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川看着前面那热闹非凡的小镇,终于松了口气:“过了这个镇子,还有两天就能抵达天龙堡了,各位辛苦了。不如我们去前面找个地方,先住下休整一下。”
苏崖点点头:“天气寒冷,还是尽快去找地方休息。”
他们一行人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就是这个客栈有些奇怪,只有一个年过六十的老板娘。
这个老板娘都已经半截身子如土了,居然还在这寒冷的冬季出来做生意,也是难得。
老板娘给乌有等人准备了上好的房间,还给他们准备了些饭菜。
只是他们人数太多,老板娘只能将馒头热热,再准备一些米饭给他们,因为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忙不过来。
一路上,大家多多少少也了解了赤焰宗的杀人手段和目的,不过得知这个消息,他们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就这么一个初生的小宗派,居然能在武林上掀起如此惊涛骇浪。
白河川嫌恶的吃着馒头,这馒头硬的跟石头一样,没办法,天气如此寒冷又没有其他吃的,只能将就一下:“回去之后,我可得好好跟我爹说说这事儿,好个义和山庄居然敢出手打我。”
那朱长青也是老大不小的,居然欺负一个后辈。
乌有喝着茶:“少盟主还是回去,还是莫要将你与朱庄主的过节告诉你父亲的好。”
白河川这就不懂了,“大师此话何意?”
“你想你要是将朱庄主打伤你的事情告知你父亲,你父亲会如何?他是会去找朱庄主算账,还是责怪于你?”乌有说。
“自然是去找朱长青算账了,我可是父亲唯一的儿子。”那朱长青不明所以的就将他打伤了,回去要是跟爹说了,指定是要找朱长青麻烦。
“你错了,现在武林正直多事之秋,若是因为你的一点小麻烦,去找你父亲。你父亲必定会认为你不顾大局,反而会让你去找朱长青赔礼道歉。”乌有将事情的严重性分析给白河川听。
白河川听了,觉得有几分道理,义和山庄的势力也不容小觑,甚至能跟天龙堡平起平坐。
即便是天龙堡的很多兵器,也都是出自义和山庄。
此时与义和山庄闹翻,后果很严重,这定然是父亲不愿意看到的。
“大师,我明白了,那大师可否为小侄出个主意?你总不能,让我把这口气咽进肚子里啊。”这可不是他白河川的作风,他向来都是有仇必报。
“少盟主回去了不妨与盟主好好商讨,娶了义和山庄的千金朱符颜。”乌有眼神闪着精光。
“娶朱符颜?”白河川来了兴趣,那朱符颜现在可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美女,若是能将她娶到手,那天龙堡可谓是如日中天啊。
“不错,一来可以解决你与朱庄主之间的矛盾,二来天龙堡与义和山庄结亲必定是江湖一大盛事,有了这两大门派坐镇武林,何愁剿不灭那赤焰宗?”乌有说。
“大师说得有理,回去我便与父亲好好商讨此事。”白河川顺着杆子往上爬,能把朱符颜搞到手,那他白河川在江湖上的地位可就不一般了。
苏崖在一边听着,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乌有大师怎么会好端端的给白河川出谋划策呢?
那义和山庄的卫脂怡不是曾经救过他们么,他怎么不帮义和山庄的朱符颜,反而过来帮白河川,这可不像是大师所为啊。
虽然心里有疑问,但是苏崖并没有将事情说出来,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再者,现在白河川正在兴头上,说出来反而会坏了事。
夜晚,白河川等人依旧在房内商量着江湖事。
完全没有注意到窗户那里多了许多黑衣人,他们将细小的木棍全部插入了窗户,任由着那白烟涌进了房间里。
不知是夜深的缘故,还是太累了,众人商量商量,居然全都睡着了。
隔天天一亮,白河川醒来的时候,昨天还在谈论的人今天居然都变成了一具尸体。
他们每个人的胸口,都被插上了一把匕首。
白河川吓得直接摔到了地上,裤子都湿了。
“大,大师,大师,死,死人了。”白河川连滚带爬的跑出了房间。
一出房门,刚巧遇到了同样出门的苏崖和乌有大事等人。
“少盟主,你没事吧?”苏崖的手上沾满了血,不过这嗜血并不是他的,而是压在他身上的那具尸体的。
“死,死……”
乌有哀哉:“善哉善哉,看来,一夜之间我们带来的人都被人杀了。”
白河川总算平复了一点心情:“你,你是说现在只剩下我们三个人活着,其他都是死了?”
苏崖点头:“事情不简单”
白河川急忙说道:“那我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回天龙堡,向我父亲禀告此事。
“好,我们快走。”苏崖心里也是着急的很,自己的人都被人杀了,还死的无声无息,怎能叫人不生害怕?
“你们二位先行,老衲还有一件重要的东西丢在了房间里,一会儿老衲就跟上你们。”不等他们二人问话,乌有就立马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个老秃子,都什么时候还要东西,苏崖前辈,我们快走。”这里,白河川是一刻也不想呆了,急忙就离开了客栈。
苏崖、白河川二人走后,乌有大师才从房间里出来,紧跟着他一起出来的,还有客栈的老板娘。
“大师,答应你的我已经做到了,你是不是该履行你的承诺了。”老板娘咳嗽着,她的年岁不小,可是眼神那是那么炯炯有神。
乌有冷哼一声:“最后,你还要将这事做成是义和山庄的手法,两天后,我会把你想要的人送到你面前。”
看着乌有离去的背影,老板娘的手狠狠的握成了拳头,她冷冷的道:“好一个阴险无比的和尚,哼!佛,是不会庇佑你这种人的。”
白毅飞怎么也没想到,白河川、苏崖会这么狼狈的返回天龙堡。
“爹,你看这事,要,要怎么解决?”有些是真的没有亲身经历过,是不会知道害怕的,白河川到现在身体还在颤抖。
“查出是什么人做的没有?”白毅飞黑着脸。
白毅飞虽说也有五十多了,可脸上几乎一点岁月的痕迹都看不出来,唯独那双眼睛如同雄鹰的双眸一样有神,狠戾。
“孩儿,孩儿并没有仔细查看。”白河川低着头,当时他吓得都魂都没了,哪里还敢去看那尸体什么样?
苏崖深吸一口气:“那些人都是先中毒昏迷,随后才被人用匕首杀死的,那匕首的尾端刻着一个义气的义字。”
苏崖虽然心有余悸,但毕竟他是一堂之主,就算是情况再恶劣,也不能乱了方寸。
“还是苏崖兄胆量过人,只是这匕首为什么会有义和山庄的标志呢?”只有义和山庄的武器上面才会刻有‘义’字。
白河川赶忙说:“一,一定是朱长青要杀我们灭口,爹,是朱长青干的,他见不得我说卫脂怡是妖女,当时他还想杀了孩儿灭口,也说了要让我们回不了天龙堡的话。不信,你问问苏崖。”
那朱长青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白毅飞看向苏崖:“可有此事!”
“这,确实有这么回事,可那是因为……”
“既然有这回事,就不管是因为什么了,爹,你应该立刻派人前往义和山庄,将这群乱党剿灭。”白河川说的牙根都痒痒。
“闭嘴,你懂什么?”那义和山庄岂是说剿灭就能剿灭的地方?
现在还有谁不知道朱长青就是我二十多年前的无名大侠?无名剑法卓越,甚至连邢绛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何况是他白毅飞?
再者,那卫脂怡是魔教神宗圣女,手段更是极其狠戾毒辣,那朱符颜、邢飞柏现在更是如日中天,想要扳倒他们谈何容易?
义和山庄的剑天下闻名,就算是天龙堡也要薄他三分面子。
不过,义和山庄也确实是白毅飞的心头大患之一。
“爹,难道就这么放任他们不管么?你,你可是武林至尊啊,连你也要委曲求全,看着自己的门人死于非命么?”白河川忍不下这口气。
“盟主,其实这件事也不一定就是义和山庄所为,他们的兵器通往全国各地,免不了是别人假借义和山庄之命挑起事端。”苏崖不认为朱长青会是那样的人,如果不是白河川挑衅,朱长青也不会说出那番话。
“你的意思是,凶手另有其人?”白毅飞也是希望不是义和山庄,因为凭借天龙堡现在还没有能力与之对抗,天龙堡实力不弱,但义和山庄实力更强。
目前,白毅飞还是不希望与朱长青翻脸的。
“对,比如,赤焰宗。相信乌有大师已经将赤焰宗的事情告知盟主了,他们作恶多端,难保不会嫁祸义和山庄。”苏崖说。
“此事我略有耳闻,赤焰宗的崛起无疑是江湖上一大祸患。”白毅飞看了一圈,“对了,怎么不见乌有大师?”
白河川说:“大师还有事,一会儿才能到。”
“哦,他还能有什么事?”这个老和尚,又在打着什么如意算盘?
“谁知道呢,爹,既然这里没我什么事了,我就先下去了。”他得回房好好缓缓,那场面太吓人了。
白毅飞挥挥手,示意他先下去。
苏崖看了看白河川摇头:“白兄,你这孩子,哎,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白毅飞也无奈得很:“他娘亲走的早,我也特别宠爱这孩子,难免会有些任性,有些目中无人,苏兄莫要见怪。”
“白兄说笑了,令公子年纪虽小胆量还是有的,颇有家父之风。只是,他的性格有些太要强,我怕会惹出乱子。”苏崖说。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河川虽然娇生惯养,但还没有到不明是非的地步,我们还是想想如何对付赤焰宗吧。”白毅飞不想自己的儿子再被别人打量,急忙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