傅会带走初初。”她的事情林云歌都知道,所以她对林云歌可是毫无顾忌的说出来。苏谨年知道她师傅的事情,可是她的担心不曾告诉过苏谨年,说了不过是多了苏谨年一起担心。他的事情已经够麻烦的了,她不想再找麻烦。
林云歌按住安踏落的肩膀,开解道:“落儿,我知道你的担心有理可剧,可是你不要想的那么复杂,你的师傅再怎么神通广大,也没有到无所不知的境界。不要自己吓自己,初初这么乖,一定不会让你担心的。”
来京都的时候,落儿就对此有所担心,怕师傅知道她活着的消息。她们一起生活在小镇上,落儿能够完全的放开心,可是到了京都她便开始不安起来,就算隐姓埋名心里还是不安生。
安踏落深呼吸一口气,看着林云歌莞尔一笑。其实云歌说的对,有时候是她在自己吓自己。“最近真的是很爱胡思乱想。”有些自嘲的说道。
林云歌只是安慰性的拍拍她的肩膀,不知道要怎么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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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主,刚才在苏府红颜有话要说,却不知道该不该说。”红颜见离苏府有些距离了,这才施施然的说道。
独孤夜的脚步顿住,目露疑惑的看着红颜,示意她说下去。
“近几日,的确有不明人士来七星阁谈事情,而且目标人物是苏谨年。”这事情也是下属昨日报上来的消息,不过她都叫下属给回绝了,以阁主和苏谨年的关系,这生意是万万不会接受的。昨天晚上本来要告诉阁主的,可是昨晚由于林云歌的到来,她反而给忘记了,要不是安踏落提出要独孤夜帮忙,她可能还想不起来呢。
独孤夜犹豫了片刻,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吩咐手下,把这生意务必接到手。”
“……”这生意还真是赚翻了,不用杀目标人物,反过来把雇佣人物给杀了,然后旁人又怀疑不到七星阁的头上,独孤夜这招数真是妙计。红颜粲然一笑,阁主何时变得如此阴险了,而且多了那么点可爱的意思。
要是独孤夜知道红颜这么形容他,脸色不知道要变的多么难看呢。
于是七星阁的杀手们倒是发了很多额外的奖金,阁主说是对他们不辞辛劳的奖励。人家都说杀手是要对雇主信息要保密的,结果生生的被独孤夜带成了这番光景。
暗夜夙听着手下报上来的消息,手中的茶盏生生的被他给捏碎,血液顺着指尖落在白色的绒毯上,倒是给白色多了些红色的生机,也有几丝触目惊心的感受。
“皇上,被派去的士兵都是一剑封喉,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龙椅底下跪着的人颤颤巍巍的禀告,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观察暗夜夙的表情,他突然感觉那被捏碎的茶盏就是他的脖颈。
暗夜夙一挥手,手中茶盏的碎片如数的掉落在跪着的侍卫面前,那碎片上的血迹让他看的心惊,眼睛睁得好大,好怕皇上一个不顺心他就变成着破碎的茶盏了。
“滚下去。”暗夜夙怒吼道,他现在看到他们更是来气。
侍卫如释重负的赶紧退了出去,要是再待下去那就是被吓死的结果。
暗夜夙怒吼了几声,目光中的阴蜇更胜。苏谨年,朕就不信斗不过你,江山朕都能够夺得过来,那就证明朕始终比你强。
最让暗夜夙痛恨的不是别的,而是安踏落到死选择的人都不是他,五年前安踏落落崖而死,他的心里的痛并不亚于苏谨年,甚至说他做到了大义灭亲,亲手将林知安处决。他知道是林知安的诡计,所以安踏落才掉落悬崖找不到尸骨。
直到现在他的心里还是对安踏落有着极深的爱意,后宫的三千佳丽那一个不是和安踏落相像才被选入后宫之中的,七八分像,三四分像的大有人在,他寻找相似的人都要寻得魔怔了。
如果让暗夜夙知道了安踏落还活着,而且现在还在京都,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在整个后宫里对暗夜夙不上心的人有两个,一个是琉璃,还有一个便是伊韵。琉璃本来就对暗夜夙无感,答应和亲不过是老皇帝的计谋罢了。而伊韵是爱到深处被伤的遍体鳞伤已经无心去爱了,所以两个人倒是关系相处的极为融洽。
这不琉璃又来找伊韵唠嗑来了,还未进屋便听到了里面摔东西的声音,还隐隐约约的听到暗夜夙的声音。
“你是不是心里还想着那个苏谨年?伊韵你要知道你现在是我暗夜夙的皇后。”
“你不是挺伶牙俐齿的吗?反驳啊,你反驳啊。”
“哑巴了?伊韵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被让朕伤心了。”
声音渐渐的降低,再听的就是就是扇耳光的声音,还有绝儿的哭声。
琉璃心里气的想要进去,却被门外的蒹葭拉住,蒹葭摇摇头,不让琉璃进去。现在琉璃进去无非就是和主子一起挨打,连她都被主子赶出来了。琉璃震惊的神情看看蒹葭,蒹葭如此的表情说明此事发生的不止一次两次了,甚至可以说是多次。
伊韵抱着绝儿不言不语,任由着暗夜夙摔着东西,她都已经习惯了。暗夜夙发疯的时候总是会在她这个延曦宫撒气,气撒过了第二天便又恢复如初,对她百般疼爱赏赐很多的金银珠宝。上次召洛轻言进宫的时候,暗夜夙那时是心情还不错,他通常发过疯之后也就不提了,所以表面上的恩爱只不过是假象罢了。
起初的时候她还会回几句,可是现在连回的力气都没有了。今日扇耳光的时候倒是第一次,伊韵伸手擦掉嘴角的血迹,就好像是没有表情的木偶人一样,她这个皇后怕是世上最憋屈的皇后了。等她把凤印还给暗夜夙的时候,当日又会被送回延曦宫。
有时候那些得宠的妃子来呛声的时候,她极其大方的说凤印尽管拿走,那些嚣张的女子却有畏缩了。罢了,那就在这里晾着好了。
“皇上不是要召见户部侍郎,时辰怕是要到了。”伊韵让绝儿去床榻上坐着,自己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像是没事人一样提醒道。
暗夜夙这才一挥衣袖离开,留下一室的狼藉。伊韵嘴角浮现一抹苦笑,这日子过得真的是生不如死了。
抬眸正好看到站在门口的琉璃,一脸的心疼。
“你来了?先和绝儿去床榻上坐着。”伊韵极是平常的说道。今日的情形算是琉璃第一次碰到,平时这事儿伊韵是不让蒹葭出去说的。如果暗夜夙来延曦宫的时候,伊韵都是会把宫女太监都遣出去做事的。
“姐姐你不要告诉琉璃你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她一直以为暗夜夙对伊韵都还不错,今日见到还真是让她吓了一跳。暗夜夙出来的时候,她被蒹葭拉到一旁的小房里,恨不得上去捅个窟窿去。
伊韵释然的笑笑,“不过是他发一阵疯罢了,时候收拾好也就没事了,其实这样挺好的。”说的如此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吃饭一样简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