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何西开门时西梅正穿着张瑞的大号衬衫在厨房做着早餐,等张瑞听到声音从卧室出来时,何西被西梅一个背摔按倒在地上。
“抱歉何西,刚才误会你了。”换好衣服的西梅一边端着早餐一边说道。
“没事,我从小被揍惯了,不过看不出来呀,你一个小姑娘身手这么好。”何西坐在餐桌前大大咧咧道。
“我去上班了,你跟张瑞慢慢聊。”碍于何西在场,西梅看着面前此时属于自己的小男人,有些害羞道,摸了摸张瑞的脑袋后出了门。
“到底做了没有?”何西一见西梅带上门,迫不及待的问道。
“干你屁事。”张瑞踹了何西一脚回道。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什么好害羞滴呀。”何西猥琐的看着张瑞说。
“别贫了,我上次不是叫你把我家钥匙给我了么,你今早是怎么进来的?”
“哥,不好意思,我自己配了20多把。”
“你大爷的!”
一大早给何西一闹腾,张瑞有些心烦,吃完早饭回去换衣服时看见床单上那朵红色的梅花般血渍,他心里猛的抽搐了一下,怕被何西看见,他吼了一句我要换衣服后就关上门,小心的将床单叠好放在柜子里。
“何西,一会到我那个饼干盒子里拿一万元现金走。”张瑞放下筷子看着何西道。
“干嘛。”何西像只受惊的兔子般,将耳朵竖的高高的,警惕无比的看着张瑞。
“我前几天用了紫衣留的黑卡,花了一万块,一会你帮忙把钱转给紫衣。”
“不至于吧。”
“别废话。”
“哥,我不知道您老藏私房钱的饼干盒子在哪?”
“扯,你每次来我家偷偷往盒子里塞钱时,你当我瞎呀!”
“哦。”何西说完乖乖的把沙发掀开来,从储物层里掏出一个有些年代的铁质曲奇饼干盒。
“都二十年过去了,每次看见这个盒子,都会想起很多事情。”何西故作感慨道。
“别转移话题,里面我记得有一万多,你拿一万整走!”
“哎,不是我事多,你觉得你这一生能跟紫衣分的清么,就眼前这曲奇饼干盒子,还是五岁那年紫衣去丹麦带回来的,一盒子32块曲奇,你分了10块,剩下的都给我,那味道,终身难忘呀。”何西一边感慨着一边数着钱。
“你才拿了74张,还有26张毛爷爷没拿,唬我呢!”张瑞早就不吃何西这套,像个监控般瞬间戳穿何西的小把戏。
“好了,你的血汗钱我全拿了,你看看一分没少哦。”何西朝张瑞晃了晃手里的红彤彤的小钱钱说道。
“恩。”张瑞这才放心的坐回餐桌前继续喝着咖啡,正当他的视线被站起身的何西挡住时,黛丽十分默契的从包里拿出一叠红色的钞票放进盒子里。
“对了,你买什么东西需要用紫衣留的卡呀?”何西坐在阳台上,一边抽着烟一边看似随意的问道。
“把别人的高档拎包弄脏了,买了一个赔给她了。”
“怎么回事?”
“还不是你给的咖啡豆惹的祸,不小心把咖啡倒到别人的裙子上了。”
“是个女人?”何西看着张瑞问道。
“恩,就是上次在金师大门口遇见你时的那个左小青,前几天在学校小树林遇到的。”张瑞回道。
“他去金大干嘛?专门找你的么?”何西克制着情绪问道。
“碰巧遇到的,左小青发起的高校联盟在学校里搞讲座,她也是结束后路过小树林时看见我的。”张瑞喝了一口咖啡老实的说道。
“左小青!”何西说着时候回头看了黛丽一眼,那种眼神瞬间让黛丽不寒而栗,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何西这样,她吓得一抖,手里的杯子差点掉到地上。
何西将张瑞送到大学门口时边一言不发的坐在车里,前排的西梅和昆仑都感觉到此时的异样,车中一股压抑无比的气息。
“昆仑,去把左小青和凯文带到公司来。”何西突然说道。
“是,少爷。”
闹市区的那栋四层会所里,何西坐在天台花园中的凉亭里,黄花梨茶海上摆着一把猎人匕首。
“少爷,左小青来了。”昆仑领着背着书包一副普通大学生装扮的凯文和左小青。
“何总您….”左小青刚迈进凉亭里,还没打完招呼,就看见一道残影,何西反手抓着匕首已经抵在了左小青的脖间。
凯文见状刚想上前时,昆仑的手枪已经抵在了他的脑袋上。
“何先生,你这是干嘛!”凯文倒是很镇定的问道。
冰冷的刀锋已经划开了左小青白皙的皮肤,红色的血液顺着刀尖滴在地上。
“不要打张瑞的主义,否则我杀了你!”何西冷冷的说道,此时的他已没有了平时纨绔的神情,他的眼神让特工出身的凯文都不寒而栗,曾经在南美执行过任务的他能从何西的眼神中看到真正的杀机,这种杀机让他想到了总局的头号杀手银翼。
“何总,您能放下刀么,我想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左小青倒是出乎意料的冷静。
“我是一个生意人,我跟你们之间也只是生意,所以我希望你们清楚,有些事情不要过了我的底线!”何西反手一扔,猎人匕首猛的插在了凉亭的柱子上。
“何总,我知道张瑞是你的好兄弟,但是我们没有对张瑞做什么事情。”左小青用手巾握着脖子说道。
“这样最好,不要忘了这是在中国,你们组织本事再大,也不要妄想在我华夏土地上肆意而为,你们不过是一群下水道中的老鼠,不要逼着我掀开盖子将你们的肮脏暴露在阳光之下!”何西背过身去冷冷的说着。
“何先生,这中间肯定会有误会,如果左小青做了什么不当的事情,我代表威尔逊先生向您道歉,我们的合作已经开始了,韩振波的计划已经启动,我们不想再节外生枝,所以请相信我们,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凯文说完,冷冷的看着左小青道。
南京江北老山脚下的一个废弃工厂里,左小青被吊在这里已经整整两天,她已经感觉不到饥饿,因为缺水干裂的嘴唇已经没有了平时的红润,她的意识依旧十分清晰,脑海中像播放电影般一幕一幕将过去的画面重现,靠着对过去的回忆让她顽强的支撑着。
“放他下来吧。”一个中年白人男子看着远处被掉在厂房中央的左小青说道。
凯文听到,有些不满的朝身后的人挥了挥手,“威尔逊先生,您完全没有必要为了她而现身。”
“我如果不出来,你认为这样的惩罚会让何西满意么,你们太不了解他了,十几年前我在欧洲情报局时就开始注意这个年轻人,那时他跟很多中国政府在欧洲学习的领导人子女一般,他是我见过最有天赋最另类的中国官少爷,还是由我去见见他吧。”威尔逊淡淡的说道。
“先生,难道组织对这次鹰眼的计划不满?”凯文听到话外之意问道。
“鹰眼计划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军事技术情报窃取行动,中国现在的领导人堪称中兴之主,智库的一些中国问题专家甚至用汉朝一个叫刘秀的皇帝来媲美这位领导人,他执政短短几年里已经将我们过去几十年对华意识形态和社会领域的破坏工作轻松的瓦解掉,中国正在他的领导下迎来‘光武中兴’。鹰眼只是一个契机,是我们正面与中国安全情报部门的一场交锋,甚至是一场试探战。你难道没有注意中国政府处理这次南海危机的策略已经不在是简简单单的说几句抗议么,中国人已经读懂了我们的游戏规则,总统先生授意用鹰眼计划来摸清楚他们的手段,否则我们将面对一个强大陌生的中国,我们所有的对华反制策略将重新改写。”
“明白了先生,但是您的安全还是要千万注意,中国国土安全侦查总局的马伏义已经到江苏了,我很担心他的到来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调整。”凯文道。
“你也知道马王爷来江苏了,那你还让左小青去触怒何西,中国是一个看似开发却又极度封闭的民族,没有何西这样人的合作,我们在华根本无法开展工作。”威尔逊不满的看着凯文道。
“对不起先生,我们之前没有对这个张瑞进行调查,是我们的失误。”
“行了,何西那边我会去接触,还有这个张瑞好好查一下,我的直觉告诉我,他绝对不是你们看上去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