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自己怀着孩子,她也不敢对男人怎样!她不敢去威胁,因为她怕看见男人不屑的目光,还有厌恶。
她要为自己保留最后一点尊严,就算是自己走也要在他的心里保留最后的美丽,至少证明自己可以活的很好。可是她明白,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她这样做最怕的还是因为他不要自己……
她甚至有想过就这样呆在他的身边就好,就算是没有名分又如何?可是她想要为这段没有任何希望的暗恋保持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她不想要看见他嘲笑的目光……她也不要这样苟活着,至少为了孩子就不准她这样……
看着抱着自己痛苦的雨儿,瑾肖鹏眼里也有过痛楚。自己秉着洁身自好的原则却还是沾染了别人而不自知。如今害的那未出世的孩儿走了,他的母亲也这样的不安。
收紧了自己环着女子的手臂,任由女子在自己的怀里痛苦。直到黄雨儿哭的快要岔气时,瑾肖鹏拍着雨儿的背,好让她顺气。
“雨儿,我不会不要你的。孩子,我们还会有的。”说出这话他也明显被自己的话楞住了。自己就这样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原来在他的内心深处怕也是期待有一个像雨儿这么可爱的女儿吧!
黄雨儿停下了哭泣,只是身子仍旧不受控制的抽泣着。布满泪水的小脸看着男人,迟疑的问到:“真的会有吗?”
她从未奢求过有朝一日自己会有机会怀上他的孩子,他和自己的,他们两个人的孩子。
看着男人的脸上有过凝重,双手抓着男人的指节用力的有些泛白。明明就期待,却是带着卑微的小心翼翼……她怕她怕这一切都是梦,梦醒了,又回到了那个一无所有的自己。
看着女子的反应,瑾肖鹏心里也抽搐着。用力抱过女子,“雨儿,我怎会不要你?孩子的事……唉……终归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没能保护好你们母子。”
孩子是两人心中的痛,一提到孩子他就能感到怀里人的瑟瑟发抖。
眼里有着痛苦与无能的颓废,孩子的打击对于雨儿的确是太大了,“雨儿,孩子还会有的。”
可是那都不是他啊?黄雨儿没法子吼出声来。她只能用手蒙住自己的嘴发出呜呜的呜咽声。孩子,是娘亲没能保护好你……是娘对不起你……
此时的瑾肖鹏眼里,却是有了湿润。全身都有这无能为力的颓废……却是一瞬间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自己不能失去斗志力,自己还有这么多的人去保护……包括怀里的人……
等到黄雨儿哭够了,瑾肖鹏的衣襟也湿了。她不好意思的看着男人,自从昨晚上敞开心扉了后自己就爱抱着他哭了。
“姑父……嗝……我是真的可以待在你身边吗?”
知道雨儿缺乏安全感,他也只有在心里苦笑,这丫头,“嗯,陪着我。”
“不过,雨儿。”瑾肖鹏突然低下头看着雨儿。
“嗯?”黄雨儿抬起自己的红肿的眼睛看着男人。
“这时候,还叫我姑父呢?”好笑的看着怀里的女子。
这话却是把黄雨儿弄的有些羞怯了,这男人平日怎么没有发现这样无赖呢?白嫩的小脸一红,将脸埋在了男人的怀里。
像是感觉到了怀里的女子的羞涩,男人敞开嗓子笑着。那从胸腔里传出来的声音直击黄雨儿的心里。
这一切简直美好的就像是梦,不过就算是梦她也认了。
――
在院子里玩耍的小蕊蕊趁丫头不注意,偷偷的溜走了。跑着跑着就到了黄氏的院子里。
她已经好久没有见到母亲了。好想母亲呀。
小家伙歪着小脑袋,鼓着腮帮子四处找着。费力的爬上了门槛,推开门,糯糯的喊着:“娘亲?娘亲?”
因为那夜的原因,瑾肖鹏怕院子里的丫鬟们嚼舌根,把院里伺候的人都遣散了。就只剩下黄氏一个人在屋里关着还有一个看守的小厮。那小厮也不知去哪儿打盹去了,平日里热闹的院子如今也甚是宁静。
“母亲?”小家伙没有看见娘亲,心里不高兴了。小嘴嘟着,眼里也蓄满了泪珠。却还是有毅力的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着。
此时的黄氏正躺在榻上休息着。一个人闹了太久也口干舌燥了,就是她闹得太凶也没有人回答她,她也觉得没有意思了。何况她就是被锁着了,也没有人敢断了她的吃的,一个人心安理得的躺着。
却是从哪里传来了女儿的声音,她模模糊糊的睁开了眼。扯了扯嘶哑的嗓子,感觉到难受。端起桌上的隔夜茶就喝了起来。而女儿的声音却是更加的清楚了。
“母亲……呜呜呜……母亲……”小家伙连着找了几个房间,没有人。心里也有些慌张,而这样安静的院子却是让她本能的感到恐慌。毕竟是五岁大的孩子,忍不住就哭了出来。
黄氏听见女儿的声音,却是没有悔恨,有的是眼里的计量。
“唉…苍天啊…你对我不公啊…我为瑾家劳心劳力,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啊…我的天啊…”
听见母亲的声音,小蕊蕊脚步迈着小粗腿朝着那方向跑去。“母亲,母亲…”头上的花苞头因为跑的快,也变得散落下来。
“唉,我的儿啊……我可怜的儿啊……”黄氏在屋内拍打着门。
小丫头身子胖乎乎的,好不容易跑到。拍打着屋外的门。小家伙力气小,不一会儿手就哄了。
哭着问:“母亲,你怎么不出来啊?蕊蕊找你。”
“母亲出不来,他们把母亲锁在屋里了。”
小家伙虽小,但还是明白锁着是什么意思。母亲是被人锁在屋子里了?“母亲,我去找人将门打开。”在小蕊蕊看来,门锁着打开就行了啊!
黄氏听见女儿的话,在心里唏嘘不已。“蕊蕊回来。”
小家伙被母亲喊住,眼里有过不解,看着门道:“母亲?”
“蕊蕊,你知道母亲为什么被关起来吗?是因为你父亲把我锁起来了。”
小家伙更是不懂了,是父亲锁的母亲?
“母亲犯错了吗?”不懂的睁大湿漉漉的眼睛,鼓着腮帮子道。在她看来爹爹什么都是对的。母亲被爹爹关起来,就是母亲犯了错。
听见小蕊蕊的回答,黄氏一口气差点没有上来。这个臭丫头,竟然敢这样说自己。忍住想要发脾气的冲动,她扯笑道:“蕊蕊,母亲怎么会犯错呢?还不是因为你的那个雨儿姐姐害的,让我在这儿被关着。”
“什么?雨儿姐姐?”
“是啊。母亲现在没有吃的,多可怜啊。你去帮母亲一个忙好吗?”
小蕊蕊明显有些反应不过来母亲的要求,含着手指像是在思考的样子。
是雨儿姐姐害的母亲关起来的,母亲好可怜,还没有吃的。会饿肚肚的。好可怜……
“嗯。”小蕊蕊说着还不断的点头,就怕别人不知道她同意似的。
“蕊蕊乖,你帮我把这个东西送给你雨儿姐姐的好吗?可不要告诉她是母亲给她的,好吗?母亲想出来后亲自去给她讲,那样母亲就不会与你雨儿姐姐闹矛盾了。母亲就不会再被关起来了。”
小蕊蕊困难的思考着母亲的话,歪着小脑袋,问道:“蕊蕊把这个东西送给了雨儿姐姐,母亲你就不会被关起来了吗?”小家伙一心都在为母亲着想,那想的到母亲是在使坏心眼。
听小蕊蕊上道了,黄氏连忙再接再厉,“是啊,你把这个东西送给你雨儿姐姐,母亲就不会被关起来了。”
“嗯嗯,送雨儿姐姐。”
“来,蕊蕊拿好啊。”
黄氏将掏出广袖里的一个绣着牡丹的荷包,从门缝里送了出来,掉在了屋外。小家伙在后面跟着荷包跑着,捡起来握在手里。
“拿到了吗?”
“嗯嗯…母亲在蕊蕊这儿。”黄氏怕有人看见。就忽悠了小蕊蕊几句,让她走了。
那荷包里有着麝香,是黄氏拿着以备不时之需的,如今却是派上了用场。荷包是原来做好的,她将那麝香塞了进去。看着没有异样才敢拿出去。
黄氏弄掉了黄雨儿的孩子,昨日听夫君的意思怕是要纳她为妾了,自己不能再让她拥有孩子来威胁自己的地位,趁现在她身子虚弱,要让她永远也不可能得偿所,愿。
此刻的黄氏笑的龇牙咧嘴,那本就不怎么漂亮的五官此刻看着也是丑极了。
小家伙迈着小粗腿,将那荷包藏在小衣服里,看着突出的一坨。等到小家伙胡乱的跑到黄雨儿院子里,已经气喘吁吁了。小小的一团跑过,也没有得到太多的人的注意。
艰难的穿过门槛,努力的寻找着雨儿姐姐。母亲说给了雨儿姐姐,母亲就可以不用被关着了。她要给雨儿姐姐……
此时的黄雨儿正在一边害羞一边喝着药,为什么是害羞呢?还不是因为不是她自己在端着碗喝,是瑾肖鹏在喂她!
她喝一口看一下温柔喂自己药的男人,他用勺子盛一勺药,就放在嘴边吹了吹,觉得温度差不多了,才伸过来喂雨儿。
“来……”瑾肖鹏将药放在雨儿的嘴边。
果然如愿以偿的看到女儿脸红到了耳根子处。他的嘴裂到了嘴边,却是收住了。他有些怕眼前的女子羞怯的将自己的脸藏起来了。
这样美丽的她,要好好的欣赏。
黄雨儿看着男人温柔的样子了,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做梦似的。这样温柔的他,是为了自己!想想就觉得幸福。在男人不注意的人时候就抬头看一下,男人抬眼她就马上低下头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