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如意。
吴之成乍一听毒娘子梅如意几个字来,心里一痛。
那一夜激情,就在眼前闪现。
那一夜。
那一夜。
“她,她,竟上了三圣山。”
“好,大丈夫在世不可苟活。当做一番事业。哪怕龙潭虎穴,也要去走上一走。只是三圣山在何处,我们是否赶得上么时间么。”
吴之成手臂一挥叫道。下定决心,
“三圣山离此东行两百里,我们明天一早发。不需三日应当到达。”
赵康与吴之成商量好相会地点,到到时一并前往。告辞而去。
“明天你便聚齐兄弟们,跟随我们一起前往三圣山。”
吴之成吩咐苟不同说道。苟不同本来就想去三圣山。好为七星帮扬名立万,欣然应答而去。
“等下,苟大哥。”吴之成将苟不同扯到一边去,问道。“苟大哥,你说实话,你这贴儿是如何得来的。”
“大哥,我说实话。”苟不同看看没有其它人,说道。“这三圣山,有个小头目是我旧相识,他负责发贴子。我想我们七星帮已要威风威风,就叫他送我们一份。反正空白之处,填上大哥名便罢。以后,我们就可宣扬我们七星帮,连三圣山都上过。岂不威风。反正上得山后,我已托他照顾。定不会有什么问题。”
“罢罢罢了,你这相识靠不靠得住。”吴之成问道。
“绝对没问题。”苟不同拍着胸膛说道。
看天色渐渐暗下来,吴之成与花解语带着陈路。一路往牛嘴洼而去。
路上,花解语始终牵着那陈路,陈路一路蹦蹦跳跳,一手牵着花解语,一手握着从路边寻来几朵野花。
两人手牵手,很是开心,对一切似不相闻。
“唉,女人,你难道不晓得,男人将要去为梦想奋斗。你却还这般懵然不知。”
走到家门口时,李大贵刚好从城里过来,手拿着一纸包。
花解语见到李大贵,忙笑迎上前。“李大哥,快快进屋坐。”
开了门让李大贵先进屋去,又把陈路介绍给李大贵认识。
李大贵见陈路生得可爱。心里喜欢,忙将手中纸包递过给花解语,笑道。“花妹,我来没什么好送,最近望客楼请了位白案王师傅,王师傅是从京城王府里出来的人,见过大场面。一手好艺,跟我投缘,教我做几道饼。我这做了几个饼来,送与花妹及吴兄弟尝尝。”
花解语接在手里,拆开一看,饼做得精致,香味扑鼻。笑道。
“大哥,你真是好手艺,哪天教小妹做这饼如何?”
“花妹若想要学这些,做大哥的如何敢不教。到时我教会吴兄弟,叫他做给你吃岂不是更好。”
李大贵笑道。转过脸来对吴这成说道。
“吴兄弟,前日你说愿意跟我学手艺,我回去给望客楼管事的说好,他答应吴兄你明日可到望客楼上工。先做几天跑堂,过些日子,待你熟悉后,你就跟我学做厨。”
“啊。”吴之成见说,才记起来,自己仿佛说过要跟李大贵去望客楼学艺的话。只是今日,感觉有些不一样。心里早不想去学什么手艺了。
吴之成搭起腿,端起架子,摆出一番道理。
“唉,李大哥,我想了想,想这男子大丈夫,整天围着灶台打转,受人吆喝受人白眼。别人吃饭我站着,别人走后我收碗。跑得慢了,别人要骂我。若气不过顶了嘴,老板又要扣我工钱。这,这这实在活得窝囊。我,我,我实在不想这样。男子大丈夫,当顶天立地。不做这些弯腰哈罗的事。只有那等没有什么出息的人,才会去学什么手艺。”
吴之成这一番言语,气得李大贵直翻白眼,半响说不出话来。
足一跺,扭头便走。
花解语在屋里,正带着陈路做饭,出来撞见李大贵气冲冲往外走。不知就里,忙喊道。
“李大哥,李大哥,你去那里呀。”
李大贵不言,自往外走。
“大郎,你可得罪了李大哥?”
“我哪里得罪他,只是说我暂时不想跟他学手艺。他便不高兴。扭头便走,这李大哥,现在脾气越来越大了。”
吴之成忙说道。
“大郎,李大哥是好人。“
花解语叹一口气。说道。
“大郎,你做什么奴家都支持你,你要做男子大丈夫。奴家也不反对,只是,大郎,为人要实际,要有自知之明。想想李大哥实在是为你好。你怎可以这般说他。”
花解语望着李大贵的背影,幽幽说道。
“我怎么不实际了,我又那里没有自知之明了,你倒给我说清楚一些。”
吴之成闻花解语如此说来,心里升起一团无明火,冷笑道。
“你那李大哥就有自知之明?堂堂一男子汉,这一辈子就只能围着个小小灶台转,会有什么大出息呢。天地这么宽,世界这么大,我们为什么只想着要窝坐在方寸之间,老死于牖窗之下。为什么不给自己点机会,出去走走呢。”
“大郎,你又怎么了。”
花解语见吴之成自遇见赵康后,整个人都似变了样儿,一下子说出许多话来,这些话儿,听起来象是句句是实,字字在理,美好又动听,但是她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想反驳又怕吴之成生气,无可奈何,只得哀怨地说道。
“我又没有说你什么,我不过要你不要叫李大哥难堪。”
“你心里想说我多着呢,你不想我去三圣山。你说赵兄弟为人不实际,你说我没有自知之明。”
吴之成说道。
“真不知你那世修来的福气,才讨得我这么好的姐姐,你不好好珍惜我姐姐,你还要惹她生气。真不知足也。”
陈路跑来站在花解语身旁,对着吴之成扮个怪脸儿说道。
“好,好,好,你又是哪里来的野孩子。胡乱认了个姐姐,你俩便合起伙儿来教训起我来。我又如何不珍惜她了。为了她,我努力向上。为了她,我把命都准备搭了。我知道,你嫌弃我是吗?你们都嫌弃我,嫌弃我没本事,嫌弃我没钱,嫌弃长得不好看。那好呀。我走还不成么?”
吴之成见陈路来帮腔,火气更盛,声音更大。
“大郎,路弟没有那个意思,他人小,说话不懂事。大郎,你不要往心里去。”
花解语见吴之成怒了,急着劝道。
“我不要往心里去,嘿嘿,我往心里去,他人小,不懂事,你不就是变个法儿说我是小心眼吧。我是小心眼怎么着。今天这事是你们挑起来说的,那就来做个了断,你要他还是要我,要他我走。要我,叫他走。”
吴之成的见花解语替陈路解释,怒气冲天,叫道。
“大郎,你。”
花解语见吴之成说出这等绝情的话来,忍不住泪儿流下来。如断线的珍珠。
陈路见到,垫起赤足儿,伸出小手儿,去替花解语擦试。
“姐姐。别哭,你一哭叫我好生难过,我便是死了,也不想姐姐替我难过。我走,我走。”
说完,转过身开门便要走。
“路弟,大郎,这么晚了,你叫他去哪里?”
花解语见状,上前一步,扯着陈路,扭头望吴之成。幽怨而凄婉的眼神,任铁石心肠之人已为之溶解。
吴之成其实在说完那句话时马上后悔了。自己如何能说出如此绝情的话。再怎么样,陈路与花解语有救命之恩,与自己有救命之恩。自己现在却要赶他走,这不是恩将仇报么?行如此无情无义之事,真是猪狗不如。
怎可能是我吴之成呢。吴之成怎可做这等绝情绝义的事情出来。
以后叫我良心何安?如何混江湖?如何给兄弟们交待?
“罢罢罢。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不该无缘无故发火。陈路,你不要生你姐夫的气。你姐夫是想有一番好好的作为,为你姐姐争一口气。我在这里给你道歉,对不起。”
吴之成见事情闹成这样,想到诸事种种,忙放下脸来,过去将陈路扯过来,对他说道。
“哼,我要不看在姐姐的分上,我才懒得理你。”
陈路并不买帐,扭过头,自往屋里而去。花解语见陈路生气,忙对吴之成说道。
“大郎,我去哄哄路弟弟,你莫要生气。”
“去吧,去吧。”吴之成一挥手,苦笑。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苟不同带着钻地老鼠王标,混世魔王樊篱,丧门神周报三人到来。
齐聚牛嘴洼。
“怎不见九云鹏程飞,与红眼阿宝。”吴之成问道。
“大哥,你真是神人也,算得如此精准。”
苟不同抱拳对吴之成说道。
“你说的一点不错,七大寇中里果真有一个是屠夫。是在城西买肉。此人眉间有道伤痕,绰号叫一刀准,真名儿反而没人知道。这一刀准是什么意思?就是,有客人要购肉,不论你要多少,三两半斤,他随手一刀斩,称都不用称,便就是那么多。若有人说不信,自个寻称称来,那可是一丝儿都不会少你。你说神奇不神奇。”
“那又怎样。”吴之成心里暗惊,有些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