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萧然虽然不知道为何君殷之一定知道申屠遗雪会在自己来到撩月国的时候,便来找自己,虽然不明白,但是今天子时的那次约定还是要注意点,万一申屠遗雪给自己出黑手,自己可不能中计。
夜风带着撩月国夏日极其缺少的清凉,吹动着窗边薄如蝉翼的纱帐,带来几丝花香,让人昏昏欲睡,凤萧然靠在床上,摸着自己下巴,看着飘动的薄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蓦然平静如水面的眼睛泛起一丝波澜,“既然来了,就进来吧。”声音如清水流动般悦耳,带着旁人模仿不来的特点。
“哈哈!”鼓掌声传来,一个人笑着走进来,身穿着神秘的紫衣。
“都说申屠遗雪爱穿紫衣,想必你就是吧?”凤萧然带着一分亲近,九分疏离的声音让夜色都裂开一道缝隙。
来人点头,然后侧脸,在月光照耀下,带着虚无的神秘,好似一个夜晚降临人间的神仙。
凤萧然眼珠一转,在朦胧夜色中,带着几分妩媚,手指轻轻的缠绕着手中的黑色发丝,姿态柔美,好似一个梳妆的女子。
看着这个样子的凤萧然,本来故作神秘的申屠遗雪生生的愣在那里,感觉凤萧然有点和自己想象的不太对,而且今天自己人告诉自己,凤萧然一向很强势,虽然长相艳丽,但是行为举止并不女气,可是现在这样妩媚迷人的动作是怎么回事?!
“那个……”申屠遗雪看着不是女子却女子更加魅惑人心的凤萧然,嗓子不禁发干,但是想到自己的目的,还是定了定神。
“你刚刚来到撩月国,身边应该还没有趁手的人可以使用吧?我可以借给你几人。”申屠遗雪摆出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
凤萧然嗤之以鼻,但是动作却一顿,好似被申屠遗雪的提议打动了,“你为什么帮我?”大概是夜晚过于安静,凤萧然在和申屠遗雪说话的时候都不自觉的压低着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申屠遗雪轻笑一声,然后一阵衣料的摩挲声,申屠遗雪坐在窗边的一把椅子上,优雅的翘起二郎腿,“不知道为什么,我被你的父皇打压了。”申屠遗雪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好像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一样。
“这些相信你不用查都能知道,所以我现在手中没有权力,对你没有威胁,我要帮助你只是因为你是真龙天子!”
凤萧然隐藏在暗夜中,心里十分庆幸这是晚上,申屠遗雪不会武功,见不到自己的表情,都快笑疯了,好吗?!
说什么“知道原因”,还不是你把人家的宠妃勾搭上了,还让人家给你养孩子吗?现在事情败露了,人家没有杀你都是对你的仁慈!
还有说什么“真龙天子”,这样街头半仙的口气实在是太像了,竟然拿出蒙骗凤夜驹的招数骗自己,当自己做质子做傻了吗?!
“有什么代价?”凤萧然声音带着几丝期待的询问,在黑夜中完美的把一个想要得到皇位出人头地的质子形象表露出来。
申屠遗雪听着凤萧然这样询问,忍不住嘴角上扬,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和嘲讽,又是一个蠢货!几句话就可以骗过来。
凤萧然武功足以让他在黑夜中的视力比普通人好几倍,自然也可以清晰的看到申屠遗雪搂在月光下的任何表情,黑色眸子不禁闪过一丝冷意。
“可是……”凤萧然起身,风情万种的赤脚向申屠遗雪走去,欲说还休。
“可是什么?!”申屠遗雪察觉到凤萧然动作,心里不安,凤萧然的武功很高,要是他在自己身边突然发难,即使是窗外的药人都无法救下自己。
“可是我喜好男色,无法育有后代啊!”凤萧然突然凑近申屠遗雪,一双在月光下反射着点点清冷月光的手,顺着申屠遗雪的衣襟游动,姿态暧昧亲密。
“放肆!”感觉到凤萧然在自己耳边说话,那些暧昧的气息都打在申屠遗雪的脸颊上,让申屠遗雪心里不禁一颤,忍不住大喝起来。
“呵呵呵……”凤萧然拎着自己红色衣袖,掩着嘴,眼波流转的看着申屠遗雪的窘态。
“真是好玩。”说着便要向申屠遗雪扑过去。
“药人!”申屠遗雪连忙呼喊在窗外的药人,转身便要离开。
药人个鬼魅便出现在月光下,没有丝毫的生气,好似只是月光下的一抹影子。
申屠遗雪见凤萧然的感兴趣的眼神,连忙向药人下命令,然后带着自己离开。
看着除了自己再无他人的房间,凤萧然满意的向床边走去,到现在自己都没有睡觉,看来是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会儿,万一明天又有什么事情呢?
凤萧然躺在松软的床上,闭着眼睛,脑子中却不断回放着那日,凤夜驹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那次凤夜驹急急忙忙召唤自己,无非是病情加重,给自己交代后事,但是看着那双带着浑浊的眼睛,听着他对自己说着抱歉的话,凤萧然不禁有些松动,那些积年留下的恨意,好似真的被他说的那些话冲淡了些。
凤萧然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着自己童年那次受罚,想着自己母亲最后的泪流满面的样子,想着凤夜驹皮肤松弛,眼神黯淡的样子,想着自己在洛国最初的是受到的冷眼……
凤萧然这边不舒服,刚刚离去尚在回到藏身之处的路上的申屠遗雪也是一头冷汗,想起自己见到凤萧然的样子,心里一阵不舒服,眉头不禁紧锁。
头上已经紧张出的那些汗水被夜风一吹带着渗入头骨的寒气,申屠遗雪叹口气,这才想起擦汗,手伸进自己的衣襟想要拿出手帕,可是掏了半天都没有找到。
皱眉,自己刚刚换上的衣服,不可能丢啊,难道丢在东宫里?
申屠遗雪想起凤萧然的样子,心里打了一个寒战,然后放弃寻找自己手帕的想法。
难道凤萧然真的是无法有后代?申屠遗雪眼里闪过暗芒,要是凤萧然对皇位不感兴趣,那样自己还要改变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