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似雪的容颜,苍白的红唇;轻轻地,轻轻地将她额前的长发拢到耳后,仿佛怕惊扰了她的美梦。
看到她唇边犹带笑意,他觉得她是世间最美的女子——美到一切的修饰面对他都只显苍白——他笑了,怎能不笑?
然而,那笑容却太过凄凉,相信世人宁愿哭干泪流尽血也不愿现出这种笑,只是世事不由人,于是有了他那无声却胜似啼血的微笑。
沉重的音乐,战友的敬礼,群众地低泣,一切本都是深深的忧伤。然而,她脸上带笑,他唇边含笑,一个身处花海,一个侍立在侧,两只手紧紧的握住,仿佛便握住了一切。
于是,瞬间所有的痛,所有的悲都黯然失色。
但,身处其中,他却并未感到自己的忧伤。
十年,十年了,他与她同样的早出晚归,她与她同样的夜以继日。而今,她终于能安静的在他身侧休息了,他也可以暂时放下一切,默默地陪着她了。
谁能知道此时他眼中,她似雪的容颜艳胜桃花;她凝脂的素手柔若碧水;锦旗虽掩盖了她的娇躯,但他相信伴着那胜雪的长裾,她必然美过洛城牡丹,驿路寒梅。
他在哭,可为何眼中无泪?他在笑,却因何形如泣血?
那不只是哭还是笑的笑抑或哭,犹在他脸上,让人相信这是世间最深的凄冷与绝望时,他已沉醉于往昔的欢愉中遗忘了世间的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