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芷安忽然站起身子,尴尬的对翎幻笑了一下。
知芷安只是觉得尴尬的笑了一下,可是那笑落在翎幻的眼里却像是得意的胜利的笑。
“翎幻和你聊了什么?”
仇时喝着茶,一双凤眸却没有从知芷安身上离开过。
“我们还没有正式的开始说话呢,你就走进来了。”
“正式的说话??”仇时淡淡的笑了笑,看着知芷安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只觉得好笑。
“就是只是刚刚才寒暄了一下,你就进来了。”
“寒暄的喊起她姐姐?算起年龄,你似乎比她年长一些吧。”
知芷安瞪了他一眼,“我,我这是形势所逼好不好,?她是你的福晋,她左一个妹妹右一个妹妹的喊我,我总得呼应她一下啊。这还是在给你面子呢。”
知芷安说的都是大实话,她看着仇时弯弯的唇角,心里冒火,她想的气的变成了·····为什么一个男人的嘴唇可以那么性感和勾引人啊!
“在府里,你不愿意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逼你,知道了吗?”
知芷安的手指忽然暗暗戳了戳仇时的高挺的鼻尖,“也包括你吗?”
知芷安的指尖凉凉的,被仇时温热的手掌瞬间包裹了起来,仇时一手就将她的整个人卷进怀里,“那要看是什么事情。若是······”仇时低下头抵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话。
知芷安的耳根连着半边的脸像是被火烧了一样,火辣辣的。她恼怒的抬眸瞪着他,“仇时!你!你流氓!”
仇时看着她脸红的模样,唇角弯了起来,他越来越发觉逗她是一件格外有趣的事情了。
如今他被仇远扣留在都城,哪里都不能去,可是想一想就这样也很好,身边有个她,就算永远只待在公子府里,也不会觉得是被束缚了吧。
怕只怕,他不能给她想要的那份自由了。
也担心,她身体的毒。始终还存着一份危险在,他不可能不担心。。
而仇时担心的事情,没想到会发生的这样快。
就在仇洵传来急报,说在攻破夜国第一道守城时,生擒了夜国的公子夜梵的那天夜里。
那天夜里,知芷安呕吐不止,连夜就发起了高烧。
仇时立刻想到了那个紫衣女人,想到了她说的话,想到了他的承诺是一定会放夜梵一命,现在她是立即就报应在知芷安身上了吗?
回来以后仇时就让仇拓给知芷安好好的诊治过了,原来知芷安中的并不是什么罕见的毒,而是被下了蛊。
这蛊明明是死体,却一直存在在知芷安的身体里,是解不开也驱不出来的,细细想来,是那个女人用了什么方法又使她体内的死蛊活了过来。
“痛,!好痛!”
知芷安像是被人用木桩钉在了床上一样,疼的力气全无。
她得身体里像是被钻出了好些巨大无比的洞,空荡荡的像是有一阵一阵的冷风刮到了她的骨头里一样。
“我好冷!好冷啊!”
知芷安闭着眼睛,她分明是有意识的,可是身子却一动不动了。
一旁的仇菲和仇舞连忙抱了棉被来一层一层的盖住知芷安,将她紧紧的裹在了温暖的棉被里。
“快想办法给她止痛。”
仇时已经顾不上任何人任何事了,他揪着仇拓就把他提到了窗前,逼得他施针解了知芷安的痛。
仇拓看着知芷安痛苦的小脸,无力的说,“公子,这痛是解不了的,是姑娘体内的蛊受到了刺激,已经开始产出毒了。”
“毒?”
“是的。就是这毒让知姑娘痛不欲生的。”
“要怎么解毒?”
床上的知芷安似乎已经痛的晕过去了,脸上紧绷的眉头和微微颤抖的嘴唇,还在冷漠的告诉着他们,此时的她有多么的痛。
仇时恨了,恨自己不能体会她的痛,不能承受她的痛。
“公子要找到下蛊的人,尽快把蛊驱出知姑娘的体内。”
“否则,否则,知姑娘的胎儿也保不住了!。”
“你说什么?你刚刚说了什么?”
“公子恕罪!,臣·····也是刚刚才诊到了喜脉的,恭喜公子,知姑娘已经有孕了。”
站在后面的仇菲和仇舞听了却是又惊又喜,而后却陷入了深深的担忧。看着一旁仇拓大夫和公子的神色,她俩知道知姑娘的病绝不简单,所以,这个胎儿究竟是来的对不对呢?
“你!”
这些日子,仇拓每日都来给知芷安诊脉,却都没诊出什么来。
偏偏就在今日·,今日什么都显出来了吗?
“她这样痛,难道会一直痛下去吗?”
“臣会熬制一些抑制蛊毒的药的,这药会控制知姑娘毒发的次数。”
“那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准备。”
“是,臣告退。”
仇时看着被子下知芷安平坦的腹部,眉心忽然拧的更紧了,
“等等。你说,这个孩子怎样才能留住?”
“公子,半个月内如果不能解开这蛊毒,知姑娘恐怕是凶多吉少,这孩子也就留不住了。”
半个月?
“我·····这是怎么了?”
知芷安醒过来的时候,最先看到的是仇时疲惫的双眼,是他守了她一夜。
这一夜,仇时一夜未眠,他想了很多很多。
如果当初他没有意外的抓住她,他们这一世应该就是陌生人,她应该会和夜梵发生什么,而他有没有可能,会在那之后的日子里再遇上她,然后对她生情呢?
这些,恐怕没有人知道。
仇时想,无所谓那些缘分了。
这辈子他绝对不允许她离开他,不论是生离还是死别,他都不允许。
“还疼不疼?”话出了口,才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
知芷安从被子里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仇时眉心拧起来的地方,“不要担心,我没事了。”
“一定是昨天吃坏了东西吧,你守了我一夜吗?”
“昨天你痛的晕过去了。再休息一会儿,我现在让人去药房把药取来。”
仇时正要站起身,知芷安的手握住他掂着被子的手,“我到底怎么了?”
知芷安觉得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病,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仇时这么忧愁,他的眉心像是滴了一滴化不开的浓墨,因为她的病所以这么忧愁吗?
“你有身孕了。”
仇时说这句话的时候,墨黑的眼瞳紧紧的印在知芷安的瞳孔里。
他看见她完全无措的样子,心里是异常的冷漠,和无力的。
可是下一秒,知芷安的脸忽然就红了。
仇时连忙伸手贴向的她的额心,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她的蛊毒是不是又发作了。
手被知芷安飞快的躲开了。
仇时的手最终落在她的耳边,问,“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仇时的声音异常的紧张,知芷安的心脏砰砰的跳,她怀孕了,是真的怀孕了吗?
“是真的吗?”
知芷安问他,大大的眼睛,里面什么情绪都有。
“嗯,昨日刚诊出了喜脉。”
“你是不是不喜欢?”仇时的声音那么平淡,知芷安甚至看不到他一点点的情绪的波动,这让本来就手足无措的知芷安觉得更加的无措了。
“这个孩子在你肚子里很危险。”
“为什么?我······”
仇时觉得心疼,捧着知芷安的小脸温柔的吻了吻,“你现在中了蛊毒,身体不好,你要做好会失去他的准备。”
知芷安的身子愈来愈僵硬,“什么是蛊毒?不能解吗?这个孩子会保不住吗?”
知芷安一下子问了很多问题,是因为她仅仅是睡了一觉。身边就发生了这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她怀孕了。
可是她的孩子会保不住。
她中了毒。
为什么一夜之间她发生了这么多她想都没有想到过得事情呢?
她的孩子,她的肚子里真的有一个生命的存在了吗?
“在夜族的时候有人在你身上下了蛊毒,昨夜夜梵被擒,你体内的蛊毒发作了。”
知芷安难以置信的看着仇时,“你之前就知道我中了这个毒对不对?那个时候在军营的时候,你让我吃的药,也不是什么补药。是解这个蛊毒的药是不是?”
“是。但是那个时候,这个蛊毒我并不知道会让你这么难受。”
仇时以为那个女人不敢当着她的面对她做这种事,可是还是发生了。
“这个毒很难解吗?”知芷安的手轻轻的捂住被子下的肚子,那里还是一片平坦,完全感觉不到有任何生命的迹象,可是那里真的已经有一个孩子了,她似乎已经能感受到他的存在了,他正在一点一点的融进她的骨血里。