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功夫的男生看她一直在冷笑,不禁打了个哆嗦。但势气上不认输,哼了两声小瞧道:“怎么,想通了?让哥哥玩玩就放过你。”
“玩-你-妹!”
墨尘露已惊人的速度冲上去,左拳打出去被对方阻拦,迅速右手握紧袭击他的肚子。男生扑哧一声喷出一口唾液,她速度快的令人眼花撩人,抬起一只腿猛打朝他肚子就是一顿猛打。胳膊肘和膝盖一并发力,男孩瞬间被她加在中间,毫无反手之力。
趴在地上的小哥倒吸一口凉气,连半句话都不敢说,支支吾吾的看傻了眼。
不出两分钟的功夫,三个男生就都躺倒在地了。
墨尘露抿了一下鼻尖,捂着方才被袭击的小腹,有些痛,但是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她扶起老奶奶,远离了这条小巷子。
直到走到安全的地方,她才松开老奶奶的胳膊。
老奶奶非常歉意的说:“谢谢你,小姑娘,你真厉害。”
“不客气,奶奶,你的家人呢?”墨尘露不好意思摸摸头,好歹她初中也是暗地里混过的,怎能亏了名声。
老奶奶提及家人,脸上布满寂寞和哀伤:“我儿子早些年出意外死了,家里老伴换上风湿病需要钱医治,可是我一把骨头干什么都不行,只能出来要饭了……”
墨尘露听后,心里软踏踏的不是个滋味。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把随身带着的几百块钱递到老奶奶手中,然后再拿出一张银行卡在背面写上密码,说:“奶奶,这是我的零花钱,里面有十万元,你拿去给爷爷治病吧。”
“哎呦,那怎么行!”老奶奶一听彷若见道天文数字,眯起的双眼都瞪大了,推搡着银行卡说:“不行,姑娘,我不能收你的钱!”
“奶奶,真的没关系,你先给老爷爷治病。等爷爷病好了,我可以让我爸比的公司收留你,我想公司应该很缺保洁人员,这样奶奶就不用要饭了。”她善良的说,阳光下的眸子透着彩色的光芒。
怕老奶奶再三拒绝,于是她转身跑开,一边跑一遍跟奶奶挥手道别。
可是,刚跑了没几步,瘦小的身子就撞上一堵肉墙。
墨尘露摸着发酸的鼻子,抬起头,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扛着一根棒球棍敌意的盯着她。
足足比她提醒大了三倍,那像猪一样的脸上满面油光,胳膊上刺龙画虎的黑色纹身格外显眼。从他背后探出两个头,正是方才被她狠揍过的男生。
期中一个指着墨尘露说:“大哥!就是她,这小娘们居然打咱们弟兄!”
“娘们怎么滴?你还不是从娘们肚子里出来的!”墨尘露厉声呵斥,她最瞧不起看不起女人的人!
肥猪从鼻子里喷出两股热气,眉毛皱在一起,样子活像从地狱里出来索命的厉鬼。“你叫什么名字?”
墨尘露自然是不怕他们的,可是视线扫到他手中举着的棒球棍,就没底气了。因为她手无寸铁,倘若赤手空拳,她胜券在握。可伦起道具,她就只有被砸的份了。再看看肥猪身后那五六个小弟,若是一起上,她一个弱女子岂不是在所难逃?
“我叫你爸爸!”
肥猪气的举起棒球棍朝她脑袋砸去,墨尘露反应极快,弯下腰轻松躲避。
紧接着又来一棍,她后空翻远离他们几步远,笑着说:“你就这点能耐啊?打你简直轻而易举。”
肥猪急了,毕竟是在小弟面前打架,输给一个女孩子脸面直接过不去,他这个大哥也甭想坐实了。于是用出浑身力气朝她冲过来,街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已经有人试图报警,却被那几个小弟及时阻止。
墨尘露躲闪棒球棍时视线扫到马路对面,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他!言御生,他怎么会在咖啡厅里?
‘咚!’
一瞬间的走神让肥猪得逞,棒球棍直直砸到她的天灵盖。顿时脑袋火辣辣的疼,墨尘露抱着头部趴在了地上。
躲在肥猪背后的人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再让你嘚瑟!”
像被人揭开了头皮一样,一股血腥味儿顺着额角滑落到脸颊,可她视线死死盯着咖啡厅,那群起哄的男孩子尘露连搭理都没搭理。
咖啡厅内言御生合上手中的书本,面前出现一位女子,长相普通,身材略显微胖。墨尘露认得那个女人,是13班的化学老师。
“久等了吗,言老师。”
言御生淡雅的笑了笑,“没有,我也是刚到。”
她锐利的眸子中充满血丝,像一把把匕首要将那个女人刺穿一样。
李老师刚抚裙底坐下,言御生似乎感受到墨尘露火热的视线似的,不自觉的朝外望去。透过大透明玻璃,他突然双目瞪大,起身朝外跑去。
墨尘露居然被一群男孩子围堵,而且还是在大马路上。
李老师见状也吓了一跳,顾不上刚上的咖啡,提着包跟着言御生往外跑。
墨尘露看到言老师为自己担心着急的模样,像火烧眉毛一样有趣。可是她笑不出来了,视线也逐渐模糊出现重影。身子轻飘飘的被人提了起来,肥猪抓起她的衣领像丢小鸡似的扔进无人问津的小巷子。
一群人堵在门口,言御生赶到时,墨尘露已经不省人事。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失去意识的,但是闭眼前唯一看到的就是言老师满脸担忧的朝躺在血泊中的她跑来。
还好警方及时感到,将所有惹事闹事的年轻小混混全部拘留。
言御生和李老师跟着救护车飞奔市医院,墨尘露被推进急救室。
“怎么会这样?”李老师问坐在走廊椅子上面焦急等待的言御生:“你们班生物课代表平时品学兼优,为什么会跟小混混大打出手?”
言御生双手合十,祈祷很久才回她:“我也不清楚,但是她从来不做没意义的事。”
经过长时间的接触,他多少对墨尘露有了点了解。在墨尘露的世界中,从不做没有意义的一件事。她说道就会做到,做不到连说都不说。对不感兴趣的事情置之不理,对感兴趣的事情热情到令人觉得极端。
墨尘露的性情像母亲,而性格像父亲。
不知过了多久,‘急救中’三个刺眼的猩红色大灯才熄灭,大夫很快走出来。
摘掉口罩,医生严肃的对他们说:“谁是患者家属?”
“我是。”言老师说,“我是她的班主任。”
“头部遭到猛烈打击,有严重的外伤,好在脑内部没有什么大碍。身体遭受多次殴打,所以皮肉伤较多。我们经过包扎,已经可以出院了。但是脑内有轻微脑震荡,需要谨慎一点,麻烦老师转告孩子父母。”
医生说完,径直离去。
墨尘露被转入普通病房,还在浅浅的昏迷状态。
太阳慢慢落山,天空不远处黑白交接,对面一颗银色月亮挂在天边。
四处都是白色的病房内,瘦小的人儿躺在病床上。
她粉嫩的薄唇张着,干裂的像三天没喝水。眉毛微微蹙起,似乎是因为疼。精致的五官在灯光下显得愈发漂亮,就像在白玉上细细雕琢出来似的。
言老师坐在病床前静静凝视墨尘露,李老师不好意思再打扰,毕竟是别班的事情她也插不上什么嘴。给言老师买了点晚饭就回家去了,病房中只剩下他们二人。
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刺鼻的消毒水味儿混杂着某种她熟悉的男性气息。
墨尘露猛地清醒过来,看了看昏昏欲睡头靠在胳膊上一点一点的言老师,脸上挂过不可思议的微笑。
言老师居然守着她,这让墨尘露很是高兴,竟忘了身上还带着伤,伸出手就去摸老师的脸。
大胆的举动让他瞬间睁开明亮的眸子,清澈的眼神,看她时露着丝丝复杂。
“饿不饿?”他柔声问道。
“不饿。”
墨尘露以为自己是笑着说话的,可在言御生眼中,皱着眉嘴角勾起,脸上带着隐忍疼痛的表情,着实让人感到诡异。
他叹了口气,扶她起来,说:“既然不饿,我送你回家吧。”
“不要!”她揉着肚子,说:“我、我忽然又觉得饿了……”
言老师无可奈何,掀开被子,露出她的过膝长筒袜。手抓住她纤细的脚腕,将制服鞋套到玲珑的小脚上。
他没有说话,而她只是静静地望着给自己穿鞋子的老师。心中有一万分的高兴,就像整个人掉进了蜜糖里。
言御生帮她穿好鞋子,又扶着她的胳膊帮她穿制服外套。小心翼翼出院后,他坐在车子里问道:“想吃什么?”
“汉堡好啦!”她笑,摸了摸头上的绷带,问:“医生说什么啦?”
“说你被砸坏了脑子。”言老师脸上没什么神情,他这种开玩笑的方式在外人看来非常冷,可却引来墨尘露嘿嘿一笑。他接着道:“轻微脑震荡,皮外伤较多。”
车子发动,驶向快餐店。
汉堡薯条鸡翅,外加一杯可乐。
她吃的满脸幸福,其实餐食也就那么个味道,最重要的是她喜欢的人坐在自己对面。
墨尘露小腿在空中当呀当的,不小心踢到言御生的裤子。她歉意的说:“对不起……”
“没事,”言老师掏出印着兔子的打火机,点燃一根烟,说:“为什么打架?”
“我可以不说么?”
“为什么?”
她翻了个白眼:“因为懒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