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勖接连几天都是搂着候飞絮在寻欢作乐,刘鄩在外叫阵也不予理睬,只是传下命令叫坚守城池。
刘鄩又派人攻城,派出精兵轮换攻城,飞火箭雨,云梯重车;魏州城上,汤镬巨石,一片惨叫声。
攻上城头的梁军都被杀死,或者被打下城墙,互相僵持着。
李存勖照样在行宫里观看候飞絮在带着伶人唱《霓裳羽衣曲》,一曲终了,李存勖急不可耐抱起候飞絮就入内室。
候飞絮小拳打在李存勖的宽阔的胸膛上,嗔怒道:“王上!这么多人看着,怎么这样猴急呢?”
李存勖大口堵上小口,把候飞絮扔在床上,候飞絮道:“听说这刘鄩有“一步百计”之称,诡诈异常,臣妾怕刘鄩攻破城池怎么办,臣妾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李存勖手还不忘抚摸着候飞絮巨胸,说道:“爱妃莫急,刘鄩老贼年迈,掀不起什么大浪。”
候飞絮戏谑道:“难道大王是要耗到刘鄩老死了吗?”
李存勖上下其手,笑道:“到时孤王和爱妃在这魏州生下好多小王子了!”
候飞絮道:“那样,别的夫人还不得打上门来,一起要了臣妾的命!”
李存勖道:“怕什么,还不等她们打上门,就接她们过来,以免你推三阻四,正经事不办!”
候飞絮不依不饶道:“王上也是,那一次没有让王上吃饱喝足?”
李存勖日日寻欢作乐,刘鄩的梁军也只是小规模的攻城,都被晋军打回去。
李嗣源想去劝说李存勖,冒死进谏,进入内室,刚准备报告,只听得候飞絮在里面乱哼,只得郁闷走到城墙上。
薄幕冥冥,李嗣源惆怅起来:大王天天寻欢作乐,去逆鳞王上,弄不好,还要被罚打军棍,更有甚者会被斩首,这如何是好?
远远见黄泽城头上,人头攒动,梁军巡城的人不时走动。
李嗣源回到自己的营帐,拿出酒来喝,脑海里不时出现了王心兰貌美如花的样子,说话的声音如黄莺般动听。
这时偏将进来,跪下道:“听说梁国皇帝把镇国长公主王心兰下嫁给大将军刘鄩,让刘鄩报皇恩来夺取魏州城!”
李嗣源猛地把一坛酒拿起灌入口中,偏将道:“将军少喝些,伤身体!”
李嗣源炸烂酒坛,剧烈咳起来,一会咳停了,骂道:“这个大梁皇帝,简直是禽兽不如!竟然如此待自己的姐姐!”
晚上,李嗣源一闭上眼睛,就是噩梦,梦中见到王心兰被狂笑的白头老翁撕烂衣服,疯狂地折磨王心兰,王心兰抱着衣服不住的哭泣。
王心兰声声哭泣,撕烂了李嗣源的心,吓得醒了,只见营内孤灯忽暗忽明,李嗣源只得披着衣服坐起来,发现自己如水里捞出一般,全身是汗。
一阵凉风吹进营帐,李嗣源打了个寒颤,觉得心疼如裂,睡衣全无。
披上衣服走出营帐,仰望苍穹,只见到处乌云密布,只有东京汴梁方向一个星曜在忽闪忽闪的,仿佛在嘲笑着李嗣源: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你李嗣源算什么英雄?
一阵冷风吹来,李嗣源剧烈地咳起来,李从珂查夜走过来:“父亲,天气变冷了,快回去吧!”
“咳咳咳!”一阵腥味涌上来,李嗣源吐了出来。
“父亲!您怎么吐血了!”李从珂扶起李嗣源,“军医!快传军医!”
军医被李嗣源的亲兵拉拉扯扯地推进了营帐,军医是年近五十,身体偏瘦,不过看上去很健壮,留着一撮山羊胡须,给李嗣源号脉:“大太保这是由于喝酒太多,又伤了心气,外加邪风入体!”
李从珂大声吼道:“不要和我说什么叽里呱啦的事!听不懂!”
李嗣源有气无力说道:“放肆!听医官好好说!”
军医捻着山羊胡须道:“将军得的是心病,将军要想开些才是!”
李从珂诧异地看着军医:“父亲能吃能睡!上阵杀敌,能有什么心病,莫不是看错了?”
李嗣源漠然点点头,李从珂急道:“那快开药吧!”
军医提笔写下药方,一边说道:“下官的药只能治你的身体,治疗不了将军的心,将军想宽些,几天就能痊愈!”
李从珂随军医去拿药,已经天亮,李存勖急急忙忙赶过来,在大帐外叫道:“王兄!王兄怎么啦!”
李嗣源挣扎着要起来给李存勖行礼。
李存勖满按下李嗣源道:“王兄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孤王还要依靠王兄完成统一大业呢!”
李嗣源苍白的脸笑了一下道:“王上别急!末将就是偶感风寒,几天就能痊愈!”
李存勖庆幸道:“这样最好!吓到孤王了!”
李存勖告辞而去,仍然是寻欢作乐。
李嗣源吃了药,有些好转,只是还是噩梦不断,噩梦都是王心兰在嘤嘤哭泣,每次都从梦中惊醒。
李嗣源下定决心,待到身体好了以后,定然要在阵前用方天画戟杀死刘鄩,以抱自己心爱女人之耻。
李存璋来看李嗣源,简单地问了一下病情,忧心忡忡说道:“大哥!兄弟我觉得事情不妙,我看到魏州城上巡逻的都是草人,都是毛驴载着草人在城墙上走!”
李嗣源沉吟一会道:“快去报告大王!听说刘鄩有‘一步百计’之称,我怀疑刘鄩已经奔袭我晋军本部太原晋阳宫!”
李嗣源说出了话,自己都惊了起来,说道:还是我和弟弟一起去吧!
两人一起进入内廷,只听得晋王李存勖半抱着死了的虞姬大声喊道:“虞姬!虞姬你不要死,不要离开孤王!要和你天长地久!”
李存勖又唱道:“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声音浑厚悲壮。
看到李存勖雄壮悲歌,悲痛欲绝的样子,李存璋拍着手笑道:“大王演技可是越来越好了!不减当年西楚霸王之风!”
李嗣源耐着性子,艰难地笑了一下,李存勖道:“孤王的演技是不是不入王兄的法眼,王兄笑得这么勉强。”
李嗣源忙说道:“大王的演技好是好,就是感情还没有入心,流于形式,略显浮夸!”
李存勖道:“孤王自信演技一流,没有人敢和孤王争第一!”
李嗣源不敢再说什么,说道:“现在来见大王是有重要军情要禀告!还请大王稍听!”
李存勖不悦问道:“有什么重要军情就说给孤王吧!”
候飞絮演自杀的虞姬,突然起来,捋开头发,露出苍白的脸,吓了两人一跳,行了个礼,掩口而笑,退下了。
李存勖觉得事情的严重性,忙又问道:“两位哥哥有何紧要军情?”
李存璋把看到的事情和怀疑向李存勖禀告。
李存勖听到吓慌了,说道:“快探听梁军虚实!”
一会,探马来报,真和李嗣源的猜测是一样的,李存勖忙下令道:“大哥和李从珂驻守魏州城,孤王亲自带领大军,和李存璋六哥一起迎战刘鄩老匹夫!”
李嗣源求道:“请王上准予末将随同去追击老贼!末将一定要亲手宰了老贼!”
李存勖道:“王兄还是留守吧!”
李嗣源还要坚持,李存勖只得搬出军令,李嗣源无奈,只得退出内室。
李存勖对李存璋道:“这个王兄,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硬要坚持追击刘鄩!”
王心兰听说刘鄩在河曲伏击了李存勖,心里暗暗高兴,心里祷告道:“父皇母后!你们放心吧,刘将军已经打败晋王了,相信不久就能重创晋国。”
见赵岩晃荡着进来,觉得好像吃了蟑螂一样难受。
赵岩懒洋洋的摘了一颗葡萄丢在嘴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王心兰的抹胸,哈喇子快流出来,忍不住咽了一下。
王心兰恨不得过去给他两记响亮的耳光,可是还是忍住了。
红芙端上香茗,赵岩双手端起,闭上眼睛闻了一下:“香!真香!”,说毕呷了一口。
看着赵岩猥琐的样子,王心兰下逐客令道:“驸马都尉还是回去吧!长乐公主等着你呢!”
赵岩所答非所问说道:“长公主妹妹可是越来越漂亮了!做了真正的女人就是不同!”
王心兰没有给他好脸色道:“这些似乎不关驸马都尉的事,驸马都尉还是早早回家,别到处惹是生非,要是被长乐公主知道了,可够驸马都尉喝一壶的!”
“别以这个来搪塞我!”赵岩不高兴说道,“都说小姨妹是姐夫的一半!长公主妹妹要是孤独寂寞冷!就叫姐夫我,我可以为你解决一切!”
王心兰算是听明白了:这是赤裸裸的挑逗!以为我王心兰是什么人?骂道:“别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下作,长乐公主那样对你,你自己应该加倍的珍惜她,才能对得起她,好好回去过日子吧!”
赵岩没有感到羞愧,反倒嬉皮笑脸说道:“都说才结婚的女人如狼似虎,姐夫我是真心疼你,才过来抚慰你!你竟然不识好歹!”
王心兰怒从心起,拔出宝剑,对准赵岩的咽喉道:“快滚!否则本宫不客气了!”
赵岩轻轻拨开王心兰的剑,说道:“长公主要是不客气对我就更好了,巴不得呢?”
赵岩顺势把王心兰拥抱在怀里,一张臭嘴就要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