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扎撒着双手,青鸾惊得呆立在原地,两姐妹如被练家子施了定身法术一般动弹不得,倒是青鸾先开了腔:“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毛毛楞楞?这是娘亲送我的陪嫁之物,物看起来是普通物件儿,可这是娘的一片心,看把它摔得!你等于摔碎了娘对我的一片心!你走路能不能长点眼睛?!”
青鸟自知理亏,可她的性子刚烈不让人,虽心虚但面上还很强硬,梗着小脖回呛:“我这么大怎么了?这么大也是爹把我养大的,还说我毛楞,你不毛楞怎么不带眼睛看路往我身上撞?没理硬要三分,你要得出嘛?你还瞪着眼睛说瞎话,说这亵玩之物是娘给你的陪嫁!娘是什么人我当女儿的不知道?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纯洁最有爱的娘!他是不会给女儿拿这破玩意儿做陪嫁的!一定是你,是你鬼迷心窍上破地摊买回来把玩偷看的,你不知羞!你不要脸!我情愿没有你这个姐姐!”
说完话用脚使劲一踹地上的瓷枕,随后一摔门旋风般飞走。
被青鸟踢着的瓷枕发出刺耳的声响,这声响对于青鸾来说倒不十分刺耳,更甚于瓷枕声音的是妹妹青鸟的一席话,这一席话如一把剔骨刀剜着她的心,让她的心在滴血。
看着妹妹用狠话伤自己的心,青鸾觉得马上追出去按妹妹的烈性子也不会服输,所以念她小年纪不跟她一般见识,她出去疯一会便会想清楚回来。
想到此,青鸾拾起摔地三瓣的瓷枕,心疼的跟祖传宝贝碎了一般,她的心都跟着碎了。
开始还强忍着泪水,不让泪水溢出眼眶,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而且越想一些委屈和为难的事情越是伤心不已,以至于不能自持。
青鸾自顾尽情流着眼泪,没想到一个人走近了她家门口。
来人不是别人是天涯,刚打完柴的天涯因为在常去的山上没看见青鸾,不知何故,猜想着是不是家里有了什么难事所以没上山打柴,他不放心推着架子车拐弯来了青鸾家。
放好架子车迈着流星步进了院子。
刚要进房门时他踌躇了下,觉得大白天的按礼貌也当先敲门,特别是有女孩的人家,如果莽撞不敲门若是碰见女孩换内一或洗澡那可不得了,被人看做流氓不正经那一世英明便毁于一旦,自己可不做这等蠢人……
天涯这么想着也这么做着。
就在他手刚要向门板敲去之际,猛听得屋里有啜泣之声,听起来悲切的很。
他想确认下哭泣的人是谁,所以将耳朵紧贴着门板偷听。
在天涯听得聚精会神之时,门一下子被推开,随着门板惯力天涯一下子仰躺在地。
随后听到的是一声惊呼:“啊!天涯!怎么是你?”
话毕,人已到了眼前,并伸手拉起天涯。
天涯眼前的青鸾眼睛红肿如粉红的桃子,那颗颗泪珠如早晨桃子上挂的露珠,让人又爱又怜。
不等青鸾开口,天涯一把将青鸾搂在怀里,关切问道:“鸾儿,我就几天没来你就哭成这样!怪我不好!这几天装饰婚房,买婚庆用品又要上山砍柴,还要给娘做饭,打扫家宅……总之,忙得我是脚打后脑勺,可惜没有分身术,只能让你受委屈了,是我不好!我向我的鸾儿陪罪!”说完话对青鸾低头行礼。
听着心爱的人说的赔礼道歉的话青鸾心里得到了安慰,可是赔礼不该让心爱的人来陪,因为此事与他毫不相干,何来陪礼道歉之说!
青鸾对着天涯说:“天涯,你说的赔礼道歉我不能接受!”
刚刚抬起头的天涯听到青鸾拒绝赔礼的话吃了一惊,暗自思忖:难不成自己几天没来青鸾对自己情感上就疏远了?这都谈婚论嫁的裉节骨眼儿上了如果有变化,那自己岂不是鸡飞蛋打?不行!我天涯从没被人甩过,我投入这么多感情不能打了水漂,待我细细问她。
想到此,天涯强忍着被毁灭打击的情绪轻声问道:“鸾儿,你刚才的话可是出自内心?”情势整个让天涯给扭歪了。
“是的,我说的话句句是真,没有假话,尤其对你!”说完这话青鸾还咬了咬下唇,这表情让天涯确信青鸾是下了决心说的。
此时的天涯可真是到了崩溃的边沿,这回答分明是在挑明了不接纳自己,那这婚还……
此时的天涯完全误会了青鸾话的含意,二个人整拧歪了。
到了关键时刻,天涯可不能等闲视之,他拿出了平时不让人的凌厉之风加重了语气问道:“你最后说的话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看着天涯冷峻的面容,听着从他嘴里发出的凌厉声音,青鸾虽不解,但还是如实的复述了最后说的话。
等到了证实的天涯心如刀绞,泪水不强忍着马上就能流出,他认为一个男子汉在女人面前掉泪是懦夫的表现,所以强忍着只说了一句‘告辞!’便匆匆出了屋子。
僵在屋里的青鸾不知天涯内心的想法,看着天涯兴匆匆而来又含着泪离去大惑不解,暗自怪罪:“人家闹心的不行,本来还希望你能开解安慰,这倒好撂下一句不冷不热的话走人了,这也不是你惯常的风格呀?怎么了?莫不是我忙着婚礼诸事冷淡你,你心里有了别人?死天涯!我还以为你对我一心一意,情有独钟,没想到你也是个花心大罗卜!你还上我家给我撂冷脸子看!真是不知死 活!我青鸾要长相有长相,要品德有品德,提亲的人踩破门槛我都没应允,怎么瞎眼选了你这么个癞蛤蟆!我后悔死啦!”
青鸾在屋里气得嗓子冒了烟儿的骂,在屋外有个人在听墙角儿,这人就是天涯。
原来天涯气得出了青鸾家门,怎么想都觉得见到的事情不合常理,见到的青鸾与平时判若两人,这其中一定有隐情!要回头看看究竟怎么回事,不弄清楚这么不明不白回家心中有结睡觉都不安稳,最主要的是婚恐怕结不成,到是跟谁睡一被窝儿?这是最关键的,不能让暖被窝的人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如煮熟的鸭子从锅里飞走--从被窝飞走!
打定主意,折回来耳贴门缝儿细听。
这一听才听出细节缘由来,他悔得门前煽自己大嘴巴,因为误会了心爱的女人。
天涯顾不上敲门礼节,一把大力推开房门冲到青鸾身边,然后紧紧抱住青鸾,接着雨点般的吻落在青鸾的唇上。
最后在青鸾的挣扎下停住了口。
青鸾恨意未消的问道:“大萝卜!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到我这寒舍了?”
天涯对青鸾称自己‘大萝卜’还存有疑惑,于是不明就理傻问道:“鸾儿,你叫我大萝卜,难不成你气得思维混乱了吗?我可是你的天涯,好歹称我乳名也行 ,叫成这样,你家缺大萝卜吗?”
“天涯真是天真的傻瓜!”青鸾在心里这样说。然后回呛:“谁思维混乱呀!我看是你犯傻吧,还我家缺大萝卜?就你这花心大萝卜我家才不稀罕呢,哼!”
听到最后天涯才知道青鸾是在拿大萝卜揶揄自己,本想回敬过去,又一想自己喜欢的女人肯揶揄自己可能是他对自己爱的表达方式的一种,是一种另类的表达方式,自己要会解读,不然容易弄拧,还好!被自己解读出来了!
天涯暗自庆幸自己凭着聪明解读出青鸾对自己特殊爱的表达方式,很放心的接话:“你不稀罕我这花心大萝不不成,你已经长成我的萝卜缨了,我们成为一体不可分了,你这一生都跑不掉了!做我的萝卜缨好不好?”
听了天涯这比喻,青鸾已是笑得前仰后合,过了片刻才止住笑,脸儿红红说道:“要想让我做你的萝卜缨,你可不要长成花心呦!你不长成花心我便做你的萝卜缨。”
天涯忙回答:“不会!不会!我不会长成花心,我会长成你要的实心大萝卜,放心喽!”
说完话,神情严肃问道:“鸾儿,我的小萝卜缨!我问你点正事,你要实话实说。”
青鸾看着天涯情绪转换如此之快被弄得是一头雾水,懵懂回答:“好吧,那你问吧!”
“刚才你在哭,而且哭得那么伤心,你说不是因为想我,我猜不出你在想谁或者谁惹了你,告诉我好吗?谁敢惹我的小萝卜缨看我不打他满地找牙!”说完话不解气用鼻子还冷哼一声。
听着天涯问到了说实情,青鸾顿时乱了方寸,因为与妹妹生气恼火是因为瓷枕这导火索引起,现在要拿到面上来说因这‘压箱底’而闹冲突起茅盾,一是不好意思说,二是说起来就要追根究底,那娘亲岂不跟着吃瓜落,弄得在准姑爷面前不教女儿好,而灌输这些宫闱之亵玩之事,在姑爷眼里形像尽毁,威信尽失……那也会牵涉到自己,俗语有句:有什么样的娘便有什么样的女儿。如此自己在夫君眼里成了不贞之女,不洁之躯……
想到此,青鸾将欲出口的话改成:“没什么,就是姐妹之间的小磕碰小拌嘴,过一会便好了,不信一会她便乖乖如燕子般归巢了。”
天涯盯着青鸾 的眼睛又问了一句:“真的没什么吗?真的没有要对我说的话?”
青鸾眼神闪烁躲避着天涯的目光,看到此天涯明白了,确定青鸾在说谎,没有向自己说实话,可怎么能让青鸾说实话呢?青鸾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来硬的不行,只有击她软肋,对,来软的,晓之以情……”
天涯想着不能用强硬的方法来对待烈性子青鸾,他想着只有利用青鸾的软肋巧妙而不露声色的智取,让她不骂自己,又不怪自己。
他在冥思苦想着双全之法,可世上本就无双全法,要找那岂不比登天还要难!
天涯是谁呀,他想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做了就一定要成功。
可眼下办法想起来还真费脑筋!太考验人的智力了!天涯轻叹着,没想到他的轻叹没能逃过青鸾的尖耳朵,质问声再次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