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不可思议的投毒
那丫鬟明白令狐以渐问话的用意，遂站起身，支着头颈，认真地想了一下，然后才说：“回大人的话，那期间，只有吃晚饭的时候，小女出来顿饭工夫。前后也没亲眼见着什么人，去过烧茶冲水的地方和碰过茶壶、茶杯。”
“嗯！”令狐以渐点点头，跟着又说：“丫头！本官再请你把给小姐烧水冲茶的过程回忆一下。”
“呦！大人！你要不提醒，小女还真忘了。这中间有这么个空当。”那丫鬟一惊之下连忙说。“情况是这样的：当晚酒席将散，小姐就叫我抓紧烧水冲茶，以备连公子回来饮用。于是，小女就将烧水的火炉，搬到屋檐下，以便得风吹火旺，水烧得快些。当时，小姐最爱喝的大红袍茶用完了，小女就前去找小姐拿，回来后，发现烧水的水壶盖子掉落地上，水却滚开。我就是用这水给小姐泡的茶。”
讲到这儿，那丫鬟又偏头翻眼思考了一下说：“大人！小女感觉，问题可能就出在这个当口。”
“嗯，本官也有同感。”令狐以渐肯定地点着头说。“如果本大人判断的不错，那么，凶手的毒物应该是投放在烧水的壶中。”
当即，令狐以渐就让那丫鬟去把那水壶找来。丫鬟很快提来水壶，递到令狐以渐手上。令狐以渐一瞧，见壶里还有一半的水，遂即用鼻子闻了闻，立刻感觉到一股浓烈的呛人腥味。
他随即一边将水壶递给旁边站着衙役，同时一边对那丫鬟说：“看来，问题已经很明确了。凶手显然是把毒物投放在你烧的最后一壶开水中的，因为在此之前，酒席上喝茶的人，没有一个出事的。”
“对呦！大人！”那丫鬟说。“以上小女不是讲过了么？午后泡过一次茶。也没见谁喝出事来。”
“所以嘛，这个案子奇就奇在这里！”令狐以渐说。“我们不妨来演示一下你当时泡茶的情形。”
遂即，令狐以渐就让那丫鬟，从烧水的地方，再到小姐的房间取茶叶返回。他自己则由客厅迅速跑到烧茶的地点，然后再立即转身跑回客厅。
紧接着，令狐以渐就问重新回到客厅的那丫鬟：“丫头！你看见本官了么？”
“回大人！小女看见了。”那丫鬟回答说。“小女清楚的看见了您的背影。”
“你瞧瞧，丫头！”令狐以渐摊着两手道。“本官以这样快的速度你都看见了，那也就是说，当时，如果魏把佳或华清平等什么人，只要前去投毒，应该是都逃脱不出，你的视野的，对吧？”
“大人！应该是这样。”那丫鬟点头说。
“那么，这毒物到底是怎么投放进水壶中的呢？真是离奇了！”令狐以渐像是发问，又像是自问地摇着头说。
“大人！”见令狐以渐出于迷茫的状态，那丫鬟忽地跪倒在他的桌案前，并同时叫道。“大人！请明察哦。这不管怎么离奇，人到底是死了。至于怎么死的，想来想去，也只有魏把佳下得了手。只要大人严加拷问，相信魏把佳一定会把这离奇作案手段，交代清楚的。大人可一定要为小姐伸冤呐！小女求你啦！”说到最后，那丫鬟还不住地磕起头来。
令狐以渐连忙上前将那丫鬟拉起来，并且耐心地说：“丫头！不要动辄就磕头求告。惩治犯罪，为受害者伸雪，系本官的职责所在，不存在‘求’不‘求’的。你要相信本官一定会尽力抓住凶手，给你家小姐报仇的。只是在办案过程中，要查找证据，不能靠刑讯逼供。懂吗？”
顿了一下，令狐以渐又指着门口对那丫鬟道：“你先回去，静候破案消息吧！。”那丫鬟低头说了声“谢大人！”遂出门去了。
接着，令狐以渐又命衙役将魏把佳单独带来问话。那魏把佳似乎很率真，也不怯场，见到令狐以渐一边下跪，就一边直奔要点主动开话了。她说：“大人明鉴！民女虽与连公子有那点事情，但要讲到害人，那可是绝对没有的事噢！”
令狐以渐不禁被魏把佳那不由分说道白，逗得有些忍俊不禁，遂当即和颜悦色地引导道：“你既然知道本官找你的目的，同时也要本官明鉴，那你就要相信本官办案，绝对是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的。因而，希望你把撇清自己的道理讲清楚，以便本官断案。”
“大人！你看哦。”魏把佳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民女本身是个未亡人，虽得老天偏爱，给几分姿色，但我却掂量得出自己有几斤几两，知道要攀上连鹏这样的缙绅家庭，是根本没门的。既然鸠巢不能雀占，那民女这只麻雀，又为何要冒死去祸害斑鸠呢？这在情理上也说不过去吧？大人！另外，昨天民女于酒席上的撤盘子上菜，忙得小辫稍直竖，也闪不开空到烧茶的地点去呀。再说了，就算民女想毒害新娘子，那也得有毒药哇！大人！您可以到药店和卖老鼠药的摊子访访，看民女买过药吗？”
听了魏把佳的分说，令狐以渐也觉得很有道理。在魏把佳说话的过程中，他又注意观察她的表情，感到：虽然她的眼睛贼亮和形容姣好到的确有些令人误会，但其中所表现的都是暧昧味道，丝毫没有嚣张与恶毒的气焰。他因此不由得对有些楚楚可怜的魏把佳，无辜的跪于地上，接受调查产生了些许怜悯。
遂即，令狐以渐以劝诫口吻道：“魏把佳！通过今天的事情，你应该体会到，处理不当的感情，往往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的。有时甚至是，德则其人，不德则鬼。本官知道，作为一位年轻貌美，活力四射的未亡人，面对那‘孤灯挑尽未成眠’的寂寞，是难熬的。因此，这次就不追究你这方面过错了。希望你引以为戒，今后恪守妇道，安分守己，不要再做越轨的事了。听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